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了你在元旦晚会上的演出,怎么曲子名字是《广陵散》啊?明明应该是《聂政刺韩王曲》啊!”谢老先生问道。
方浩如实相告,“当时,我报节目单的时候,报上去的曲子就是《聂政刺韩王曲》,不知道怎么回事,到了晚会当天,就改成了《广陵散》。”
校长马上激动的问道:“常云啊,元旦晚会的事情,都是你们学生会在复杂的,这是怎么一回事啊?快给谢老好好说清楚。”
邱常云被吓得瞬间脸色苍白,支支吾吾的说不出话来。
当初,方浩报上去的名字确实是《聂政刺韩王曲》,但是邱常云自以为是,以为《聂政刺韩王曲》和《广陵散》是同一首曲子,就把名字直接改成了《广陵散》,也没有去知会方浩。
当时温茜还劝过他,让他尽量尊重表演者的意思,是邱常云太过自负了,以为自己琴棋书画样样精通,还觉得是方浩不懂装懂,给《广陵散》瞎起名字。
“我听过一遍方浩同学的演奏,还以为就是《广陵散》,就把他的节目名字给改了。”邱常云只好硬着头皮承认下来。
“常云啊,也不是我说你。这事情做的不妥当啊,起码也得问一问方浩的意见吧?”校长马上批评道。
“唉,老校长,常云这孩子就是被我给宠坏了,再加上自己也算有点本事,太容易自作主张。以后啊,我一定好好管教他,让他改掉这些小毛病!”邱太三笑呵呵的说道,他是平京大学的医学部部长,也是邱常云的舅爷。
在顶级大学当中,医学部都是精英部门,身为医学部的部长,邱太三在学校里自然是位高权重,甚至连一些副校长都还不如他这位实权派。
“四十五拍的完整古琴曲,这分明就是真正的《聂政刺韩王曲》。三国嵇康所整理出来的《广陵散》才四十三拍,流传到今天,已经只剩下四十一拍了。这曲子啊,以前我跟着黄老工作的时候,黄老经常跟我提起,说是想在临死之前,听一遍当年聂政弹的完整琴曲。可惜啊,直到他进了九宝山,都一直未能如愿。”
谢老先生面容悲寂的幽幽长叹。
听到谢老先生提起那位黄老,无论是是校长,还是邱太三,都顿时脸色大变。他们还以为这件事情只是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情,不就是首古琴曲嘛,不就是弄错了名字嘛,有什么了不起的!
但是,听到谢老这话,他们心里顿时就慌乱不堪。那位黄老,连在弥留之际,都想着听一遍这首《聂政刺韩王曲》,这可就不是什么简简单单的小事情了,弄不好连他们两位,自己都得倒霉。
“常云,你还站着哪里干嘛?还不快给方浩同学道歉,给谢老道歉?”邱太三刚才还是笑呵呵的,马上就冷厉呵斥,变脸变得非常快。
邱常云虽然不知道,那位谢老先生的黄老是什么人物,但是他稍微用脑子想象一下,也能猜到黄老是什么身份。
自己的舅爷在他心目中就已经是无所不能了,校长那更是顶天的大人物,但是他们两人,在这位谢老先生面前,一个个都乖得跟孙子一样。而这位谢老先生,以前却是在黄老的手下做事,是他的领导。
用脚趾头想一想,邱常云也能猜出来黄老是什么级别的大人物。
而这首在他眼里不以为然的古琴曲,却是连那位黄老,在临死之前都念念不忘,自己到底是闯下看什么滔天大祸?
邱常云脸色惨白如纸,腿肚子止不住的打颤,突然觉得自己连站都站不稳了,扑通一声跪了下来,鼻涕眼泪满脸的哭着哀求道:“对、对不起,我该死,是我该死,我罪该万死啊!谢老,是我自以为是,自作主张,犯下了大过,我对不起黄老的在天之灵!”
看到这一幕,谢老嗤之以鼻的骂道:“男儿膝下有黄金,看看你的样子,都什么德性?丢人现眼,一点骨气都没有,当什么学生会长,如何去领导全校的学生,成为他们的楷模与榜样?滚!给我滚出去!”
邱太三狠狠瞪了邱常云一眼,真是扶不起的阿斗,一碰到大事,就马上被吓得原形毕露了。
校长也满肚子的火气,厉声训斥道:“没听到谢老的话吗?你还站在这里干嘛?”
“滚,我、我马上就滚!”
邱常云连忙站了起来,摇摇晃晃的小跑着跑出了办公室。
另外两位元旦晚会的主持人,杜泽和温茜,不好意思继续呆下去,也跟着走了。
“他要是好好说话,好好道歉,这件事估计也就算了。可是,你看看他那德行,看看你找的学生会长是什么样子?摇尾乞怜,跟个奴才似得!这要是在国难之际,保不准就是个汉奸卖国贼,实在是太不像话了!”谢老先生怒斥道。
校长擦了把额头的冷汗,连忙赔笑着说道:“是、是、是,谢老教训的是。我马上就把他给换下来,以后一定好好管理,绝不会出现类似的事情!”
邱太三更是脸色难看,邱常云是他推上去的人,现在却因为区区一个元旦晚会的节目名字,闹成现在这样,实在是把他的脸面都给丢尽了。
“唉,本来多好一件事情,开开心心的,我还准备让方浩把琴曲谱出来,带回去烧给黄老。可是现在,好好的心情全被他给弄糟了,真是气人!”谢老先生还没气消,愤愤不平的说道。
方浩连忙说道:“谢老想要琴谱的话,我马上就可以给您写出来。”
听到这话,谢老先生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