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渐深,峻王早已呵欠连天,可仍然坐着不走。莫寒月起身,说道,“王爷不走,那就坐着罢,十一要去歇息!”转身往内帐走。
“本王陪你一同去!”峻王跟着起身,刚刚跟着走出两步,就听帐外丁亦的声音回道,“王爷,公子们回来了!”
二人同时停步,峻王向莫寒月一望,唇角挑起一抹笑意,说道,“我们一同去瞧瞧罢!”顺手揽住她的身子,向帐外来。
营帐之外,果然见罗进在前,与几府的公子一同向这里来,竟然不见罗越。莫寒月一惊,忙迎上几步施礼,说道,“罗三公子辛苦,易大公子和左姐姐可有什么消息?”
“有劳王妃过问!”罗进还礼,轻轻摇头,皱眉道,“这两个时辰,我们已将近处搜遍,竟然没有二人的踪影!”
莫寒月点头,目光向众人一掠,问道,“怎么不见大公子?”
罗进含笑道,“十一小姐不必担忧,大哥留下助小静安王搜山,并没有一起回来!”
莫寒月这才松一口气,含笑道,“原来如此!”
罗进身后跟着侯远、侯逸兄弟,听她单单问起罗越,侯远冷哼一声,说道,“这许多人搜山,峻王妃倒单单惦记罗大公子,也不怕峻王着恼吗?”目光有意无意,向她身后的峻王一扫。
莫寒月眉端微挑,淡笑道,“罗大公子对十一素来亲厚,原也没有瞒着峻王,况峻王也不像大表哥一样小家子气,不过问个安危,就有着恼的道理!”
一个软钉子不冷不热的丢回去,不显一丝气恼,倒是满含讥讽。
是啊,你侯远小家子气,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罢了!
峻王听到,忍不住闷笑出声,慢慢上前,轻揽莫寒月入怀,含笑道,“有劳侯大公子动问,本王的王妃素来磊落,本王有什么可恼?倒是侯大公子,这三个月不在府上,不知有没有后顾之忧?”
“你说什么?”侯远脸色微变,向峻王怒视。
谁都知道,易红珠当年欲嫁的是景郡王,只是阴差阳错,被他捡个大便宜罢了,难道如今连儿子也生了,易红珠还不安份?
莫寒月低笑出声,说道,“峻王之意,是说大表哥北行伴驾,离京三个月,怕表嫂无人照应,并无他意!不知大表哥想到何处,可是有什么事心里不安?”
侯远脸色微变,咬牙道,“峻王妃,当真是牙尖嘴利!”
莫寒月低笑,说道,“大表哥过奖!”
侯逸见到二人,早已缩脖子躲到侯远身后,此刻见侯远处处冲撞莫寒月,生怕峻王又将这笔帐算到自己头上,忙悄悄扯他衣袖,说道,“大哥,快些回营罢!”
侯远深知论斗嘴说不过眼前二人,冷哼一声,只是向罗进一礼,大步而去,对别的公子竟然不顾不理。
罗进看着兄弟二人走远,才轻轻摇头,向峻王施礼,说道,“多谢峻王命人接引!”
峻王低笑,说道,“举手之劳罢了,只是一路锣响,听来倒像是耍猴!”说完向侯氏兄弟的背影一瞄。
猴、侯同音,这是取笑侯远刚才自取其辱。
罗进忍不住笑起,说道,“峻王说笑!”
孙凌笑道,“峻王这铜锣惊狼的法子倒是有趣,沿途虽说没有狼群来袭,倒将近处的牧民招来!”
说的众公子笑起,齐齐向宇文峻谢过,一一辞去。
目送众公子散去,莫寒月转身向峻王行礼,说道,“天色不早,请王爷回去安歇罢!”也不管他应不应,自个儿转身向帐里来。
峻王好笑,仍然身后跟进帐来,笑道,“十一丫头,你不与本王说说,你想做什么吗?”
事情到了这一步,他已猜到,这个丫头是想将左纤纤和易鸿铭凑成一堆。只是易家是盛京城数一数二的名门世家不说,左氏一族也颇为势盛,实不知道她为什么要大费周章,将这两人凑到一起,难道,只是为了左纤纤不再纠缠罗越?
莫寒月却微微扬眉,说道,“王爷问的好笑,这个时辰,十一自然也要安歇,还要做什么?”
又装傻!
峻王好笑,淡哼一声,问道,“王妃要歇息,自然要人服侍,不知丹枫、丹霞两个丫头去了何处?”
话音刚落,就听帐外夏儿回道,“小姐,丹枫、丹霞姐姐回来了!”
莫寒月抿唇,说道,“唤她们进来罢!”
帐外应命,丹枫、丹霞二人掀开帐帘进来,见峻王在坐,上前给二人行礼。
峻王眸光在二人身上一扫,见穿着短衣散腿裤,不由扬眉,似笑非笑问道,“你二人打扮成这副样子,去做什么?”
丹枫向莫寒月望去一眼,见她含笑不语,才微微抿唇,轻声笑道,“回王爷,这几日小姐常常出外骑马,许是日头晒多,肌肤有些干,今日奴婢和丹霞妹妹去牧民家里取些羊奶来沐浴。”
“羊奶?”峻王瞪眼,怀疑的看看二人,又看看莫寒月,说道,“怎么羊奶还能用来沐浴?”
莫寒月轻笑,说道,“若王爷要喝,也未尝不可!”向丹霞道,“给王爷热一碗来!”
“不必不必!”峻王摆手,桃花眼微转,缓缓笑起,凑首到莫寒月面前,低笑道,“王妃爱美,也是本王的福气,不是吗?”话一说完,大笑出声,不等莫寒月发怒,已起身大步出帐。
去牧民家取羊奶,这个时辰才回,鬼才会信!只是丫头既有准备,再问下去,也自然还有说辞,倒不如不问。
“你……”莫寒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