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众公子也已大半到齐,谢霖等人远远望见,但见她如此一打扮,身形竟显出些纤长,果然像是长大两岁一般。而此时晨光初现,她举手投足间,竟翩然若出尘仙子。
景郡王轻轻点头,叹道,“这位十一小姐,当真是……时时令人耳目一新!”
谢霖微微点头,却没有说话。
是啊,从认识十一到现在,她竟然能随时带给他们惊喜。
峻小王爷却微微扬眉,撇唇道,“这么一个古怪丫头,怎么就生在卫相府,可惜啊!可惜!”
他这话说的声音极大,顿时有几府的公子回头来望。其间自然不缺乏卫东亭一党府中的人物。
罗越微微皱眉,说道,“你又胡说什么?”
峻小王爷却浑不在意,含笑道,“哪里有胡说,你想想,那卫东亭成日将规矩挂在嘴上,无趣的很,十一小姐却将什么规矩都瞧的狗屁不如,岂不是古怪的很?”
还真是这样!
众人都是听的暗暗点头,却无人敢接他的话。
再隔一盏茶时分,各府公子、小姐已经到齐,正在各自说笑,就听小太监尖亮的嗓子喝道,“皇上驾到!”
随着喝声,宇文青峰一袭紫色龙纹常服,率四王与一众老臣出御营,向这里大步而来。
众公子、小姐忙纷纷跪倒,齐声道,“恭迎皇上,万岁万万岁!”
“都起罢!”皇帝摆手,在谢沁面前一停,问道,“人可都到齐了?”问的自然是小姐们。
谢沁福身为礼,回道,“是,皇上!”
宇文青峰点头,又侧头向谢霖望去。谢霖也躬身为礼,说道,“皇上,各府公子已经到齐!”
宇文青峰满意点头,说道,“走罢!”出御营,向大营外搭起的看台而来。
看台上,草原各部的首领早已在恭候,见到他来,齐齐迎下台来。宇文青峰脚步微停,含笑命众人免礼,笑道,“今日是草原上的盛事,朕恭逢其盛,也是朕的幸事,这君臣之礼且免了罢!”
他话虽如此,可是旁人又哪敢造次,仍然大礼行过,这才起身。梓素一边引着他上台,一边含笑道,“不过是趁着这闲时的时光,各部借机行乐罢了,谈得上什么盛事?倒是有皇上驾临,是我草原各部之幸!”
都说草原儿女性子直爽,不想这位族长倒是一等一的口才!
随在身后的众臣都是不禁暗叹,随皇帝上台,候他居中坐下,才又重新行礼。
宇文青峰点头,命众人免礼入座,这才向梓伊族长笑道,“朕少时虽跟着先帝来过几次,也曾见过大赛的盛况,却不懂规矩,还请梓伊族长亲自主持!”
虽然说这是草原上的盛举,可是皇帝一来,这里就是唯他独大,他不说话,谁又敢越在他前头主持大局?
这些话,也不过是交待场子罢了!
梓伊谢过,向看台一端立着的少年微微摆手,说道,“开始罢!”
少年一手抚胸,躬身为礼,转过身面向东方,双手一上一下,举着一红一黄两面小小的令旗,遥遥而望。
随着他的动作,整个草原突然陷入一片沉寂,仿佛就连风也变的轻浅。
所有的目光,都落在少年的身上,摒息凝神,等待他的下一个动作。
隔一会儿,那少年仍然保持原来的动作,一动不动,朝廷一方的众人开始诧异,不禁轻声低议。
孙灵儿轻扯莫寒月衣袖,轻声问道,“十一妹妹,他是在等什么?”
莫寒月摇头,轻声道,“许是在等时辰!”
另一边的叶弄笛轻轻摇头,说道,“等时辰怎么不瞧日冕、沙漏,却木桩子一样立着?”
莫寒月微微摇头,顺着那人遥遥直视的目光望去,只见碧绿的草原,平平展开,竟没有多少起伏,而就在草天相接处……
莫寒月心中突然一动,点头道,“我明白了!”
随着她的话落,就见那天地相接处突然破开一线,万道金色光芒乍然而现。
就在同时,挺立少年高举的右手突然挥下,红色的小小令旗在风中展开,划出一道弧线。
随着他的令下,草原深处突然传来“咚咚”两声鼓响,打破了许久的宁静。极沉极闷,离的虽远,却令人不禁心头跟着一颤。
莫寒月轻轻点头,说道,“原来,他们等的,就是太阳升起的时间!”
叶弄笛轻吁,说道,“我曾听爹爹说过,这世上,有一些祟日的民族,想来这哈萨族就是!”
莫寒月轻轻点头,说道,“许多民族的生存,仍然依靠自然的力量,纵不是拜日民族,日月星辰,风雨雷电,在他们心中,也都存有敬畏。”
叶弄笛轻轻点头,说道,“所以,他们将这一盛况与太阳升起的时辰同时开启,意示着与日同升!”
莫寒月微笑点头,不再接下去。
罗雨槐却忍不住轻笑一声,说道,“往日都是十一妹妹引经据典的,不想今日叶姐姐也变的博学,越发将我们衬成粗人。”
叶弄笛侧头横她一眼,低声嗔道,“怎么就许十一妹妹见之识广,就不许我偶尔卖弄?”
莫寒月轻笑,说道,“叶姐姐家学渊源,本就博学。”
姐妹几人说话间,草原上的鼓声已响的密集,却已不再是沉闷的大鼓,而是清脆欢悦的小鼓,渐渐由远而近。
就在一片鼓声里,马头琴的声音如丝如缕的穿入,带动鼓声,变为一阵高昂过一阵的乐曲,带着草原儿女的粗旷,带着草原民族的风情,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