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非爵下意识的嘴角就挂上了笑容,冲着面色冷然的少女道:“寡人便是。”
璃火道:“本君需要好好的想一想本君为何会在此地。”
帝非爵几乎是立刻的心领神会了璃火的意思,从善如流的道:“在您想出来之前,没有人会打扰您。”
璃火微微松了一口气:“本君可能还会在敝国多留几日,这次期间,有劳国君的照料,等本君回去之前,定当好好的酬谢国君。”
帝非爵:“国师能来大夏,是寡人的荣幸,是大夏的荣幸,何敢言谢?”
璃火颔首表示谢意,猛然间察觉出来不对了,她的身体没有灵力了,那这位国君怎么也没有?即便她只见过火灵国的国君,也就是他的哥哥,但是每国的王族都是神之血脉的传承者才是,国君更是具有全国最为强大的灵力,但是为什么这位大夏的国君没有丝毫灵力的波动?
即便是为了强大的人族也做不到把灵力收敛的丝毫不露。
帝非爵第一时间发现了璃火紧皱的眉头,精致的眉目因为神色专注似乎还带着一点······杀气?
帝非爵一时间以为自己看错了,可是等他凝神看过去的时候,发现璃火突然间神色痛苦的揉了揉眼睛,刚刚紧绷的气势也没了。
他正欲问些什么,就听璃火微微的疑惑的道:“国君是哪位神祇留在人间的血脉?”
帝非爵嘴角一抽。
又听璃火不解的接着道:“本君刚刚勉力一观,发现国君身后蛟龙暗卧,内蕴金色龙气·····”
帝非爵眼角猛的一抽,不可思议的看向璃火,看璃火面色凝重,眼中带着不解,好奇的打量他,这个时候看起来才像一个十四五岁的少女,分外的稚嫩。
璃火迟疑了下,似乎想到了什么,脸上闪过一丝的莫名,刚刚她看到的还不止这些,不过她不准备说下去了,就算她常年带着凤楼里,和重锦说话的时候,也被她开玩笑的似的提醒过一两句:“人心啊,这可是最为复杂的东西了,防人之心不可无,小火儿,你可要记得了。”
所以璃火吞下了接下来的话,转而道:“为何本君从未听说过哪位神祇是金色的龙形。”
据她所知,她的哥哥,身后是一团熊熊燃烧的火焰,遮天蔽日,而水泽国的国君身后则是望不见尽头浩瀚深海。
而不是每个人身后都能有这种影子,只有具有神灵庇佑的人才能拥有,她刚刚用尽所有的气力来看就是想看看这位大夏国的国君是不是真的具有神之血脉,没想过竟然看到了那么惊愕的一幕。
实际上她知道的龙形还是在古籍上看到的,她所在的世界,已经没了这种骄傲强大的生物,古籍上说,因为他们没有神灵的庇佑,又妄图挑战神灵的权威,触怒了众神,被灭了全族。
见帝非爵笑而不语,璃火有些不好意思的道:“刚刚是本君失礼了。”
毕竟未经准许就擅自“看”,确实是她的不对。
不过她很快的就抬起了下巴,收敛起了表情,道:“那么这几日,就有劳国君了。”
已经好几日了。
璃火坐在窗边,看着外面暖红色夕阳还有那大片大片的恍如燃烧的火焰般的火烧云,脸上没有丝毫的表情,桌上放着一个白陶的水壶,周围是几个白陶的杯子,洁白细腻,杯子是半满的,里面是采集起来的在花朵上凝结的露珠,旁边还放着一个用柔软的枝条编成的篮子,篮子里是最新鲜的花瓣,上面还站着晶莹剔透的露珠,另外一个篮子里放着刚摘下来的野果。
这是白薇摘给她的,本来有人送上香软可口的饭菜,可惜她只餐花食露,她记事开始就住在凤楼,那里除了重锦就只有她了,她饿了就吃火焰花的花瓣,渴了就喝枝叶上的露珠,而且只有这样,才能保持最为纯粹的神性,更好的向神灵祈求庇佑。
每一任的国师都是这样的。
只是为什么她到了这里呢?她的灵气哪里去了?为什么换成了这副身体?有什么她再次向神灵祈祷再也得不到任何的回应?她怎么样才能回去?
璃火几乎每时每刻都在思考这些问题,她尝试过了,她再也无法凝聚灵力,她那仅存的一点灵力在她窥视了大夏国国君身后的影子之后已经完全散去了,她像神灵祈祷,像往常一样修炼,但是没有丝毫的反应。
重锦也没了,哥哥也不在了。
璃火看着周围陌生的一切眼中的惶恐越来越盛,这不是她熟悉的火灵国,这也不是她从小长大的凤楼,这里是大夏,一个她从来没有听说过的国家。
再次凝聚灵力失败时候,璃火终于有些崩溃了,常年养成的习惯,就是最伤心最高兴的时候脸上也必须保持着最为端庄的表情,所以在旁人看来,她似乎只是有些疲惫的弯了下腰,卷翘的睫毛低垂着。
她想回去。
她想回凤楼,她想见重锦。
以前看着空荡荡的凤楼她还多有抱怨,但是她迫切的想念凤楼,即便是已经被层层尘埃覆盖住的房梁她也想念着。
为什么回不去呢?
上神,我不是您宠爱的后裔么?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