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纾听到此处，陡然想起黎老寿宴时遇到黎煜时，他浑身暴戾的样子。
黎煜看了她一眼，肯定了她的想法，“你大概已经猜想到了，我遇到你之前刚好从老师那里得知他要结婚的消息，而那时候无意冒犯了你，是因为那时候老爷子派来监视我的人就在附近，他的决绝让我愤怒，可是我却终究不能让老爷子的人发现他的所在。”
他说到此处苦笑了一番，“可是最终他还是结婚了，他结婚的那一天我去了，我看着他怀抱着新娘的时候一脸幸福的模样，心里所有的期待的都灰飞烟灭。”
阿纾阖了阖眸，想起了院子里那棵苦桔树的浅坑，蓦地有些不忍，“黎煜，你有没有想过，其实？”
黎煜闻言竟然没有阿纾想象中的诧异，他扯了扯嘴角，“他确然不是那么无情，而正是因为有情才显得他残忍。因为到底他宁愿选择一个不爱的女人也不愿意接受我的爱意，因为我的爱意看在他眼里是不堪的。”
阿纾看着黎煜的模样，蓦然有些理解了他话里的含义。
雅恩之于黎煜，何尝不像顾如归之于她呢？
洞察一切却视若无睹永远比毫无所知要残忍得很多！
思至此，她微微扯着唇角，“黎煜，我终于明白我们两个人为什么能一拍即合了，因为我们本就是天涯沦落人。”
黎煜闻言，抚摸画像的动作顿了顿，倏然抱着头颅低低吼了起来。
阿纾一惊，这声音……
刚才她就被这个声音引过来的，想起黎煜那可怕的模样，她的脸色顿时惨白无比，几乎没有多想拔腿往外面跑去。
刚走出一步，就见黎煜倒在在地板上，浑身瑟缩着，神情极为痛苦，她的脚步一下子就迈不出了。
“药……”正迟疑间，就听见他突然若有若无地嘤咛了一声。
她终于还是没忍住回身，问他，“什么药？在哪里？”
“橱格第三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