婉瑶突然笑了出来,声音里满是轻蔑,只是笑着笑着眼泪就流了出来。她挣脱出宇文邕,仰着头,带着几分倔强,道:“如果我要这个孩子呢?你要怎么选择?”
宇文邕俯下身子替她擦了擦泪,又将她揽入怀中,他没办法了,他想要,他都想要,他什么都不想舍弃,他不想做出选择。
“宇文邕,你当真爱过我么?爱到窒息,爱到无以复加?或许没有吧!可我告诉你,我爱过,我真的爱过你,爱到可以舍弃全世界,只要身边还有你。”
宇文邕强忍着,黑白分明的眼睛里始终雾气萦绕,他忍了好久才能平静的说出话来,他说:“婉瑶,朕爱你,一直都爱你,比你想的还爱你,在你表白之前就爱你。相信朕,也给朕些时间,让朕想想办法,朕会拼尽全力护着你。”
婉瑶笑了,眼泪顺着她的眼角滴滴答答的流个不停,还要想什么?难道就不能骗一下她么?告诉她可以,留下他们的孩子。她不是不懂得审时度势的人,他的危险处境她都懂,就算真的到了那一天,让她在孩子与他之间做选择,她会毫不犹疑的选择他。
她不是真的想要一个答案,她就是想知道他还在意着她,不是所有道不同的情况下都能轻言放弃她。
可是,你看,宇文邕还是宇文邕,那个尊贵冷漠的男人,那个俊逸不俗的男人,只是,他的爱没有他说的那么强大。
婉瑶终于释怀了,累了许久的心也可以放下了。
她深吁了口气,貌似下了很大的决心,“宇文邕,我们和离吧,以后彼此安好,互不相干。”
那一句“彼此安好,互不相干”像是把锤子一样,一下下的钉在了宇文邕的心上,他呼吸一滞,人跟着恍惚,像是不明白似的,连忙笑了笑,弯腰将婉瑶打横抱起,嘴里念叨着“你这小丫头,又淘气了不是?再闹脾气,叔叔可是要惩罚你的。”
婉瑶忍不住,泪眼模糊,他环住宇文邕的脖子仰头看着他,脸上在笑着,可眼角明明有泪划过。
太子半夜又发了病,皇后娘娘亦是被他咬伤,太医院多半太医都赶了去。
二皇子那处,又哭又闹了一整个晚上,闵月殿的宫人来了几波,都被李公公挡在了门外,不敢通传。下午的情景,李林不是没看到,他服侍宇文邕这么久,还是第一次见宇文邕那么隐忍难过。
宇文邕充耳不闻,始终没有离开锦墨居。他害怕,怕他这一走,或许就再也没有这样的机会可以亲近婉瑶。派人追杀她的事情,他几次想开口解释,可最终发现,没什么能解释的,事情已经发生了,只能是越描越黑,好在婉瑶安然无事,这是不是上天又给了他一次机会?
他不怕她生气,哪怕打他骂他闹他都行,他会用以后的时间慢慢补偿她,只要不离开。
宇文邕侧躺在床上,安静的看着背对着他的婉瑶,手臂始终搭在她的腰间。
夜里婉瑶反胃又呕了几次,宇文邕轻拍打着她的背脊,喂她喝了些温水,又差遣李林去御膳房,叫人做了晚暖胃的汤,婉瑶安安静静的喝光,这才又重新躺下。
这事儿不知怎么的,传到了冯夫人耳朵里,她想了想,怀疑着婉瑶是不是有了身子,遣了萧瑟去太医院打听了一圈,一无所获。转念一想,又觉得不对,锦墨居殿里不是有位女大夫么,何须再去御医院?
遂抱着二皇子,转身又去了锦墨居。
照旧,怜儿挡在门外,拦了她进殿,这更加证实了她的猜测,这般掖着藏着,不就是怕人知道,再使得坏么。冯夫人笑笑,说了些客套话,这才转身离开。回闵月殿的路上,冯夫人想了想,转道去了永庆宫。
太子的病时好时坏,不过今儿看起来还不错,太医院的辛太医始终留在永庆宫,就是怕个万一。
俩人就着太子的病聊了一会儿,冯夫人无非就是说了些客套安慰的话,道是太子自有皇天庇佑,吉人自有天相,肯定会无事儿之类的。临近午膳的时候,冯夫人突然说起了婉瑶。
“皇后娘娘,臣妾已去了锦墨居几次,都被挡在了门外,皇上昨夜亦是留宿于锦墨居,婉妹妹义妹支支吾吾也没说出个所以然了。臣妾觉得,婉妹妹这病怕是害的不浅,据说已有几天吃不下饭了,照这么下去,我看这......”
冯夫人还没说完,叹了口气,怜惜之情不欲言表,好像婉瑶一会儿就能归西了一样。
皇后娘娘为人纯善,听到此,不免也跟着惆怅起来。
“婉妹妹可有请了太医?都怎么说?出了这么大的事儿,本宫居然不知道。哎,也怪本宫最近心思都在太子身上,没有别的心思管理后宫,怠慢了婉妹妹也不知。”
冯夫人道:“皇后娘娘,您看,也快午膳了,不如我们去锦墨居走一趟如何?有我们陪着婉妹妹一起用餐,想必就算她再不愿吃,也会多吃一些的,只要她能养好了身子,我们多做一些,帮皇上分忧解难又有何妨?”
话已说到此处,皇后好像也没有不去的道理了。遂起了身,又宣人准备了几道精美的小菜一道带了过去。
临走前,冯夫人怜惜的回头看了看太子,对着皇后道:“皇后娘娘,要不我们带上太子殿下一起去吧,辛太医也一起跟着,这样一来,省得您老是担心太子,有辛太医在,想必也不会出什么岔子。再者说,太子也不能老躲在永庆宫里不出门见人不是?这不更惹了那帮子大臣的猜忌?今儿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