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哈萨族的赛马,昨日就已说过,还用你说?
皇帝心中冷哼,知道他是顾忌卫东亭,微微摆手命起,又转向静安王谢风涛,问道,“谢王爷可曾听到什么?”
谢、卫两家素来没什么交情,想来不会替卫东亭遮掩。
谢风涛微微一怔,出列行礼,说道,“回皇上,老臣听到的,也是与哈萨族的赛马。”
本来说的就是赛马,不过说的是女子罢了。
竟然和侯世龙说的一样!
宇文青峰一怔之下,瞬间明白。
虽然说谢家与卫东亭不相往来,谢沁与卫家那丫头却情同姐妹,这老王爷是为了女儿才替十一小姐遮掩。
皇帝皱眉,目光又落在承亲王宇文青杨身上,问道,“承亲王想必早来,可曾听到?”
怎么问到他?
承亲王微微一愣,目光有意无意,向景郡王一扫,答道,“回皇上,臣只听说,这里还有小姐们什么事,并不听得分明!”
连他也不明说!
宇文青峰眉峰微拢,顺着他的目光望去,心中突然一惊。
是啊,虽然说宇文青榕只是一个郡王,可是他的手中,握有二十万的兵权,又有哪一个亲王会轻易得罪他?
更何况,当年宇文青榕可是在皇宫中,如皇子一样养大,与众皇子多多少少都有些交情。若是这些亲王中有人有二心,他必然是被拉拢的第一人选。
满朝文武,各怀机心,虽然说,有巴不得卫东亭出丑的,可是谁又肯当面得罪?
难道这么大的事,他们打算私下了结?
宇文青峰眸中闪过一抹冷意,点头道,“看来,今日当真无事要议!”心底暗暗冷笑。
既然他们不愿将此事上报,事到临头,正好借机治景郡王之罪,收回那二十万兵权!
话音刚落,就听峻小王爷懒洋洋的声音道,“皇叔,侄儿倒听到一件趣事!”
宇文青峰扬眉,随口问道,“何事?”
这小子说话一向不着边际,也没打算他能说出什么来。
峻小王爷微微一笑,回头向景郡王望去,淡道,“侄儿听说,昨日小皇叔拐带丞相府的十一小姐,整整一日,不知去向。”
什么叫拐带?你就不能换个词么?
景郡王瞠目。
这倒说在点子上了。
宇文青峰向景郡王望去,点头道,“朕也约略听到,说什么十一小姐失踪,旁人寻找一日,最后却跟着景郡王一同回来!”
“是啊!是啊!”峻小王爷连忙点头,说道,“皇叔,侄儿亲见,二人不但一同回来,还是同乘一骑,那个样子……哼哼!”说到后来,一脸恼意,又向景郡王瞪去一眼。
怎么越听越有股酸溜溜的味道?
谢霖那边暗暗皱眉。这个峻小王爷,这是有心要毁掉十一的闺誉?
众臣一听,也是互使眼色。当真不明白,那样一个不起眼的毛丫头,怎么就让峻小王爷如此在意?
景郡王微微扬眉,却声色不动,淡道,“回皇上,十一小姐不会骑马,臣恰巧遇上罢了!”轻描淡写,不理峻小王爷的一脸醋意。
宇文青峰却听的诧异,问道,“原来只是恰巧遇到,怎么,峻儿又着急什么?”
先不说卫相府那个丫头是个傻子,模样儿也不出众,纵然是个出色的,也才八岁,怎么能入了这纵横花丛的峻小王爷的眼?
宇文峻睁大眼,瞪着景郡王,说道,“小皇叔,你是真忘还是假忘?”
“什么?”景郡王这次是真的不解。
“你真的忘了?”峻小王爷一跳三尺高,大声道,“你分明与本王约好,一同痛痛快快赛一场马,哪知道等本王出来,你人影儿都没有,害本王整整等你一日,原来你竟然忘记!”
这是为了景郡王,不是十一小姐啊!
话风转的太快,君臣上下都听的呆住。
哪一个与你约过?
景郡王瞠目,半天才回过神来,在这大殿上又不能不认,只得苦笑道,“还当真是一时忘记!”向他一礼,说道,“峻儿莫怪,改日再比如何?”
“这还差不多!”峻小王爷翻个白眼,算是掀过此事,心里暗暗得意。竟然能让小皇叔当着文武群臣的面为没有的事给他行礼,有趣!有趣!
原来又是这小子在胡闹!
谢霖无奈,向景郡王望去一眼。
这话被他岔开,又要怎么能绕回去。
这时就见御史叶信之向外一站,大声道,“皇上,这古来男女七岁不同席,景郡王与十一小姐同乘一骑,于礼不合啊!”
果然是御史,张嘴就要参人!
宇文青峰点头,向景郡王一望,说道,“叶御史言之有理,景郡王此举不妥!”
“皇上!”老靖国公向来护短,虽然不知道这些孩子在闹什么,可是听到又牵涉上和自己孙女交好的十一小姐,忙站出来,大声道,“话虽如此,只是这草原各部并没有这许多规矩,我们既来,也当入乡随俗!”
好一句入乡随俗。
昨天和峻小王爷还“一双小儿女”,今日和景郡王就“入乡随俗”了,这位老靖国公,可当真是有趣的很!
谢霖等人都不禁好笑。
宇文青峰微微扬眉,想到草原女儿的恣情肆意,这话也不是说不通。更何况,也不能因为这区区小事治景郡王的罪吧?只得微微点头,说道,“十一小姐年幼,如今又是在草原做客,原也不必太过拘泥,日后在意就是!”也算将此话掀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