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就是死人嘛!不光两个伊本觉得没有什么,就算是任何作为首领的阿拉伯人都不会有太特别的感受,他们认为世界上每时每刻都在死人,不是死在波斯人手上,就是死在同族手上,能干出点有意义的事情,牺牲完全是值得的。
两个伊本满不在乎还有另外一个原因,他们派出去送死的不是杂兵就是雇佣兵,杂兵随便拉一拉就是一大串,佣兵只是给了三成的定金,不是死心腹手下完全不心疼。
中东这个地方目前很乱,或者应该说一直都很乱,早几百年就是波斯人和希腊人或是罗马人的战场,几乎每年都上上演一场或是多场大型的战争。一直都在打仗,该地的人早就习惯了不太平的日子,很多人甚至从出生到老年都没过上一天太平日子的生活,认识的人上一刻还聊得好好的,下一刻却被某个谁拉上战场当炮灰去了。
丝毫不违心的讲,中东这个地方的人们,他们的男人平均寿命真没超过三十岁,女人的平均寿命倒是要多一些。搞成这样不完全是生活的饮食问题,更多是死于各种战争或是动乱,只有一些部落首领或是氏族大人物才有可能活到头发白胡子白。
“尔本!”
“哈迪!”
两个不知道多久没有见的青年人,一见面就激动地相拥,蹦蹦跳跳庆祝还能见到对方。
尔本是一个瘦巴巴的小伙子,穿着某个部落的民族服装,手里面是拿着一根短矛。
哈迪则是当地的农民打扮,不过腰间却是别着一根木棍,手里拿着一个草娄子。
“长老说你们会回来,只是没想到那么快。”哈迪与尔本是发小,已经有两年多没见面:“对了,忘记告诉你了。我娶了你的妹妹,现在是你的妹夫了。”
“我们差点回不来了。”尔本对于发小娶了自己的妹妹根本就不在意,甚至连问都没有过问,只是欢喜与自己的发小有了亲戚关系:“你这是要去打草?”
“不,是要去捡羊粪。”哈迪清楚尔本为什么不问,他们这个地方女性一点社会地位都没有,有其是越传统的阿拉伯部落女性的地位就越低:“晚上来我家吃饭吧?”
“恐怕不行。”尔本指向了旁边,那里有着众多的武装人员:“波斯人追得比较紧,我们补充一下物资就要继续出发。”
哈迪一听后面还有追兵立刻变脸了:“你们疯了!竟然知道有追兵还向着村子跑!?”
“又不是我能做主。”尔本露出了不悦的表情,该说的话还是得说:“我本来就是要找你的,想告诉你赶紧跑。”
其实波斯人也不是逮着阿拉伯人就是一顿杀,不过对叛军可不会有半点客气。从某种程度来讲,波斯人远要比阿拉伯人理智许多,至少还愿意抓俘虏,阿拉伯人哪怕是与同胞开战都是能杀光绝不留人。
当然了,近期的情况有些变化,尤其是王猛每到一地就会拜访当地的总督,谈一些有前途的奴隶贸易事宜,结果是那些总督手段越来越酷烈,以前还会较真地调查某个地方是不是真的与叛军有牵连,现在哪怕只是一个莫须有的理由都能对村子动手。
王猛在波斯萨珊一直都在干洒金子的伟大事业,必要的送礼就是一小箱的金条奉上,在任何地方都能得到异常的礼遇。他与某位总督商谈之后,会留下几个人作为联络官,就等着总督抓人,他们负责收购。
哈迪可不愿意耽误什么,回到家就喊着家人赶紧收拾东西,他的那些妻子知道哥哥回到村子有心想问点什么,却是被他一瞪眼什么都憋回去。
“我们两家一块多到山里去。”哈迪非常认真地警告妻子:“你不能告诉任何人,我是说除了我们两家的任何人,清楚了吗?”
脸上蒙着黑布,身上也是一身黑,全身上下只是露出一双褐色眼眸和周边皮肤,看身高也就一米五左右,她犹豫着慌张地说:“不告诉其他亲戚吗?”
“蠢货!”哈迪暴跳如雷,压低声音吼:“告诉一个人,就会一个告诉十个,十个告诉百个,到时候连我们也走不了。”
哈迪是阿拉伯人,还是生活在战乱地区的阿拉伯人,他不记得以前那些发现不对劲偷偷逃跑的人谁发善心了?似乎是有那么几次有人发善心,却是连自己的小命都搭了进去。
在这么一个地区,无数的事实早就证明一件相同的事情,任何人除了至亲之外,大难临头的时候谁也别顾着谁,先把自己的小命和至亲的小命保下来才是正确的。
很快哈迪就不用烦恼了,他都还没收拾好要带走的家当,自己的小舅子却是带着人过来了。
“哈迪,你很幸运。”尔本却是一点羡慕和恭喜的脸部表情都没有,相反是脸色极度地难看:“你被征募了,成为为首领而战的战士。”
哈迪先是一愣,后面却是立刻高喊:“我当然愿意为首领而战。”
能不愿意吗?看看那些虎视眈眈的家伙,回答不愿意少不了是要被一顿拳脚,逃跑什么的是想都别想,以其拒绝被教训,后面还会遭到各种刁难或虐待,还不赶紧地表示愿意为首领流尽最后一滴血?至少日子会相对好过一些。
“不……”妮娜刚刚还在卷包裹,发现出了什么事从屋子里跑出来:“哥哥,你不能这么做!”
尔本其实根本认不出来人是自己的妹妹,谁让她浑身包得只剩下一双眼眸,再来是太久没相聚声音早忘了。他看着突然跑出来抱住自己大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