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文宪不由的惊大了双眼,瞧着各个碗中的变化,最终全都变成了黑色,才冷下脸来。道:“果真是有人捏准了婉夫人的性子,知道她肯定会去逗一逗孩子,才出了这个计策。”
又道:“可是有解药?”
浮生叹了口气,无比的心疼着婉瑶。
这一路走来,婉瑶多少的心酸与委屈她都看在了眼里,好不容易守得了云开见月明,不想还是逃不开宫中的勾心斗角。
“或许婉夫人一开始就知道会有这么一天,所以开始的时候,才会一而再的拒绝着皇上吧。”
浮生不想竟念叨着出了声,一道探寻的目光扫了过来。浮生顿觉说错了话,连忙道:“有解药。奴婢可以研制出来。”
宇文宪道:“你怎知小皇子的拨浪鼓是什么木质的?不会有差错么?”
浮生笑了笑,道:“就怕有差错,所以才想王爷找了这么多种不同木质的试了试,最终的定论是,颜色都变成了黑色,那就证明,这个需要的只是一种木,而无需管它什么木。”
宇文宪这才点了头,明白了过来。
待解药调制出来后,浮生看了看碗中的黑水,想也没想的一口仰头干了去,宇文宪甚至都来不及阻止。
浮生瞧着惊慌失措的两个人,淡淡的笑了笑,牙关挤出了几个字,道:“没事儿,不试试怎么知道这解药是否可靠。”
话还未说完,人已经变了脸色,正如小皇子一般,没一会儿功夫便口吐了白沫。宇文宪连忙拿过浮生刚刚调制出了的药,喂着她喝了几大口。
半响后,浮生这才好了起来,只是脸上有些苍白,显然体内残有余毒,得休息几天才能好。但是小皇子等不急了,所以浮生也不顾得休息,顶着副脆弱的身子又随着宇文宪一起入了宫。
宇文宪这次没有等在宫门口,而是一起去了后宫,毕竟皇上有令,让他彻查此事,所以无人敢说什么,他是奉命行事。
陌依一直躲在闵月殿后身的那一处繁密的繁花之中,见着司刑司的人来过后,虽听不清楚到底说了些什么,却也觉得事有蹊跷,连忙回了锦墨居,不想走的急,竟摔了一跤。
陌依疼的呲牙咧嘴,站起身后弯着腰弹了弹衣裳的灰尘,不想一抬头却发现前方一棵树下有个托盘,她走近一看,托盘边上还倒着一个小砂壶,砂壶里的东西洒了满地。低头闻了闻,竟是燕窝粥。
陌依拿起了托盘看了看背面,果然是锦墨居的东西,可是锦墨居的东西怎么会被丢弃在这?
陌依与怜儿被派往薛夫人与冯夫人处时,俩人还不知道锦秋的事儿,所以陌依也不明所以,拿着托盘和砂壶一瘸一拐的回了锦墨居。
锦秋的尸体被安稳的放在院中那一颗槐花树的树下,小猴子小马子,锦春锦夏立在一边哭的歇斯底里,婉瑶就那么坐在锦秋的身前,什么也不做,呆愣的看着她。
陌依见大家都在,连忙的跑了过来,近了才发现,锦秋怎么躺在地上?仔细一看,锦秋脸无血色,被湖水泡的涨幅了起来,这哪里还是锦秋了?吓的陌依连连后退,半响,才抓着锦春的胳膊问道:“锦春,锦秋怎么了?怎么会这样呢?”说着,眼泪不听使唤的顺着脸颊流了下来。
锦春反握住陌依的手,哭着道:“陌依姐姐,锦秋、锦秋她跳湖了。”
陌依惊的半响说不出话来,好端端的,怎么就跳湖了呢。
正当景儿,司刑司女官奚映丝求见。
陌依缓了缓神儿,见婉瑶依旧坐在地上,纹丝不动,眼神放空,不由的更是难过,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你叫她家夫人如何承受?
陌依紧忙出去迎接,道是她家夫人现在身子不适,不适合接待奚大人。
奚映丝挑了挑眉,还是决定下个定论,没直接告诉婉夫人更好,免得她再发疯,道:“本官已经向闵月殿风冯夫人核实了情况。锦秋昨日再去过闵月殿后,盗走了冯夫人一些贵重的饰品,冯夫人念及她是锦墨居的宫女,年纪尚少,又因家中之事,实属情有可原,没有难为她,教育了一番便让她离开了,锦秋怕是幡然醒悟,所以才投了湖,这件事儿既然冯夫人不追究,本官也就当没发生过,你们宫里的人,自己解决了吧。”
本想说完早日离开这是非之地,哪想话音刚落,婉瑶便悄无生息的走了出来。那一句告辞还未曾说出口,便被婉瑶止了去。
“你刚刚说什么?谁不再追究?”
奚映丝哪里还敢乱说话,向后退了半步,又道:“婉夫人,下官会递个折子到皇后娘娘那里,您若是有什么异议,可以向皇后娘娘申诉。”
婉瑶阴森森的向前走了几步,“凭什么你说定案了就是定案了?你有什么权利去决定别人的清白?”
奚映丝不想与婉瑶做过多纠缠,一是她官微言轻,没什么话语权,二是婉夫人现在极其的不冷静,指不定会做出什么,所以拱手施礼,道:“微臣还有要事在身,就先行告退了。”
说着欲转身离开。
“站住,你是不把本宫的话放在眼里么?”
正当景儿,怜儿急慌慌的跑了回来,大口的喘着粗气,道:“阿姐不好了,小皇子怕是要不行了,这会儿好多御医都赶去了妙莲殿,该怎么办呀?”
婉瑶转身就朝着妙莲殿跑去,怜儿在身后紧着喊:“阿姐你别去,你这会儿去太危险了,阿姐你回来呀......”
婉瑶哪里肯听她的话,怜儿无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