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风了,慧海已经飞马离开山脚。而飞云寺山下,了空的四弟子慧能突?6??出现,拦住了慧信:“二师兄,师父让我请你回寺。”
慧信冷笑一声:“师父的耳信倒灵,我一定要听你的吗?”
慧能道:“师父要你考虑后果。”
慧信阴阴的眼神盯住慧能:“师父自己也跟曹成安打成一片,现在却来拦我,什么意思?”
慧能也冷冷一笑:“慧能只是听师父的吩咐,请二师兄不要闹得太露骨。你若是真的替曹大人做了这么大的事,可能就把自己的路堵死了,也把师父的路堵死了。”
慧信哼了一声,一甩僧衣袖子,也不理慧能,纵身拔起,沿着峭壁飞也似的上了山。慧能看他回去了,便对山下值守的弟子嘱咐几句,便也上山去了。
却不想在飞山寺另一面的峭壁上,两个僧人用垂下的绳索已经沿壁而下,然后上马疾驰。那个年轻些的一边策马奔驰一边道:“师伯,慧海师叔比咱们先出发啊!”
那被称为师伯的人冷笑一声:“那个笨驴,他找到孟雨的行踪就得半天。咱们本身就抄的近道,你跟紧我,飞马直到黄河边,一定不能让孟雨进入大夏。”
那个弟子不放心地问:“师伯,听说他还有应正云的儿子做帮手,咱们两个行吗?”
那人用鼻子哼出一声:“怎么,你不放心师伯的武功?连住持都要忌惮我几分的,况且,”他沉吟一下,“那边还有人接应的。”
那个弟子不敢再问,两个僧衣僧袍。因是冬天,还戴了僧帽。两人后背都绑着浑元派特有的圆背刀,纵马飞驰起来有几分令人胆寒的狠辣感觉。
此时慧海和一个弟子果然还在另一条线路上寻找着。他敲开街上一户人家,询问着什么,显然没有得到他想得到的回答,有些沮丧。这个探马加找人,还要弄清一些事情的任务,显然对他来说难了一些。虽然已经起风,凛冽的寒风吹得人浑身打冷战,但慧海竟然脑门渗出汗来。他将僧帽摘下,用衣袖擦着汗。
他的弟子倒是比较机灵,小声说:“师父戴上帽子吧,不要着凉了。据弟子想,现在咱们打听孟雨的行踪,只能从和他有关的人那里打听。但不是所有人都信任咱们,而且肯定认为咱们可能会对孟雨有恶意,所以推说不知道。不如我们去找无极派里相熟的人去问问,孟雨对孙掌门肯定是信任的,若他也不知道,咱们再想别的办法。”
慧海脑子并不笨,只想往往找不到解决的办法,他有些发愁地说:“孟雨既已离开慈念庵,在河东必得有人帮忙才行。孙锋知道他行踪的可能性很大,但他不会告诉太多人。但是孙锋又怎么会相信咱们?”
弟子道:“师父派出去探查的弟子也很快会和咱们联络,就怕等知道消息咱们再追,迟慢一步,被人先劫到。他若是过黄河,必定有人劫杀。”
慧海道:“那还用说吗?三派都有心怀鬼胎的人,怕做的那些勾结外族的事情被孟雨知道,肯定是想全力害死他。如果万一有我派人参与其中,师父怕会牵连浑元派。但如果拦阻过狠,又会得罪了曹大人和沈赫昌。曹大人只是打手而已,沈赫昌才是恨孟家上下恨到牙痒痒。”
那弟子道:“不如我们沿徒留下印迹,让探马的兄弟找我们。我们先去无极派看一看,如果孙掌门不在,事就有蹊跷。”
那个弟子叫印明,是慧海弟子里最聪明的一个,也是对慧海也很忠心的。了空交待慧海的事情,但凡复杂一点的,十有七八倒是印明来做,每每都让了空很满意,在再传弟子中也最器重他。
两个人急忙飞马赶往无极派,守门弟子很客气地将他们迎进正厅,随即马上退了出去。孙锋的副堂主王一凡立刻迎了出来,他一边拱手一边小声道:“慧海师父速去黄河渡口,帮主为防惊动官府,已只身一人去了。您的弟子留下吧,人多怕出事,孟雨今晚定是有危险,他也是有意要引出刀盟的人来。”
慧海急忙也拱一下手,王一凡对印明道:“小师父留在这里,这里离黄河渡口已经很近,我们一起等消息就是。”慧海对于无极派信任甚是感动,急忙施礼而别,一出了无极派的庄院,他急忙飞身上马,纵马奔驰,朝黄河渡口而去。
孟雨和应少言带着悟心赶到黄河边后,浊浪滔天。孟雨却停下,丝毫没有要走的意思。
悟心骑在马上,此时已到夜晚,刺骨的冷风挟着黄河的浪滔向他们扑过来,无数飞散的水珠滴落在身上。连有内力护体的悟心也冻得直哆嗦。孟雨将身上的大氅脱下来给她,她不想接,可又冷得连牙都打战了,只好接过来赶紧裹在身上。她哆嗦地看着无边黑暗中汹涌的黄河,突然带着哭腔道:“一会儿还要打仗吗?太吓人了,我为什么要来?”
应少言将自己的大氅脱下来给孟雨,孟雨摇手道:“表哥,我不冷,你穿着吧。”
应少言道:“你受过那么重的伤,回西玉州路上还病了一场,别再劳复了,我们就没有领袖邮。”孟雨忍不住笑喷了:“什么还领袖,拉倒吧。”他犹豫一下,还是接了过来。
这时,悟心突然呜呜地哭起来了,她哭得上气不接下气,似乎前三皇后五帝都没有这么伤心过。孟雨跟应少言都明白,她现在是又冷又怕。估计之前一向胆大包天,但到底是女孩,现在终于知道什么是害怕了。
半晌,孟雨才幽幽地说:“你不要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