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子衿看了看傅氏,见娘亲脸上一片凄凉,不觉心疼万分,上前拉着她的手,讨好的冲她笑笑。叶子佩见状也把手塞进傅氏的手心,头在往傅氏手臂亲昵的蹭蹭,脸上满是担心。
孩子们的懂事让傅氏倍感欣慰,酸涩的摸摸两人的头,拉着两个女儿的手艰难的回家。
“贵千金并无大碍,可能是因为受惊,所以导致脱力,只要睡一觉就好了。倒是那个小丫头身上多处挫伤,需要好好养养。”
叶陈元因着着急,本能的就抱着叶婉然进了梧桐苑的厢房,平时那是叶子衿叶子佩的房间。
傅氏带着孩子们进屋,就听见老大夫的话。
叶老夫人坐在叶婉然的床边,拉着她的手,见傅氏带着叶子衿和叶子佩进来,狠狠的剜了三人几眼,到底因着有外人,没有说出什么难听的话来。
叶子衿漠然的注视着这一切,使劲儿咽着唾沫,把窜到喉咙眼儿的火苗硬压下去。她知道,不管她说什么都没有用,这个锅她背定了。
叶陈元送大夫出门,叶老夫人替叶婉然捏捏被子,这才转过头用抱怨的眼看着傅氏三人,那眼光仿佛要把几人撕碎。
叶子衿退后一步,难以置信的看着老夫人尖锐的眼神,由忌妒引来的悲哀,已经达到不能再痛苦的境界。这不是她的奶奶!不是!
“傅氏你跪下!”老太太重重一拍床榻,脸上的怒火毫不掩饰。
傅氏麻木的上前,一句也没有为自己解释,只是重重跪在地上,引得叶子衿一声惊呼:“娘亲!”
叶子佩捂着自己的嘴,被突如其来的这一幕吓得不知所措,叶婉然不是没事么?!
叶子衿咬紧了嘴唇,激动的几步上前,也是重重一声跪在叶老夫人跟前。
“祖母,千错万错都是子衿的错,跟我娘亲没有关系,请祖母不要惩罚我娘亲!”
“奶奶,不关姐姐和母亲的事,是我自己要单独做一辆马车的,她们事先也不知道会惊马,不然一定会阻止我的。”
叶婉然从被窝里生出手,轻轻拉了拉叶老夫人的袖子,脸上满是对傅氏的担心和焦急。
老太太心疼的拍拍叶婉然的手:“你呀,就是太心善,别怕啊,奶奶给你做主。”
叶子衿厌恶的看着叶婉然,这番看似求情,实则添油加醋的话在她看来实在可恶至极!偏偏老太太现在宝贝她得很,竟不惜让堂堂主母下跪!
“奶奶,惊马之祸本就不是人所能控制的,即便有责任也是车夫之责,何故连累我娘亲!”叶子佩刚才是因为实在太过震惊,老夫人竟然在大庭广众之下就让一府主母下跪,完全不顾及傅氏的脸面,这简直匪夷所思!
叶老夫人冷冷一笑,眼眸森然一瞪,毫不留情的对叶子佩嘲讽道:“作为母亲,没有看顾好三丫头,就是她的失责!作为当家主母,没有当好家导致惊马就是她的失察!作为妻子,因为妒忌导致我叶家无后,就是她的不孝!如此诸多罪名,不开祠堂,对她已经是宽恕至极!”
“无后?那我和姐姐是什么?”
面对叶子佩的质问,叶老夫人仿佛看待一个笑话一般,眼睛里面既是愤恨,也有怜悯。
“女子总要嫁出门成为别人家的人,那时候叶家跟你们还有什么干系!”
叶老夫人的话仿佛一记重锤,狠狠砸在叶子衿和傅氏的心上,两人脸色一片惨白。
“婆婆!你怎么能怎么说!”傅氏赤红着双眼,脸上满是狠戾,仿佛一只护犊子的母狼。
老太太咽咽口水,被傅氏的话问得有点不自然,其实刚说出那些话,她就后悔了。
“咳、我又没有说错。”老太太一边说,一边转过头看着叶婉然,眼光闪烁,不敢跟傅氏对视。
叶子衿呆愣的看着叶老夫人,前世种种从她的脑海转过,她不敢相信,前世对自己和蔼宠溺的奶奶,为什么今生变成了这般模样。
屋里紧张的气愤,让四下里人人屏息凝视,一片寂静。
叶陈元把大夫送到院门口就吩咐管家相送,自己折身返回,刚进屋就被跪在地上的傅氏吓了一跳。
“你怎么跪在地上!”一边说,叶陈元一边把傅氏从地上扶起来。但傅氏却像是长在地上一般,硬是不起,依旧目光灼灼的盯着叶老夫人。
老太太正为刚才的失言不自在,偏偏又没人给台阶她下来,傅氏又用那般眼神看着她,叶陈元的到来让老太太她感到总算找到了主心骨,面色不虞的对儿子抱怨。
“你看看你媳妇,我不过是埋怨她几句,她们娘三就跪在地上逼我,还拿脸色给我看!”
“明明是祖母您让我娘亲跪下的!”
叶子佩见叶老夫人倒打一耙,心里气得不行,狠狠的在心里花了几个圈圈,才愤愤的开口。
老太太被孙女拆穿,不由恼羞成怒:“你个小丫头片子还敢跟我顶嘴!可想而知,肯定平时就不把我放在眼里!”
“奶奶?您可是容不下我们?”
一直沉默不语的叶子衿缓缓抬头,一双漆黑明亮的眼眸宛若深潭,脸上一片戚戚然。
“我、我哪有~”
叶陈元见此情景,便知道肯定又是自己老母亲口无遮拦,说了什么让妻子和孩子们伤心的话了,当下便含糊一番,想打个哈哈。
“哎,奶奶年纪大了,记性不好是有的,小孩子家家的这么较真做什么”说完正好对上傅氏冰冷的眼神,轻咳一声硬着头皮对傅氏说道:“你也是,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