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当当”,
三道凌厉的剑气如狂风般呼啸而来,铁索横江狞笑一声,猛力握住铁索,当空一震一抖,粗重的铁索顿时如蛟龙般当空狂舞,往来穿梭之间毫不费力地震散三道剑气。
旋即两根铁索纵横之间交错而下,像两条毒龙般向颜无暇噬咬而来,攻势猛恶无比。
铁索横江的两条铁索曾经拉动两座大山,曾在江面上锁住十八条大船,其坚固,其猛恶可见一斑;寻常修士只要被那铁链的罡风扫中当即就会一命呜呼,化为血雾。
颜无暇面对这样的攻势却只横剑在前,以贤文馆最基础的仁心剑法见招拆招,铁索每每靠近他时就发出“当”的一声,在他的君子剑下火花四溅,然后便被震开。
“仁心剑法?”,铁索横江目中一狞,道:“小辈,你在小看我吗?”,
仁心剑法乃是贤文馆的基本剑法,就如同少林寺的罗汉拳一般,根本毫无威力,用这样的剑法对敌除非本身根基足够雄厚,足以凭根基托大,否则与自杀无疑。
然而这本最基本的剑法在颜无暇的手中却是截然不同,铁索横江的两根铁索如毒龙狂舞,猛恶之极,但却硬是突破不了这平平无奇的仁心剑法,连他的衣角也碰不到一下。
“天下武学并无高下之分,运用得当与否,全在于人”,
君子剑横档两击,顺势一劈,剑光如匹练般而出,那铁索之上竟发出一声哀鸣,好像两条被打中了三寸的毒蛇一般,攻势立即由盛转衰。
铁索横江自然不知道当初颜无暇与庄姜一同拜入贤文馆的时候,庄姜如同璀璨的明珠一般,很快就在贤文馆绽放出华彩,礼乐射御书数无一不精,常能举一反三,侃侃而谈,教她读书的徐文才也时常感叹此女不同寻常。
颜无暇却与庄姜截然相反,他沉默寡言,学什么东西都要常人要慢上几分,但却胜在勤苦,根基打的十分扎实,儒家经典也都倒背如流,如此稳扎稳打,勤学苦练,竟也能跟上庄姜的脚步。
及至两人及冠之后,俱都通读儒家经典,学识上,修为上颇有一些造诣,徐文才即将卸任馆主之位,打算在两人中挑选一个以堪大用;贤文馆的宿老们大多看好庄姜,认为次女惊才绝艳,又有韬略,馆主之位非他不可,为此还设下了三场比试,分别是论文,论武,论道,熟料三场比试竟是一胜,一败,一平,庄姜论文与颜无暇持平,论武憾负,论道则小胜几分,这么一来宿老们又是一番犹豫。
这时徐文才却已有决议,欲让位给颜无暇,众宿老不解,都说颜无暇迟钝,不及庄姜甚多,徐文才哈哈大笑,说众人都非伯乐,颜无暇不是迟钝,而是心比手快,所以才无法言说,显得有些木讷。
颜无暇继位后三年,果然如徐文才所说,把贤文馆的诸项事物打理的井井有条,且根基一日比一日精进,就如同外界评价的那样—“颜无暇剑法,功法都中规中矩,没什么特别之处,也从不剑走偏锋,也正因如此,在他身上谁也找不出一处弱点来”,
已经三十年不曾现世的铁索横江自然是不知道这些,见颜无暇居然用仁心剑法破了他的蛟龙出水十三式,不由得心中大怒,“哗啦啦”一声卷起三丈长的粗重铁索,整条手臂都被包裹起来,如同一个大铁球。
“小子,有种再用仁心剑法破我这招”,
他暴喝一声,双脚一踏,登时地裂三尺,他庞大的身躯高高飞起在空中,旋即猛然一落,借助下落之势连人带铁球重重砸了下来。
狂风呼啸,煞气铺面,下方的草木都被压弯了腰;颜无暇却只手腕一翻,抬手一剑点出,依然是平平无奇的剑招,却准确地点在铁链之上,重重灵气如同波涛一般堆叠而出,“喀拉”一声就把铁索横江的攻势给击溃,缠绕在手臂上的铁链当即崩散开来,他庞大的身躯也被震飞了出去。
“彭彭”两声,他的大脚踩踏在地面上,两个大脚印清晰可见。
这一次颜无暇连仁心剑法都没用,只是随手刺出的一剑就击溃了他的攻势。
他目中戾色更重,忽地一甩手臂,两条铁链竟绕过颜无暇向两条毒蛇般向那些还没来得及逃跑的景贤院弟子,
“你这畜生......”,
张平勃然大怒。
铁索横江哈哈笑道:“颜无暇,你既然这么托大,我就看你如何在我的手下救人,这里的人我一个一个杀给你看......”,
“嗖”,
他话音刚落,眼前忽然人影一闪,颜无暇竟凌空一闪,一人一剑瞬息之间就到了他身前,“嗤”地一声轻响,君子剑便没入了他的体内。
铁索横江瞳孔蓦然一缩,张口吐出一口鲜血,他不仅能感受到自己的生命力快速流失,还能感觉到自己的身体高高飞了起来。
颜无暇长剑一挑他的身体就被托了起来,两条铁索“哗啦”一声便收了回来,铁索横江的手臂和两条铁链一起软软地垂在了地上。
“你...怎么可能......”,
他本以为剑法这般中规中矩的人身法一定是劣势,却不想颜无暇的身法远比他预料中要快得多。
张平亦是目瞪口呆,脑海中却突然浮现出那一句话,“颜无暇的身上没有什么特别出彩的地方,却也没有任何弱点”,
以前他不相信有人会没有弱点,现在却有些相信了。
颜无暇道:“说出指使你的人,我可以放你一条生路”,
铁索横江哈哈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