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州市中心,阳江畔,六十六层的国际海航大厦,笔直如剑,屹立在大地上。
这栋大楼曾经是海州市的地标建筑,不过随着周围的摩天大楼越来越多,它也逐渐淡出众人的视线,最后在六年前被孙家以四十五亿的价格收购,成为孙家在海州市的大本营。
在国际海航大厦的顶层,宽大奢华的会议室中,孙家高层核心几乎全数到场,唯独中央的首座空缺着。
右手边排名第一位的孙庭山脸色铁青,表情冷漠,显然是心情差到了极点。
他本来是孙家的长子,最有希望继承家族产业的人,而最近,倒霉的事情一件接着一件的出现。
先是他管理之下的一家造船厂发生弊案,一艘三万吨的货船发生质量问题,触礁后大量进水,而原本能够在这种时候起作用的水密隔舱居然坏了,导致整艘船倾覆。
还好周围有其他船只经过,解救了船上的人员,没有出现伤亡,但是整船的货物连同船体本身沉没,导致船主遭受巨额损失。
现在那艘货船所属的公司,已经在打捞船体,并且放话出来,要和孙家对簿公堂,索要十个亿的赔偿。
如果这场官司输掉,所造成的损失全部都会算在孙庭山的份上,他绝对会被调离现有的位置,直接外放到亚非拉某个不知名的小国。
更倒霉的是,屋漏偏逢连夜雨,他的儿子孙文盛居然在这种时候,传出来与人豪赌,输掉了整整一个亿。
这种丑闻打击太大了,同样会全部算在他这个做父亲的身上,教子无方这个罪名是没办法逃掉了。
孙庭山双眼冰冷,死死的盯着跪在地上的孙文盛,恨不得狠狠甩他十个巴掌,暴打一顿出气。
自己怎么就生出这么一个废物儿子?
一阵脚步声传来,皮鞋鞋底踩着实木地板,发出整齐划一的声音。
唰!
会议室里的所有人,在同一时间站了起来。
他们知道,这栋六十六层大厦的真正主人要来了。
一位精明干练的职场女性推开了门,随之进来的是一位佝偻老者,白发苍苍,蜡黄的皮肤皱巴巴的,像是随处可见的年迈老人,风烛残年,似乎一阵稍微强烈点的风,就能将他吹倒。
他那双眼睛深深凹陷进去,却透露出鹰隼般锐利的视线,扫到众人的脸上,好似刀子般狠狠扎来,令人不寒而栗。
孙鹤年,孙家的家主,孙氏海洋航运集团的掌舵者,年过八旬,却依然亲力亲为,掌控着这艘资产超过一千亿的海运集团六成以上的股份,是毋庸置疑的真正主人。
孙鹤年推开秘书想要搀扶的手,自己坐了下来,冷冷扫视全场一眼,语气淡漠的说道:“他喜欢跪着,你们喜欢站着,那就这样吧!跪着的继续跪,站着的继续站!”
众人一听这话,就知道今天老爷子的心情非常不好,明显是有大事要发生。
“小李,念给他们听听!”孙鹤年吩咐道。
站在他身边的贴身秘术立刻取出一张纸,推了推眼睛开始宣读:“解除孙庭山现有的一切职务,改为担任开罗分公司的总经理,任期三年,限期半个月内完成交接,前往开罗赴任。”
孙庭山脸上的肌肉微微抽搐,从共和国的经济中心海州直接调派到埃及开罗那种鬼地方,这简直就是连降sān_jí,而且任期还是整整三年,等于是在这三年内,除了过年以外,他都不能回国。
跪在地上孙文盛更是面如死灰,父亲都遭到这么严重的惩罚了,更何况是他这个罪魁祸首的儿子。
“解除孙文盛现有的一切职务,冻结所有资产,派往日本横滨分公司,从基础职员做起,禁止一切公费开销,禁止任何人私下援助,自己赚钱,自己租房,反省三年,期间内不得归国。”
话音刚落,孙文盛直接哭了,这种日子让他怎么过得下去?
整整三年啊,都只能呆在日本不能回国,关键还是去当一个底层的小职员,不能带钱,不能收钱,不能报销,所有花费都要用自己赚来的一点点工资,这等于是要他的命啊。
孙文盛已经能够想象到接下来的生活了,每天朝九晚五的上班工作,时不时还得加班到深夜,回家也只能住在二三十平米的小房间,每天计算着这个月的工资还能撑几天。
“记得到了那边,别告诉你是孙家的人。改个姓吧,李文盛、还是张文盛,自己选择!”孙鹤年手指轻轻扣着桌面,语气冷漠的说道。
“爷爷,爷爷,饶过我这一次吧!我改,我一定改,爷爷怎么说,我就怎么改!”孙文盛都被吓坏了,痛哭流涕,跪在地上,双手双脚的爬到孙鹤年面前,抱着他的腿苦苦哀求道。
嘭!
孙鹤年抬腿就是一脚踹在孙文盛的脸上,声音冰冷的说道:“不知悔改,那就五年吧!”
父亲被外放三年,孙文盛自己又要被外放五年,等于是他们这一脉在这段时间里失去了一切竞争力,被排除在了孙家核心圈之外。
孙文盛顿时面如死灰,整个人呆若木鸡,久久说不出话来。
一场孙家内部的权利变更很快落幕,次子孙庭江取代了孙文盛的父亲,成为了整个家族的二号人物,掌控着庞大的资源。
而孙文盛和他的父亲,直接被踢出了孙家的高层核心,甚至连回国都成了一件难事,许多原来忠心于他们的下属也开始纷纷叛变,转而投靠次子孙庭江。
阳江大学的副校长办公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