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天官连一声惨叫也没有发出来,便倒在了血泊之中。眼睛突兀着,似乎做梦也想不到,就这样说死就死了。
“哗!”见杀了范天官,老百姓们炸开了锅。纷纷惊叫着,潮水一样溃退。
“呀!”范刚惨叫了一声,看着儿子倒在血泊之中,霎时魂归黄泉。他身子晃了晃,几乎昏了过去。反应过来,像绝死的老牛一样闷吼了一声,双拳挥舞,携着电光狂风,没命一样向韩箫打来。
韩箫看出来,他的修为在战魂二转左右,按说跟自己不相上下。但自己有“采药歌”身法和狂刀九卷,所以,今天不光要让范天官为自己的所作所为付出代价;他这个当爹的,难辞其咎,也应该得到应有的教训。
身形一闪,韩箫把鬼头砍插在后背,挥拳头,跟范刚战在一起。势均力敌,他要试试自己的内力。
只见死了儿子的范刚,像一头疯了的猛虎一样,别看他身材瘦小,但修为在那儿放着,每一拳挥出,都带着无穷的威力。而韩箫血气方刚,正是初生之犊,毫不示弱。两人拳来拳往,狂风光影中,只听噼里啪啦,街道两旁的屋宇廊柱,纷纷倒塌。
一片烟尘滚滚中,韩箫担心这样打下去,会惹起其他事端,决定速战速决。淸啸一声,一跃而起。半空中伸手抽出鬼头砍,舞了半圆,泛起一溜血光,向范刚头顶削去。
范刚被刀影笼罩,杀气砭体,不由魂胆皆丧,悲呼一声,就地滚了开去。
韩箫身子一闪,不等他站起,刀尖便压在了他脖子,冷冷的道:“你知罪吗?”
范刚几近癫狂,“嗷”了一声,就地卷身,双脚猛扫韩箫双腿。
韩箫一跃避开。范刚跳了起来,再一次疯了一样,没命的向他扑来。
看着平素高高在上、威严无比的范村长,此时披头散发,像个疯子无赖一样一次次冲向韩箫,而每一次都被韩箫巧妙的避开,踢到在地。围观的众人默然不语。大家冷冷的打量着。没有人觉得范刚可怜。
这就是报应吧。看来天道好还,人活着还是少作孽啊!
韩箫再一次把范刚打倒在地,鬼头刀压在他脖子上,环视围观的百姓,高声道:“范刚为官不仁,鱼肉百姓,为父不明,纵子作恶;且不知悔改。这样的人,还要留着他吗?”
“杀了他!”
人群中,不知道谁喊了一声。跟着群情激愤,大家挥舞着拳头,纷纷喝道:“杀了他!杀了他!”
“范家父子横行范家村,仗着修行和财势,不把我们当人。这样的人,理应当诛!杀了他!杀了他!”
愤怒的人群,开始把篮子里的鸡蛋和青菜掷到范刚的脸上。有几个忍不住,围上来对他口吐唾沫,拳打脚踢。
韩箫看着范刚,见他虽然一副可怜模样,但又着实可恨,道:“你看见了吗?现在知道你们父子两都做了些什么吗?”
范刚一屁股坐在地上,呆呆的似傻若痴。
韩箫道:“看来你活着也没有什么意思了,为了警示后人,我还是送你上路吧。希望你到了阴曹地府,能好好做人,同时教育好你的儿子!”说着,就要送他上路。
还是林仙儿实在不忍心,走过来摇了摇韩箫的胳膊。
韩箫看见仙儿眼中含着泪花,知道她天性善良,不忍看自己杀人。只得暗叹了一口气,一脚踢在范刚小腹,把他踢飞出去。对大家道:“乡亲们,我已经废了范刚的修行,以后他是无法再作孽了。大家可以再选一位贤德之人出任村长,以后太平度日。”
老百姓闻言,喧天彻底的欢呼起来。
韩箫拉着林仙儿的手,欲快速离开。
这时先前那两位公公和婆婆,巍颤颤扑过来,跪倒在地,拉住韩箫的衣角,不住磕头,口呼“恩人”。
林仙儿急忙把他们扶起来,又拿了些金币给他们。
老婆婆老泪纵横的道:“谢恩人仗义出手,替范家村除了一害。请恩人留下姓名,老身一定要刻成牌位,日日祝祷。”
韩箫急忙道:“婆婆快不要这样。路见不平,是我们该做的事。”
老公公颤抖着抓住韩箫的手,道:“请少侠移步,到寒舍一坐,容我们献些汤饭,聊表寸心!”
韩箫再三不肯。奈何公公再三祈求。看见街上人眼众多,韩箫知道不宜太过声张,便只好答应了,随他们来到村尾的一个小院子里。
一围矮墙,两扇窄门。院中喂养着几头牛羊牲畜。正面三间破房,屋门半掩,两边的窗户皆是泥柴糊就,已然千疮百孔。
来到正屋,请韩箫和林仙儿在两只破凳子上坐下。二老哆嗦着,又要下拜。
韩箫急忙和林仙儿搀扶住,让他们坐下。林仙儿道:“老公公,究竟为了什么,那个范天官要向你们索债?”
一言既出,旁边的老婆婆捂着嘴,呜呜痛哭起来。林仙儿又急忙安慰。
老公公抹了把眼泪,咬着牙道:“禀恩公得知:小老儿范钱,在这范家村,守着一个小本生意,与婆婆和闺女艰难度日。不求荣华富贵,但求苦乐平安。谁知道被范天官看上了小女,几番调戏不成,他便使人送来十个金币,择日要娶进门去。那就是个畜生啊!几年来,仗着他爹是村长,他自幼修炼功法,无法无天,造了多少孽!小女誓死不肯嫁他,被逼之下,于三天前服毒自杀了!”
林仙儿闻言,也不由咬牙怒目。
老公公抹着眼泪,叹道:“死就死了吧,这丫头生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