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寒月忍不住好笑,向卫东亭一望,说道,“爹爹,京尹司不过是一些寻常的差衙,要出兵剿贼,还要报去兵部。可惜如今峻王不在,倒是请十姐姐求求承亲王才是!”
卫东亭一怔,向她望来一眼,踌躇道,“承亲王?”
“对啊!”朱氏听到,又忙膝行过来,说道,“相爷,如今十小姐封为承亲王妃,请她求求王爷,即刻调些兵马过去,或者还能救出几个来!”
卫东亭皱眉,说道,“承亲王贵为亲王,寻常岂是求得动的?”向莫寒月一望,暗暗怪她多事。
卫东明对朝中的事,却略知一二,说道,“承亲王果然难求一些,只是……峻王虽然不在,听说峻王对峻王妃甚厚,峻王府中,总还留着些亲兵吧?”
“对啊!”朱氏早已经失了主意,一听此话,又连忙转向莫寒月连磕头,说道,“求王妃想想法子!”
莫寒月摇头,说道,“王爷从草原出征,已将峻王府大多亲兵带去,留下那么一二十个,也无非是看家护院,要说去探问消息倒也未尝不可,要与盗匪动手……”轻轻摇头,说道,“怕调不出那么些人来!”
朱氏张口结舌,说道,“峻王府,怎么……怎么会只有一二十人?”就是他们随行的家人,也有二三十人了!
莫寒月耸肩,说道,“那时不过是留下看守府门,又哪知王爷临危受命,将伴驾护行的数百亲兵全部带去边疆?”
朱氏听着,又忍不住落下泪来,泣声道,“这可怎么办?怎么办?”
莫寒月眸光向卫婵娟、卫娥眉身上一扫,微微摇头,说道,“既然爹爹已经命人去知会京尹司,大伯父在这里哭,倒不如寻二哥商议,近几年他在御林军中也算上一号人物,或者有法子可想!”
“他能有什么法子?”侯氏皱眉,向莫寒月嗔怪望去一眼,说道,“莫说你二哥只是一个四品,纵然二品三品又能如何,没有圣旨,御林军岂能随意出京?”
朱氏听她提到圣旨,倒是又得了主意,忙转向她,说道,“弟妹,府上的两位小姐都在宫里,二小姐又是皇后,不如请她求求皇上?”
侯氏骤的站起,皱眉道,“皇上?你要皇后去求皇上理会你们这等小事?”
还真把皇帝当你家女婿了!
老夫人脸色大变,喝道,“你大哥一家几十口子人命,怎么会是小事?”
侯氏一噤,说道,“母亲息怒,儿媳是说,这大梁朝多少大事等着皇上处置,大哥这事虽说事关人命,又岂能与家国大事相比?”
老夫人虽然心中气恨,可她这话又不能驳,只得道,“难不成你大哥的事,就不再管?”向侯氏狠望一眼,又去瞧卫东亭。
卫东亭苦笑,说道,“自然要管!”门外唤进管家,说道,“你再去京尹司催,问几时能够出兵,再带帖子去兵部冷大人府上,请他务必通融!”
管家躬身应命,急急退去。
老夫人冷哼一声,说道,“你也是当朝一相,那兵部尚书不过区区二品,做这么点子事,还要几次三番下帖子去请!”
卫东亭苦笑,说道,“儿子虽是丞相,可是朝廷对兵马管束极严,纵然是武将,等闲也不敢轻调兵马,何况是儿子?”
老夫人咬牙不理,向莫寒月望去一眼,说道,“峻王妃方才所言也有些道理,你们府上的老二在军中这几年,总有些人脉,说不定还当真能调出人来。”
卫东亭无法,只得道,“儿子使人去问,看他不在值上,回来一趟就是!”唤来一个小厮,到御林军营里去打问。
半个时辰之后,外头终于传过信儿来,说兵部已调拔了一千兵马,京兆尹杨宗平亲自带兵出城,向驿站而去。
朱氏闻言,刚停的泪又落下,说道,“隔这许久,也不知……不知还来不来得及……”
来得及才有鬼!
莫寒月微微勾唇。
侯氏听到她的哭声,不自禁皱起眉头,揉一揉额角,满脸都是不耐。
莫寒月看在眼里,不禁好笑,突然问道,“要说大伯父、大伯母这会儿回来,怎么城门还没有关吗?如何进城?”
朱氏一声儿长哭刚刚拉响,又被她截回去,说道,“自然是打着相爷的旗号,若不然那些守兵如何会开城?”
“哦!”莫寒月扬眉,向卫东亭望去一眼。
卫东亭微微皱眉,眼底也闪过一抹不耐烦,看一眼老夫人,又转过头去。
莫寒月淡淡道,“事到如此,大伯母哭也无用,好歹已到京城,万事还有相府呢!”
这是一句话,就把这一大堆事揽在相府身上?
侯氏瞠目,想要呵斥,又碍着她王妃的身份。
正这个时候,听到门外丫鬟回道,“相爷、夫人,二公子回来了!”
跟着帘子掀起,卫敬飞大步进来,目光只是在厅里一扫,先给莫寒月见礼,又去见过老夫人和侯氏,才向卫东亭问道,“儿子才刚换值,就听说爹爹命人来唤,不知何事?”
眼前这一堆子人,你就没看到?还说有什么事?
莫寒月不禁好笑。
卫东亭简略将卫东明一家遭遇说一回,说道,“原是你大伯等不及京尹司出兵,王妃说或者你有些法子。”
卫敬飞向莫寒月望去一眼,点头道,“虽说御林军不能轻易出城,儿子在禁军中倒还认识几位将领,多的不敢,调几百人马出城想来还不至于为难!”
“你听听!你听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