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空继续在裂解,远处的街道一点点的掉落,房屋变成无数的砖瓦坍塌毁灭,此时如同多米若骨牌的倒塌,一幢又一幢的大楼轰隆隆的接连倒下,巨大的烟尘掀起了数十米高的灰浪,很快就席卷而来。
世界再次变为白茫茫的一片,所有的空间,所有的空隙,都被这些粉尘覆盖。
即使是十多米之外的事物全部模糊不清,影影重重的让人怀疑自己是不是到了奇怪的另一个地方。
梦就是这样,转换都是在顷刻之间。
前一秒还在十多米之外,当你回过神来,自己就不知不觉到了数十米开外,然而思维的连贯性依旧给你强加为“走”的概念,当然,只有从高空坠落,或是极大的感情波动剧变时,才会忽然从梦中醒来。
我自己已经不知道有多少次梦到和可爱的同学牵着手,接着想要轻吻对方之时就从梦中醒来。
阅片无数的我,对这一景象万分蛋疼。
或许当时毫无经验的我,如果真的吻了她们的嘴巴,或是做出出格的事情,我就要梦中杀人了......
叹息了一声,梦对人的控制真的是非常及时,在最美最温暖的时刻掐掉,醒来正好是上班的时间。
让我不得不怀疑,我潜意识中拥有某种非常恶劣趣味。
烟尘对世界的影响也只是一息之间。
当烟尘消失时,景象已经完全变换。
列车在快速的行驶在半空的轨道之上,就在要进入站台之时,画面忽然开始撕裂。
天空中下起了大雨,这雨来的非常突然,整个世界也发生了剧烈的抖动,接着无穷无尽的洪水排山倒海的摧毁着莱拉德好不容易重建的梦中世界。静止列车的站台上,他可以看到巨浪轻而易举的将他所在的区域完全覆盖,明明那个家伙就在自己的身前,莱拉德伸出手想要勾住黑凤凰化身的女孩,结果一尊巨大的雕像砸在他的头上。
这会世界彻底崩塌了,连恢复继续重建的可能性都没有了。
最重要的是.....这水是烫的!!!
莱拉德感觉到了下坠,只要在梦中下坠,都会让处于睡眠中的人惊醒,他已经为此小腿抽筋了数十次,记忆深刻无法忘却。
徒劳的挥舞着双手,莱拉德只能认命了。
葛兰妮躲在屋子里面,她从门中的一条缝隙看着那些从墙壁中忽然出现的摄魂怪。
即使远远望着,她曾经看过的种种惨状不断的在脑海中翻滚,刺骨的寒意顺着尾脊骨一点点攀爬,来源于自身深层的恐惧让她几乎要瘫坐在地上。
那些可怕的家伙,看着在屋中的数人,脸上露出可怕的笑容,嘴角裂开,几乎整个脸都裂开,冒出数十只触手从中翻滚而出,轻飘飘的,深深的看了她一眼,接着飘到了大堂之中。
“婶婶,发生了什么?我怎么觉得好冷?”
辛迪娅的小手紧紧抱着的自己的肩膀,即使有厚厚的衣服穿在身上,她依然觉得现在的世界非常的冷。
那种冷不仅仅是生理上更是心理上的。
仿佛她的心脏正在被冰块逐步冻结,呼吸也变的困难,呼入的空气变得如此呛喉,如刀割一般在颈间徘徊。
墙壁上出现一条条结冻的痕迹,地面上也有一层薄薄的冰屑,更别说被十多只摄魂怪包裹的莱拉德此时身体上已经凝结了厚厚的一层冰。他的脸色铁青,数分钟前就一直呆坐在椅子上,她当时听到响动,还以为那个家伙又会趁着其他人不在的时候会对她做什么事。
就算是此时此刻,葛兰妮依旧用着对待敌人的态度面对莱拉德。
因为莫名其妙的原因生下了爱丽,又被百般抵赖,还占据了自己的家产,控制了自己的女儿,如此也不满足的夜间对自己的亲生女儿别有企图。这种人渣,她实在没办法相信对方的人品。
可是看着这家伙就这样坐在大厅中央,没一会沉沉的睡去,脸上还露出痛苦的表情她内心又有点母爱泛滥。
难道是因为自己生小孩而变得多愁善感了吗?
葛兰妮自己这么问自己的时候,没有得到任何回复。
她努力的告诉自己她是有丈夫的人,但每次想到自己生死未知的丈夫后,她深深的感觉到绝望了。
葛兰妮不想承认自己此时的境遇,可是又没办法否认发生的事实,这种交错的罪恶感不断的吞噬她的内心。
她宁愿天天缩在自己的小房间发呆也不想和莱拉德见面。
她害怕那些不知名的怪物,也害怕莱拉德对她做什么,她唯一能做的只能是从指间的缝隙窥视屋外发生的一切。
丑陋的摄魂怪从嘴巴之中伸出无数的触手包裹着莱拉德,他身上的生命讯息在飞快的流逝,作为局外人的葛兰妮很容易判断出结局,莱拉德死后,这些摄魂怪会将进攻的对象转换为她们这些还存活的人类,如果莱拉德都无法抵御,她们就更别说了。
那种源于灵魂的痛苦几乎让她此刻就想逃跑。
她似乎忘记了城堡之外无数的地精和某些可能的怪物,双手颤抖的握着门把手,身体几乎要冻僵了。
十分钟对她而言比一天都要漫长。
就在莱拉德脸色灰败要完全死亡之时,那些脸色露出满足笑意的摄魂怪全部停止动作,一股黑色的火焰毫无预兆的从他们的双眸中冒出,接着整个躯体都被烈焰包裹,连挣扎的时间都没有就变成一股黑烟从身体的各处裸露处进入莱拉德的体内,地面上的冰迅速的消散在空气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