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日的边疆,寒风凌冽,一望无边的辽阔疆域,一眼望去,满是黑褐色的的土地,阵阵萧瑟。
虽说同样为汀元的地方,可奇怪的是,边疆,除却寒冷,却是并未有一丝一毫的白雪。
天地玄三人皆是跟着贺潇来了边疆,快马加鞭,竟是在三日的功夫里头到了边疆。
虽说没了大将军主事,但边疆的队伍,竟是没有失了规矩,每日勤奋操练,倒也是秩序井然。
贺潇一行四人,先是到了后守营地,随后马不停蹄去了前防营。
所幸,所有的事情,皆是大大出乎贺潇的意料。
一切皆是极为有序,并未让他太过于操心。
初九傍晚,贺潇一行人到达前防营时,正是士兵们拉练晚操的时候,远远地,便能听到那响彻了整片边疆土地的操练声。
看见贺潇的,依旧是上一次贺潇所来时那个眼尖的侍卫,远远地,小侍卫的凝了神许久,直至那黑衣男子跨着马的身形飞快奔来,越发靠近,小侍卫嘴角的惊喜猛地一下子翻涌而上:“将军!!!将军!!!”
两声分外高扬的将军后,小侍卫似是意识到了什么,面色上闪现出一丝尴尬,口中的话语明显低下了不少。
小侍卫心头自然是有些尴尬的。
边疆本就是离京都远,所以京都最新的一些消息,也是皆不能及时传到此处,便似上次,若不是穆云古亲自来了边疆,怕是这些边疆的士兵皆是不知晓大将军人选早已是换了。
而此时,他们同样不知晓的是,穆云古已是过世,如今的将军之位,重新是贺潇的了。
反应了过来自己许是说错了话,小侍卫的神色明显讪讪了起来,自己心里头自然是向着王爷的,可他如今不是将军了,自己却还这般唤他,王爷听了,该是极为不快的吧。
这般想着,不过片刻的功夫,贺潇几人已是到了小侍卫的面前。
“将……将……王爷……”小侍卫口中结结巴巴,匆忙改了口。
天地玄三人跟在贺潇的身后,同样骑在马上,听到了小侍卫有些惶恐的声音,皆是带了些笑意。
最后还是天开了口:“还不快叫将军?”
“是是是……将军……将……军?”
小侍卫明显是有些惶恐,好似没有听清天的话,不过垂着头不断地应着声,末了,才一个抬头,重重地抬起头:“将军?!”
话语中,虽然惊讶满满,但更多的,却是惊喜和欢悦。
贺潇的面色始终是一片漠然,并未多有神绪,倒是天带着了浅薄的笑意,对着侍卫吩咐道:“还不快去通报?”
小侍卫经历了看见贺潇的欣喜,以及喊错称谓的胆怯,到最后这知晓了事实的狂喜。
终是一个没忍住,向着身后的大帐以及操练场地而去,一边跑着一边欣喜地喊着:“将军回来了!!!将军回来了!!!来人啊!!!将军回来了!!!”
那么多年,贺潇皆是在这边疆而过,跟士兵们同吃同住,同出生共入死,也是因此,这边疆的士兵们,最为服气的,便是离尊王了。
接连休整了两晚,白日里,贺潇便亲自去看那些士兵的操练,天地玄也会亲自上阵,带着那些士兵操练。
当初,贺潇回京,除却莫林,职位最高的,便是一个名为周泽的副将了。可那时的贺潇,对于莫林有着完全的信任,以至于所有的事情都交给了他,忽略了这个长得极为老实的副将。
可如今看来,这边疆所有的事情,这个叫周泽的副将,做的极为好。
正月十一,天色蒙蒙亮,操练场上,已是响起了整齐洪亮的口号声。
地正站在操练场的台子上,带着士兵们做着新招式的练习,一招一式,虎虎生威。
天站在操练台台下一旁静静地站着,看着士兵那有板有眼的练习,眉头上,微微蹙着。
很快周泽的身形出现在了天的身后,灰蒙蒙的天色下,周泽一身副将的古铜色铠甲,折射出惹眼的光。
“天统领,您找我。”
周泽站在天的身后,恭敬地道了一句。原本,他是在那操练队伍的最后头看着的,却是听到了手下来报,说是天统领寻自己有事,便匆匆忙忙从偌大的操练场后头赶到了前头。
天的眉头依旧微微蹙着,视线看着操练的士兵,久久未动。
周泽也不多问,不过静静站在了天的身后,依旧极为恭敬。
地的动作不快不慢,整套功夫已是练到了第八式。
操练场上的士兵们也是跟在地动作后头,反反复复练习了起来。
天的眉眼微微一凛,眸光瞥看了一眼那逐渐亮起来的天色,这才悠悠然转身,对着周泽道了一句:“周副将。”
“天统领。”周泽抱拳行礼。
“将军有事要同周副将说,还请周副将跟我来。”
言罢,天也不管周泽会是什么样的反应,率先转身向着操练场外走去。
周泽的心头愣了一瞬,视线看过操练场上的众士兵,也不再有犹豫,一个转身,跟着天离开的方向而去。
天的脚步有些许快,朦胧的光亮下,往远离前防营地的树林而去。
随着两个人的身形愈发靠近树林,周泽也是看清了那站在了树林中身子格外挺拔的男子。
不过是远远的一眼,甚至都未看清面庞,但周泽实实在在能感觉出来,那人,就是将军。
待走近时,天口中低低地唤了一句:“爷。”
旋即,脚步竟是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