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叩叩叩——”纵使玄此刻心头万般焦急,却是在王爷面前,丝毫不敢造次,轻敲了敲门,便没有多的动作,轻唤了一声:“爷。”而后便守在了门前,并不多说话。
屋内,灯火早已是亮起,贺潇盘着腿坐在矮床上,身子依靠在床架上,闭着眼,怀中拥抱着杜微微,神色分外安详。
屋外,玄心底虽极为焦急,却是怎么都不敢有过多的动作,只是站在门边,等着屋内的人给自己回应。
半刻的光景,贺潇抱着杜微微的手臂渐渐收紧,眸子也是缓缓地睁了开来,霎时间,一双带着厉光的黑仁已是陡然一下子看向了屋门的方向。
“何事。”声音平静沉缓,是贺潇一贯的模样。
终是听到了爷的声音,玄的心头霎时动了动,声音也是快出口:“无双公子和冷面……昏迷不醒!”
停顿处,是玄斟酌了许久都说出口的几字。
为了救夫人。
贺潇的面上依旧没有丝毫的波动,自是眸子里的黑气,却是愈地凝聚了起来,使得那眸子,看着愈的深沉。
“知晓了。”平稳地吐出三字,贺潇重又闭了眼,并不准备再开口。
听闻屋子内的回应,玄站在原地,等了片刻,却是并未听到接下来的话语,终是没能忍住心头的疑惑,开了口:“爷,无双公子那边……”心头慌乱,玄也是没了法子,才会过来将情况禀告给王爷。
闭着眼,将杜微微的身子稍稍往自己的怀里又靠了靠,只感觉到她身上的寒气向着自己侵袭而来,眉头微微皱了皱,下一瞬,贺潇却是又将杜微微的身子拉了拉,拢紧在了自己的怀里。
“莫不是要我去给无双看病?”又一道带着沉气的声音出口,贺潇的眼依旧闭着,这一次的声音里明显带了丝不悦。
玄滞住了半晌都未说话,眸子里带了丝无力,看了看紧闭着的屋门,再也不知晓该说什么才好。
转过身,走到了廊边,看了看因为天色暗下而看不清的无梯楼下方,抿了抿唇,便要起身离开。
“府上是只有一位医者了吗?”同一时刻,贺潇的声音又一次冷冷地响了起来。
玄猛地回过身子,看向了房门处,却是久久都未明白爷的意思,有些呆愣在原地,脚下步子久久都未动弹,半晌,才有些犹豫地开了口:“我已经是请了大夫来……”
未等玄的话完全说出,只听得屋内一声重重的冷笑响起。
玄的话语彻底没了声响,心头上有些惊慌失措的思绪,自己是……没能理解爷的意思吗?
府上是只有一位医者了吗?
府上,医者?
脑海中不断盘旋着贺潇的话,玄反反复复想了许久,电光火石间,一个念头猛地蹦入了脑海中!
北冥朗!
北冥朗虽不为专攻医术的人,却也是因为要救治自己的娘亲,学习到了不少东西,若是他,会不会有法子能看看无双公子?
这般想着,玄的身子也是飞跃地极快,一个转身,便向下落去,声音也是同步响起:“属下明白了!”
片刻间,无梯楼上又恢复了一片寂静。
贺潇的动作格外轻柔,将杜微微放平躺下,缓缓地拂过她的,而后自己也是一道,躺在了她的身旁。
看着杜微微睡着一般的侧颜,贺潇的嘴角终是涌上了一丝浅笑,手指微动,轻轻地抚过杜微微的眉,眼,鼻,唇,最后落在了她披散而下的上,声音伴着笑意轻轻落下:“微儿,既然你不醒。那我,便陪你睡。”
……………………
玄的动作愈地快了起来,几近将功力提到了最高,向着北冥朗所住的院子飞去。
天色,已是完全黯了下来,王府中也是各处都掌了灯,远远地,玄已是注意到,便是北冥朗所住的院子里,竟是没有一丝一毫的光亮!
心头越焦急,脚步很快便落在了院落的外头,步履匆匆,往前而去,一把便将院门推开,眉眼间凌厉不已,寻找着这院落里人的踪迹。
然而,什么都没有。
北冥朗和刘克的并不在院中,甚至,连下人的身形都是看不见。
玄越地感觉到心头的一阵窒息感,这北冥少主,莫不是自己离开了?!
脚下步子加紧,也是开始一间一间屋子找了起来。
度极快,院落里的几间屋子门也是被大力推开,声响极大,玄的步子几近不落地,此刻他的心头,只想着如何能寻到北冥朗的踪迹。
便是在手即将碰到主屋的门时,一道苍老有力的声音霎时响了起来:“你做什么?!”
玄甚至都未来得及回头,便已是能听出来说话之人心头的怒火。
回过头,玄的视线微微眯起,看着院落门口,有些模糊不清的身影,却也是看了出来,正是北冥朗和刘克二人。
“朗少主。”玄收回了即将推开主屋门的手,回身,向着两人的方向行了一礼,声音里,明显沉沉不已。
刘克的身子在前,带着北冥朗回到了这个院落,却是在刚进来时,便看见了一个人影正向着两人住的屋子而去,没有丝毫的犹豫,刘克已然大跨一步上前,声音猛地出口。
“你在做什么?!”刘克又一次询问出口,这一次,已是拿出了袖中的火折子,猛地打亮,也是看清了那个人,玄。
“我在寻朗少主。”玄并未觉得有任何不妥,面对着刘克的问话,也是毫不退让。
“寻我家少主竟可以擅自入住屋?!是王府的规矩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