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念尘起身开门,却是蒋皓天。她有些小小的失望,为什么不是蒋皓苍?
蒋皓天手里拿着大衣,很疲倦的样子,连平时神采奕奕的眼神也有些暗淡无光。他有气无力地走到沙发上,坐下,“我想喝水。”
苏念尘到冰箱里,随手拿了一杯水,递给蒋皓天。蒋皓天仰着脖子,咕嘟咕嘟地,一口气喝了半瓶。
苏念尘看着他喉结上下涌动,没由来地想起蒋皓苍。他的喉结也是这样,好像伏在脖子上的小山丘,他生气时,那个山丘似乎也着变高了。
蒋皓天放下水,抬眸看她一眼,这才想起她前几日还病着呢,很惊讶地问,“你好了?”
苏念尘答,“好了。”
蒋皓天道,“那就好。”他微闭了眼睛,靠在沙发上,似乎很疲倦,不再说话。
苏念尘正想说,“累了,你就回楼下睡吧。”没待开口,乌日娜匆匆吃了饭,跑到客厅,见是蒋皓天,一改刚才的沉默寡言,“蒋先生你回来了?这次怎么样?有进展吗?你看样子很累了!我要不要扶你回家休息!”
蒋皓天只是摆了摆手,却没有说话。
乌日娜走到蒋皓天身边,“蒋先生,你是不是病了?”说完,她伸手去抚摸蒋皓天的额头,蒋皓天眉头微皱,“没事儿!我想静一会儿!这几天,麻烦你了!”
乌日娜有些尴尬,站在那里,没动。过了好一会儿,蒋皓天既没有开口的意思,也没有动身回到楼下的意思。她忿忿地看了苏念尘一眼,便甩甩长发,好像要化成旋风无影腿,扫苏念尘个措手不及。
苏念尘呆呆地看着她甩完头发,不忘甩一下门,十分地无奈,十分地想不通!
我靠!看在你辛辛苦苦给我送饭的面子上,
看在我在这里没什么朋友,且不想在交友之前先结怨的面子上,
我暂且容忍了你全程无道理的高度不理!
但是,我跟你什么仇什么怨?
你又是甩头发扫脸,又是甩门的,摆一副臭脸给谁看啊?
你以为你是蒋皓苍吗?
呃,想远了……
乌日娜走了,苏念尘把餐桌上吃了半拉的饭,继续吃完,把碗刷干净,又到客厅,蒋皓天竟然躺在沙发睡着了。
苏念尘在家里窝了好几天,看外面碧空白云,感觉突然间心旷神怡,便想出去走走。
她拿了钥匙,以及若干零钱,走出小区,沿着小区外面一条南北向的路,一直往北。秋季的锡林浩特刚刚结束了夏季的繁华热闹,像一个吵闹累了的孩子,逐渐安静下来。
正是午饭过后,人们大约都在休息。路上的行人很少,偶尔走过两个身着蒙古袍的人,她不由地多看几眼,心里很疑惑,真正的蒙古族,如果一年四季穿蒙古袍,夏天会不会很热?
走到一个小小的广场附近,有许多路边摊。苏念尘刚吃过饭,无意要买,只是闲着没事,看着好奇,便很认真地打量各类小吃。
摊主看到她的眼神,不由地热情地招呼,“想吃点什么?坐来坐!”苏念尘笑着摇摇头,接着往前走。
突然,她看到不远处有个年青男子,正站在小吃车前,低头,用脚在地上划字。他离最近的摊位也有十多米远,显得和其他的小贬格格不入。
苏念尘不由地打量了一眼他的小吃车,车子是新的,食物也是新鲜的,就连他身上的白衬衫也是新的。
苏念尘怎么看都觉得他不像是摆地摊的,倒像是个来体验生活的大学生。
那男子意识到有人站在车前,不由地抬起来,微笑,却并没有招呼她来吃。那笑有些腼腆。苏念尘看了一眼他车子里面的东西,好像蘑菇,又不像,他车子上贴着红字:蘑菇脆。
苏念尘并不知道这是个什么东东,但看上去很好吃的样子,便指指,“我要一串!”
那男子微笑着说,“好!”然后,把串好的蘑菇放进油锅里一炸,然后捞出来,又很细心地用两张餐巾纸包住木棍的手柄,递给苏念尘。
苏念尘递给他两元钱,然后接过来,走了几步,突然想起来,自己现在正怀孕,吃这样的油炸食品果断是不健康。
苏念尘便有走出十几米远,看到个垃圾筒,便扔了进去。
原来自己已经是有身孕的人了!
原来,自己要当妈妈了!
可是,可是,为什么她觉得自己还想舒舒服服地当娃呢?
为什么,突然就要成为娃的妈了呢?
她有些恨蒋皓苍了。
郭小北这天闲来无事,总想着骚扰一下什么人。最好欺负的苏念尘不在,方帜远以前欺负着还行,可是后来,这货胆肥了,竟然敢登堂入室了!
当自己是钦差大臣代表白马王子微服私访吗?
虽然,我有许多的冤情,比如,为什么世上的男人都瞎眼了?
她郭小北才貌双全,美丽机智,活泼风趣,又知情达理,兼具中国女子传统美德与时尚品貌,怎么就没有个有钱又靠谱的小鲜肉来把自己认领走了呢?
她多么想脱离未婚女青年这个队伍!
但是,让方帜远这个冒牌钦差大臣来解决她的冤屈,显然是不行的!
这货果断会以权谋私,再次混入她家,实现第二次软着陆。
so,断然不敢去招惹这个方帜远,以免由骚扰方变成被骚扰。
于是,郭小北鬼使神差地给李青青打了个电话,“小姨!我好想你!”
李青青一听这话,宛若见到了苏念尘,连忙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