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样子,两人刚刚的话,他不止是听到了,且听了很久。
卫璃不悦的蹙眉:“哼,都一把年纪了,还听墙脚?我都替你害羞!都这个点儿了,你不去上朝,跑到母妃这里作甚?”
容亲王眼皮子陡然一跳,“混账,你再说一遍?本王本来就在你母妃这里,不过是换了件衣裳,你至于吗?”
卫璃不足为惧,朝着自家老爹鄙夷的看了一眼。
“就是在说一遍又如何?敢做还不敢当?您就是这么教导儿子的?”
“你……,”容亲王突然觉得,跟这个儿子耍嘴皮子,那绝对就是找罪受,明明他才是老子,可怎么现在看来,他反倒是……
“王爷,您什么时候回来了?好了,赶紧坐下来喝口水,璃儿,你也少说一句,我们是一家人,不是仇人,说话怎么这般不中听?既然你爹回来了,咱们就好好谈谈。”
没想到卫璃丝毫不买账:“没什么好说的,我的事情我自己做主,你们不用操心,也无需操心,该做什么,不该做什么,孩儿比谁都清楚,好了,想必父王和母妃也都累了,那孩儿就先告退了!”
话落,不顾容亲王妃的挽留,就离开了,任凭王妃在身后喊破了喉咙,也硬是没有停下来,直气的王妃转身朝容亲王道:“你看看你养的好儿子,心可真够狠的,也不知道什么时候他能坐下来好好的听我们说说话,到底是大了,翅膀硬了!”
“难道他就不是你的儿子了?哼,现在说这些有什么用?这小子心狠也不是一天俩天了,打小心就大,打小心事就多,自打咱们强塞给他一个世子之位后,你看看他哪天不是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的?”
“你说咱们生的这俩货为什么和别人家的不一样呢?人家都是上赶着抢来抢去,这俩可倒好,一个个的竟然都嫌弃,既然这样,老子还这般努力的为他们争名夺利作甚?倒不如就这样隐退下去,岂不是更好?”
容亲王妃为容亲王斟上茶水后,撇了撇嘴。
“你这番话要是对你俩儿子说,他们定然能高兴的蹦跶起来。你说,他们俩明明没有……,”
在容亲王突然一凛的眼神下,王妃停顿了一下,无奈道。
“为什么会这般的像?就连性子,也都这般的淡泊名利,如此下去,可如何是好?”
容亲王抿了抿唇,良久之后,幽幽一叹:“我看这件事就这么算了吧,孩子大了,心性已经是我们无法捉摸的透了的,他的坚决你也不是没看到,他不喜欢,就随他去吧。”
“事实上,我也不想让他活跃在朝堂,之前是把他将来后悔,既然他如此坚持,咱们又何必强人所难?儿子自己说的也没错,咱们容亲王府如今已经活在风口浪尖,将来璃儿若是入了朝堂,只怕结局未必会比杜家好到哪里去!”
听自家相公这般一说,王妃不由倒抽一口凉气,“真的,真的有这么严重?”
容亲王没好气的看了自家妻子一眼:“他连自己的枕边人,岳丈,大舅子,小舅子,还有杜家上下几百口子人说杀就杀,亲生儿子说弃就弃了,我这个所谓哥哥,又算得了什么?”
“如今他敬着我,容忍我,那是看在太后的面子上,那是看在咱们扶持他登基的面子上,那是不想落人诟病,倘若有一天璃儿入了朝,你看他会不会找他的麻烦,就算不找,也会制造麻烦,时间久了,容亲王府的未来,还不是他说了算?”
王妃面色一白,“你们男人之间的争斗,可真是……。”
容亲王清俊的眉宇微微皱起:“不止是男人,后宫里的女人哪个是干净的?就连先皇后,恐怕也要沾染几条人命。”
“人就是如此,你不争,别人逼着你争,你不杀别人,别人就杀你,这个社会,从来都是弱肉强食,照如今这形势,璃儿只怕早就已经有了自己的想法,我们要相信他,此事,还是莫要再提了,免得伤了和气。”
王妃这才渐渐的平息了心下的火气,“罢了,连您都这么说了,臣妾还有什么好说的?到底是妇人家,没有你们男人目光深远,我只是希望这俩孩子平平安安的,那比什么都好。”
“至于权利这些身外之物,也确实得有命享用才是,那才是双刃剑,一不小心就会伤了自己,唉,做人难,难做人啊!”
在容亲王妃转身的瞬间,容亲王的眼底闪过一道讳莫如深的暗芒。
就在容王夫妇准备休息的时候,准备回摘星楼休息的卫璃,恰好碰到一名慌慌张张的侍卫,看到他,连忙请安:“给世子爷请安,不知王爷可已离开?”
“起来吧,父王刚起来,还未曾上朝,如今在梨芜院,怎么了这是?”
侍卫一听容亲王还未离开,不由长松了口气,而后看着卫璃,一脸凝重的道:“回世子爷的话,刚刚接到消息,文昌侯府,被灭门了!”
卫璃一听,唇角抽起一丝近乎于无的冷笑,朝着侍卫摆了摆手,那侍卫也顾不上去看他的反应,跐溜一下跑的比兔子还要快。
“世子爷,咱们要不要也过去?”
没想到在这个时候,又出了这么一起大案子,黑鹰和白隼怔在原地,有些不明所以的看着自家主子面无表情的脸。
梨芜院,容亲王正在王妃的服侍下吃早膳,看到侍卫慌慌张张的冲进来,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