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皇上寝宫,孟雨给皇上行了礼。
皇上便放下多少心一般。
一会儿,刘成也来了,让宫女将茶点送上。
孟雨一看,正是杜月莺,她行事已经很熟练了。先将温得正好的茶端给皇上,皇上摇头。她将茶杯放在皇上身边的案几上,又将盛着点心的托盘也放到案几上。
但皇上今天显然无心看她一眼,只是歪在龙榻上发呆。
外面有小太监宣道:“皇后驾到。”
话音未落,皇后已经迈步进来,也不要宫女搀扶,几步走到皇上面前,半蹲下,拉着皇上的手:“皇上,昨日睡得怎么样?”
昨天因为孟定国近身陪伴皇上,所以皇后在自己宫中担了一夜的心。而这次出事的胡尽忠又是皇后的人,皇后自己也自责半晌,这时不仅担心还有些忐忑不安。
皇上看着皇后,无力地说:“卿家起来,朕没有什么事情。”
皇上虽然一直后宫热闹,有时甚至闹得很不堪,对皇后沈端华倒是一向敬重。有了事情经常也是与皇后商量。
此时皇后坐到宫女给她搬的一把雕花凤椅上,对孟雨说:“孟雨啊,如今血案都到了宫中了。你这查案的,可要加紧了,不然皇上怎得安眠呢。”
孟雨急忙低首:“是。”
皇后又说:“本宫知道你也很尽力,还有伤在身。可是这随侍的李忠义,还是不能放心。晚上是不是还请你爹爹……”
孟雨想,皇上对萧正毅一向猜忌,而且萧正毅向在边关带兵,很少有机会见到皇上。如有机会近身相处,也可让君臣之间融洽一下。便急忙回禀:“爹爹公务也繁忙,孟雨想不如让爹爹和萧大人轮流陪侍皇上。萧大人家传刀法,定能保皇上无忧。”
皇后还未答话,皇上立刻坐起来:“对对对!萧大人对西玉州情况也很熟悉,陪朕非常适合。”
皇后放下心来,又有些愤愤地说:“如今胡尽忠虽死,但事情未查清,本宫已经将我宫中与胡尽忠平日走得近的人都拘起来了,先慢慢审着。”
孟雨怕伤及无辜,急忙说:“胡尽忠也可能交通外官,另外他的势力也不限于皇后娘娘宫中。也请娘娘不要太忧心。”
皇上哎了一声:“哎,端华,朕最近是无心做其他事情了。卿家带着玉嫦,先把折子去分类检过一下,不定的事情,去与舅舅商量。”
皇后忙半蹲行礼称是。皇上却道:“朕没事了,卿回宫中去吧。”
皇后还是有些不放心,但看着皇上分明是又想荒唐的意思,只好退了出去。
果然,皇后刚一离开,皇上的眼睛就又落到杜月莺身上了。
一时,孟雨也有些不自在。他不像刘成这些在宫中呆惯了的太监宫女,早都见怪不怪。孟雨一看到皇上那色色的眼神,就十分的不舒服。而且杜月莺本身也是西玉州的平民女子,又是经常卖花籽与妹妹孟雪的,更让孟雨感觉到皇上的眼神十分不洁净。
好在皇上马上说道:“你们退下吧,留月莺服侍朕就是了,让刘成和李忠义候在门外。表弟,你就在宫中办你的事情好了。”
孟雨心说:“我办什么事情呀?我现在要找这位月莺姑娘。”
但他只能什么都不说,便退了出去。
出来之后,孟雨看刘成又来服侍皇上,正候在殿外,便说:“勤政殿的卫士都撤到哪里去了?”
刘成道:“没有走。他们早朝值完班,就到后宫与前殿之间的宫墙和宫门值守。你要干什么去?”
孟雨笑笑:“现在没事干,我去请他们酒喝。”
刘成紧张地:“这哪行,值守之时岂能喝酒?”
孟雨笑着说:“刘总管放心,我将酒钱给了他们,让他们中午换岗后自去喝。”
说罢孟雨又说:“其实,皇上又岂可在大白天,就跟宫女胡闹呢。做臣子的实在是太不容易了,而做百姓的,更是太不幸了。”
刘成叹了一口气:“这么一点事情,你就看不开了。看来你没有随你爹入阁称臣,确实是对了。”
孟雨也感慨地说:“如果真像刘公公所说,爹爹当年是个那么活泼的年轻人,那他今天真是个悲剧了。”
刘成道:“那个时候,你爹爹总在院子里练武,还经常爱和人逗,王府里所有的人都被他开过玩笑。不过,老奴虽不能跟你父亲相比,但我们爱皇上的心是一样的。你父亲,其实对皇上一直是忠心耿耿的。”
孟雨又想起自己和妹妹缺乏父爱的童年。想着表哥没有父爱是因为没有父亲。而自己却是有了父亲,父亲却把父爱给了一个毒杀他的皇帝外甥。
想着皇上会跟杜月莺做的事情,他不由得也不愿意今天去找杜月莺问事情了,便对刘成说:“虽然胡尽忠死了,但今天没必要再查他的事情。我心里已经有数了。现在我要出宫一下,如果皇上问起,请刘总管帮忙应对。”
刘成不放心地叮嘱着:“这个自然,你的事还不就是我的事吗。只是孟雨,在宫中还是随和一些。到底是皇上,做事跟常人不同也很正常的。”
孟雨明白刘成是了解皇上的,总怕孟雨不小心得罪了皇上,便道:“谢谢刘总管提醒了。”
孟雨在想,今天若不去找杜月莺,不如去查一下蒙面人的情况。而且蒙面人那天没有拿到东西,应该会有所动作。但是胡尽忠已死,对于蒙面人的线索就断了,只能等他露面,也不可能预知他下一步会做什么。
想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