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一听,都不禁面面相觑,竟然无人胆敢劝阻。
易妃大怒,喝道,“评理就评里,本宫不信,皇上会任凭你一个外人在本宫面前横行!”
谢沁本也是个性子烈的,刚才隐忍,不过是不愿与她计较,此时见她对嫂嫂无礼,冷笑一声,说道,“外人?易妃是说,皇上评理,不论对错,只论亲疏吗?谢沁倒也想听听!”
这不是说皇帝是非不分,只护着自己的女人吗?
易妃脸色顿时大变,结结巴巴道,“本宫……本宫几时……几时说过……”
谢沁扬眉,说道,“易妃娘娘的话,在场众人有耳皆闻,此时想收回去,怕来不及罢!”
易妃咬牙,说道,“话虽是本宫说的,可……可不是你说的那个意思!”
谢沁勾唇,冷冷与她对视,淡道,“究竟是不是那个意思,不防等皇上圣裁!”上前一步,微微福身,说道,“易妃娘娘请罢,我们这就到御书房去!”
“你……”易妃僵在当场,脸色乍青乍白,一时说不出话来。
罗雨槐、叶弄笛等人怒这二人用心恶毒,只是限于身份不便顶撞,此时见她神情狼狈,不由轻笑出声。
正在此时,就听殿外小太监连声喊道,“回来了!回来了!几位王爷和十一小姐都回来了!”
只这一声,顿时给易妃解围,众人齐齐向殿外望去,谢沁大喜,说道,“十一妹妹回来了,我们快去迎迎!”抛下易妃不管,唤叶弄笛等人相陪,向殿外迎去。
那两个人失踪一日一夜,若能在他们踏进大殿之前想到应对的言辞,或者能保住莫寒月的清白。
同样的心思,易红珠与易妃对视一眼,冷笑道,“是啊,大伙儿都去瞧瞧罢,为了他二人,可有不少人出力!”也跟着向殿外去。
眼瞧着阵势,易妃、易红珠等人并不打算善罢甘休!卫东亭不禁暗暗皱眉。可是他又不能像侯氏一样躲在宫里不出来见人,只好暗暗咬牙,随后跟出去,只能见机行事。
眼看已到行宫门外,峻小王爷手臂轻摇,将怀中人唤醒,轻声道,“十一,到了!”
“嗯?”莫寒月朦胧张眼,首先看到的就是那张含笑的俊脸,微停一瞬,这才回过神来,忙攀着他的手臂坐起,问道,“到了吗?”
“到了!”峻小王爷笑应,扶她坐直身子,才道,“小皇叔和小静安王寻我们一日!”
被他一说,莫寒月这才注意到两位王爷一左一右护在身侧,“呀”的一声,马上行礼,说道,“有劳二位王爷,十一惶恐!”
景郡王微微一笑,说道,“你安然无恙就好,又何必行这虚礼?”
谢霖却道,“十一小姐这一觉好睡,这许多人马竟然未将你吵醒!”说着向身后一指。
莫寒月探身去望,但见二人身后都跟着长长的一列队伍,粗粗望去怕有近千人,不禁伸伸舌头,回头向峻小王爷瞠视,说道,“怎么不叫醒我?”这上千号的人随行,自己就这样睡在他怀里?
虽说她并不在意什么女儿名声,可终究身为女子,见此情形,还是大觉尴尬。
“仔细摔下去!”峻小王爷忙将她身子揽回,这才笑应道,“叫醒你做什么?难不成叫醒你就不用走路的?”
这个人就不会好好说话?
莫寒月无奈,瞪他一眼转过头去。
峻小王爷低笑,探指进她留海中一试,又摸摸自己额头,点头道,“嗯!烧又退一些,再用些药,料想无事!”
莫寒月挥手将他手掌打开,撇唇道,“不过是淋雨罢了,哪里就如此娇气?”
二人一答一句,都是极为自然,可是落在旁人眼里,却说不出的亲昵。
谢霖瞧在眼里,不禁微微抿唇,向莫寒月深望一眼,侧过头去,心里却不知为何,有一个地方顿时空落落的,像是失去什么。
这个丫头,分明与他最为亲近,短短一夜之间,却变成了峻小王爷。
而另一边的景郡王却只瞧一眼就将头转开,脑中迅速闪过那日带她策马同行的情形,不禁微微一叹。
本来,他对前皇后莫寒月的情愫,早己决意深埋心底。可是不知为何,那一天,这小小的女娃会让他有一些似曾相识的感觉,忍不住对她吐露心曲。偏偏,她又睡了过去,看来,自己这满腔的情怀,还是无人能够知道!
说话间,已经驰近行宫,谢霖刚刚挥手命亲兵散去,就见行宫中呼呼啦啦迎出一大群的人来。谢沁当先快步迎来,唤道,“十一……”只这一眼,竟见莫寒月小小的身子被峻小王爷紧紧的护在怀里,不由心头突的一跳,脚步顿停,微微皱眉,向谢霖望去一眼。
谢霖自然知道她的意思,不由苦笑,微微耸肩,给她一个无奈的表情。
他自然知道谢沁顾虑莫寒月的闺誉,可是当时莫寒月正在发烧,势必不能自个儿乘马,而自己与景郡王的两队人马,也都是男子,峻小王爷说什么也不肯将她交给旁人带领。
谢沁心中暗暗叫苦,原想着莫寒月自个儿骑马回来,进殿之前暗中交待她一些说辞,却没想到看到的竟然是这样一副画面。
这副画面,自然也满满的落在所有人的眼里,一时震惊者有之,担忧者有之,讥讽者有之,幸灾乐祸者有之……不一而足。
易红珠低笑一声,说道,“姑母说的果然不错,十一小姐当真是被峻小王爷占了便宜去,到了此时竟然还不知道避讳!”
这话声音虽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