孟雨佩服舅舅的心思缜密,不由点头。
说到这里,应正云用有点特别的眼神看了孟雨一眼:“而且,你也不能完全相信江绿萍的感觉。”
孟雨叫起来:“舅舅,她绝对不会牵涉其中,我可以保证的!”
应正云意味深长地看着孟雨:“我是说不要相信她的感觉,不是说不要相信她这个人,你急什么?”
说完这句话,应正云憋不住就笑了。
孟雨有点羞恼了:“舅舅您真是!是不是真真姐说什么了?”
应正云收住笑,但嘴角还有些微微的笑意:“舅舅好像还认识汪一恺吧?这次京城回来之后,我也只在少言的婚礼上见过真真,她什么都没有说。”
孟雨讷讷了,脸也在发烧:“对不起舅舅,孟雨以后一定不提这个事了。”
应正云拍拍孟雨的肩膀:“其实,一个人要有正确的判断,是靠很多经验织起来的,当然还得处处留心才对。人心是最难测的,做一个神探,就要去了解每个和案子相关的人的心思。”
孟雨很佩服地点点头:“舅舅说得对,孟雨记住了。”想起汪真真的事情,他突然又有疑问:“舅舅,您不觉得真真姐会知道些什么吗?”
他没有把昨天汪真真那恐惧的表情告诉应正云,他自己对汪真真也是怀有很好印象的,尤其是她教他剑法,护着他上街,还有她对萧梦时那种恨铁不成钢的关切。他更知道应正云和汪真真的特殊感情,有些事还是暂时先埋在心里比较好。
应正云看着孟雨,笑了一下:“当然有可能,真真本来就不是个普通的女子。”
孟雨不敢问下去了。他觉得他知道舅舅的事情知道得已经太多了。
应正云拿起茶杯喝了一口,放到藤桌上:“孟雨,记得昨天汪伯父说什么吗?你该好好练功了。”
他站起来:“走,跟我活动活动筋骨。”他拿起桌边的长剑。当年那把名动天下的雪卢剑,已经由应秀灵给了应少言,现在用的是一把镔铁剑,要比雪卢沉得多,也长一些,而且剑也厚一些,百炼成钢,寒凛袭人。
应少言和孟雪也出来了。一早起来,他们都去见过了长辈,两个人不好意思呆在自己屋里,于是也到花园里来走走。看到应正云要教孟雨剑法,应少言的眼睛先亮了,脚也走不动了。
他一向就比孟雨更专注,更痴迷于武功,尤其是剑法。在过去的十几年里,剑是他和没有见过面的父亲的唯一沟通方式,他通过剑去感应父亲,感觉他的气息存在。所以孟雨转教父亲的剑招时,他才会泪流满面,不能自已。
可是父亲再度回到尘世之后,和自己接触并不多,好像更不在意自己的武功如何。父亲不忙的时候,也会主动跟自己交流,却总是流露出疼爱甚至溺爱,似乎他还是个小孩子,更似乎父亲只是在补偿这二十多年的过失,而丝毫没有想做严父的意思。这跟姑父和母亲描述的父亲是那么不一样,和从小带他长大的关正枫描述的也是那么不一样。他们口中的应正云,就是稳,准,狠,快,冷,硬几个字。然而对自己的时候,却毫不着边,好像自己永远没什么出息也没有关系。
看到应正云几次督促孟雨要好好练功,上次还教他破解了自己的剑法,他心里很是羡慕,也很想学,但却不知该怎么跟父亲提。
现在看到应正云又要教孟雨,他不由停下脚步,语气温柔地对孟雪说:“我们看看好不好?”
孟雪很听话地嗯了一声,两个人手拉着手站在树下观看。
应正云一出手,孟雨就知道自己为什么对易容人没有招架之功了。从力量、速度、招式、角度、内力上,他无一不被应正云压制住了,即使他抢了先手,还是马上会被压迫得只能防守和招架。即使应正云不用内力,他仍然感觉到一种强大的力量自上而下地向他压下来,他不由自主地就施展不开任何招式。他想变换角度,或者以速度制胜,但说得容易,用起来才知道得心应手几个字不是那么容易的。这还是应正云要启发他,手下容了几分情,才让孟雨至少能看出自己是哪里被克制住了。
没走过一会儿,孟雨的内衫就湿透了。年轻人总是不服输的,哪怕对手再强大。他抹了一把汗,又一提剑:“舅舅,再来!”
应正云笑笑:“你先歇歇,好好想想,我们再往下走。”
孟雪很乖巧地让丫环彩月拿了浸湿了的布巾给应正云和孟雨送来拭汗,又亲自端来温度正好的清茶,双手给应正云奉上。
应正云笑着说:“小雪,你真是个孝顺的媳妇。”
孟雪脸红了:“这是小雪应该做的嘛。”
应正云对应少言说:“为什么傻站在这儿,去陪小雪玩一玩。”
应少言想说想看父亲教孟雨练剑,可又不好意思说。他感觉父亲不教自己,总是有原因的。孟雪看出应少言的想法,对应正云撒娇说:“舅舅,小雪想看嘛,让表哥陪我一起看。”
应正云心里说:“好个机灵的小丫头。”
他点点头,对孟雨道:“我们接着来!”
孟雨一似还是没有参透应正云的剑法。又对练了几轮之后,他在想:舅舅的剑法看起来招数并不出奇,但是要是能真使出来,却又威力巨大。可是自己不知道是哪里修为不够,怎么都使不出来。但自己原来的剑法,更不可能胜过舅舅。
他这么想着,就走了神,应正云早已看出他心不在焉,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