位于帝都城南面的地方,便是无茗阁的所在地。此地摒弃繁华而独立,背依青山,前有若水,淡雅清香的气息萦绕在青山和绿水之间。
虽然地处偏僻,却依然有不少名门望族和文人墨客慕名而来。
一是这里的茗茶皆是难得一见的珍品。二是此处清静,环境悠然,极具风雅之韵。
无幽依旧是一身男子的装扮,灰白色的衣袍加身,翩然若鸿,多了些女子所没有的洒脱与俊秀。
她此时正独坐窗前,清晨窗外的阳光,明媚如新。
难得的闲暇时光,她才刚沏上一壶新茶,只一会儿,便听见有人登上楼梯的声音。
她没有去理会,这无茗阁的四楼,是任何客人都止步的地方,除了自己人。
“你倒是好闲情,还有兴致喝茶,小爷我却从早到晚忙得晕头转向......”那人还没进屋就开始抱怨了。
果不其然,来找她的是上官昱,看他春风得意的样子,应该是昨天让他查的事情有眉目了。
“你也就看我这会儿闲着,自己花天酒地快意人生,倒不见你说过什么......”
无幽取笑道,眸子里闪过一丝狡黠之意。
“这样啊,如果无幽你不喜欢,小爷倒是可以考虑戒掉这些坏习惯.....”
上官昱笑意不明的看着她,等着看她的反映。
“算了吧,我可无权干涉你的习惯。昨天让你查的事,查得如何了......”
她恰如其好的切入主题,也顺势转移了上官昱意味不明的说法。
“城东诛星桥边,天阑寺。”上官昱悻悻的回答,随即自顾在无幽面前坐下,却始终一脸狐疑的样子盯着她看。
“你该不会打算亲自去吧.....?”他不敢相信的问道,虽然是疑问的口气,却已经察觉到七八分的可能性。
“怎么会,我自有分寸。”无幽只是淡然的笑了笑,看不岀那笑容里,到底藏了什么意义。
她只是安静的为上官昱斟了杯茶,白而清秀的脸上,从来没有一丝多余的情绪。
入夜,天空没有月亮,只有残残寥寥的星辰,慌乱的点缀夜空。
城东的诛星桥上,依稀亮着几盏灯火,为来去的人们指引着方向。
因地处偏僻,此时早已经没有了人烟,昏暗的灯光里,空空一片。
旁边隐约见一座寺庙,夜已深了,寺庙却依旧亮着微弱的灯光。一闪一亮,明明灭灭。
远远望去,飞檐屋角的形状森然,就像守候在地狱入口的巨兽獠牙,等待着那些自动送上门的猎物。
依稀数个黑影快速闪过诛星桥,惊起几片落地的花瓣,直向着寺庙而去。
微凉的风吹过,树叶发出轻微的沙沙声,此时的夜,静如止水。
肃杀之气渐起,从昏暗的寺庙中传来声声凄厉的声音。
无幽一副悠然的姿态,坐在在天阑寺的屋檐上,一袭灰白男装被夜色侵染得越发黑暗。
她望着寺庙院落中的厮杀打斗,却依旧是一副坐观好戏的状态,并没有要动手的yù_wàng……
一个身穿红衣的女人从庙里走了出来,身后还跟着几个容貌丑陋的人。
昏暗的烛光下,那红衣女人虽然年纪稍大,容貌却不俗,一步一婀娜,风韵犹存。
只见那红衣女人命令身后的人上前,速度极快,他们在黑衣人周围一绕而过,黑衣人们便纷纷倒地,连一声痛苦的呻吟都不曾有。
无幽看着这一切,略微吃惊。下面那些全军覆没的黑衣人,似乎都已经起不来了。
“他们都成了没用的死棋,你还要留下来吗...…”红衣女人带着轻微的蔑视,望着屋檐上依然无动于衷的无幽,大声笑说道。
无幽叹了口气,这才缓缓站起了身,脚尖一点,跃下了三尺高的屋檐。
“你就是燕蝶衣?”她很肯定的质问,像是在自问自答。
“你很清楚我的身份.....”红衣女人皱起了眉,直觉告诉她,面前这个人,并不简单。
“本来不知道你是谁,但你三番五次打离恨天的主意,我想不知道都难......”无幽冷淡的笑出了声,就连空气也开始变得淡而无味了。
“笑话,我要找的人是陌云开,跟你有什么关系?”燕蝶衣沉了沉脸色,皱起了眉,露岀了几丝浅淡的皱纹。
“我虽然没见过你,但当年青衣门被灭,都是你咎由自取,如果你不对姚木雪下毒,你大哥也不会死......”无幽用平静的口吻叙述着,像在叙述一段平静的往事,一段与自己没有半分关系的往事。
“咎由自取又如何,当年我既然踏出了那一步,就没有可以回头的余地。我大哥死在了陌云开的手里,这仇,我一定要报。”燕蝶衣恨恨的说着,眸子里沁了些雾气。
“你以为,凭你的能力,会威胁到他?”无幽冷笑,多么无知的女人,非要去自寻死路。
“也许不能,可是,杀你就容易的多了。”
燕蝶衣冷笑道,做了一个手势,身后那四个面貌丑陋的属下就将她围了起来。
无幽不再言语,冷眼看着周身的四个人。
他们都半曲着手臂,曲卷起的手指呈黑紫色,指甲有些长,泛着恶心的黑光。
她抽出了腰际那把残柳剑,轻软的剑身摇曳,淡淡的光晕荡漾在夜色中。
看见她手中的剑,燕蝶衣连脸色都变了,看起来更加愤怒。
“这把剑我认得,如今既然出现你的手上。我终于明白,你为什么给我一种很讨厌的感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