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宁心中有些茫然,何氏和阿梅,像不像前世的自己和绿衣?
这几日,林家灭了,她松了口气,想着父亲和二哥又要常驻玉阳关,自己却不能跟随在侧,只觉满心凄惶不安。
偏偏这种不安,无法诉诸于口。
母亲在京城,很快,大嫂带着小侄儿也要回京城来,自己放心不下玉阳关,也放心不下京城家中,恨不得一个人剖成两半,全都亲自看着才好。
楚谟只当颜宁是同情何氏,才会知道何氏自尽后如此难过,也不说话,只打马跟在颜宁身侧,直跑了小半个时辰。
“宁儿,马有些累了!”楚谟看颜宁还没有停,张口说了一句。
颜宁才醒过神来,勒住缰绳,慢慢停了下来。
“楚谟,楚昭业不会罢手的。他肯定不会罢手的,可我不知他会如何做。”她转头,跟楚谟说了一句。
楚谟也不意外,他看颜宁神色有些恍惚,点头道,“是!为了那位子,本就有人是不死不休的!但是,你不用怕。自从认识至今,我认识的颜宁,就像个常胜将军啊。”
颜宁有些苦涩地一笑。
重生之后,每日她都殚精竭虑,每次行事都要反复揣摩楚昭业会如何行事。
有了前世的惨痛,她怎么敢输?
输不起,也不能输!
“不过,本世子在战场上,也是常胜将军!”楚谟却又自吹了一句,转头,看着颜宁说,“宁儿,不要怕!”
他看颜宁一脸信赖地看着自己,只觉心中一甜,伸手,刚想去拉住颜宁的手,远远地,传来清河的喊叫,“世子,世子爷,快回府!王爷到京啦!”
颜宁听到这叫声,脸上飞过一抹红云,将手藏了起来,踢马跑远了些。
楚谟看着清河,没好气地道,“鬼叫什么?”
“爷,是王爷到京了!”清河看看跑开的颜宁,再看看一脸怨恨看着自己的世子,心中哀嚎,为何倒霉事总是自己遇见啊。
两人还未说话,远远又奔过来几个人,却是颜烈带着人来找颜宁了。
他看看楚谟居然也在,哼了一声,对颜宁说,“宁儿,父亲和母亲让我找你回家!镇南王进京了。”又转头对楚谟说,“致远,宁儿的闺誉很重要,孤男寡女,你不要纠缠她!”
这话,说得不伦不类,气得颜宁啐了他一口。
“胡说什么,再胡说我打你!”颜宁对颜烈挥了挥鞭子,“我先回家了。”
这话也不知对谁说的,扔下这话,就骑马跑了。
颜烈看看她远去的背影,再看看满脸笑意的楚谟,“真是……真是女大不中留啊。”感慨着,他也上马跟去了。
楚谟想到父王到京了,不就可以上颜府提亲了?心中高兴,也打马跟上了。
他回到镇南王府,看到管家正带人收拾行李。
镇南王知道颜明德父子要赶去玉阳关,接到楚谟的信后,一路加急赶路,所以,人到了,还有几车东西还在后面路上呢。
楚谟进京时,镇南王的缠绵之毒还未解。
后来,虽然接到孙神医和镇南王书信,都说毒解了身子好了,到底没有亲眼见到。
“世子,王爷在正院呢。”管家看楚谟一脸急切,请安后往正院指了指。
“父王——”楚谟走进正院,一向老成的脸上,难得带了几丝稚气。
镇南王楚洪正在正院里,他离开京城快二十来年了吧?当初,也是住在这间正院里,和王妃在这成亲,随后,回到南州。
岁月如梭啊。
他听到楚谟的叫声,看到儿子仔细打量着自己,不由一笑,“不用看了,孙神医说了,毒全解了。”
楚洪与颜明德长相完全是两个样子。
楚洪长相斯文,身材修长,穿着长袍,看着文质彬彬,丝毫看不出杀伐之气。唯有一双眼睛,神采十足,透出精明。
楚谟长相像母亲多些,一双眼睛,与镇南王一模一样。
楚谟看镇南王除了带着一丝长途跋涉的疲累外,精神很好,脸色也很好,总算放心了,“父王,那就好!毒解了就好!”
这么多年,楚洪身中缠眠之毒,总是卧病在床的时候多,脸色也是日渐苍白。
“父王能好,还真得去谢谢颜家。”镇南王听孙神医说了获得解药的前后,暗道庆幸。
他还以为余生也只能躺在床上度过了,如今身体安康,能骑马能挥刀,真是侥天之幸。
“对,去谢谢!对了,父王,不如今日就去?顺便跟颜伯父把亲提了?”楚谟听镇南王说去谢谢颜宁,立即想到为什么请父王进京了。
他心里期盼父王快些去提亲啊,最好今日就把亲定了。
“滚!你个臭小子,要老婆不管老子啊!”镇南王难得爆出几句粗俗之语,“去找颜明德求亲?我告诉你,颜明德那德性,肯定不会痛快答应嫁女儿的。”
楚谟张了张嘴,不知该如何说了。
楚洪却说着说着满脸笑意,显然,想起了不少愉快往事。
想起颜明德提起父亲时,那没好气的语调,楚谟有些头皮发麻,他让父王来提亲,会不会最后被他害了,把自己的姻缘毁了?
镇南王完全不知自家儿子对他的不信任,还热心说着颜明德年轻时的脾气,说到兴起处,叫了管家过来,“你亲自去颜府送拜帖,就说我明日要到颜府,拜访颜大将军!对了,把我的衣裳准备好,要方便打架的……”
楚谟完全听不下去了,“父王,您刚进京,还是先进宫,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