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的孩子出去一趟,回来却是伤痕累累,哪个父亲都会不放心,花如令也不能免俗。见到花满楼满身的伤,瞬间就好不容易回来了,却带着一身鞭痕,花如令瞬间就不淡定了,直接让人将花满楼夫妇扣在了花府,还让花满江亲自去百花楼接了沈筠,将百花楼锁了才罢休。
“玉儿,玉儿?”花满楼被父兄勒令在床上静养,百无聊赖的拿着一本书摩挲着,感觉黛玉有些心不在焉,他慢慢的放下书,往黛玉的方向走了过去“我哥的话,别放在心上。”
“七哥哥……”黛玉听到响动,就往床边走,把花满楼按住了“父亲交代了,你伤还没好呢,不能下床的!”
“我早就没事了……”花满楼哭笑不得“你和父亲太小题大做了。倒是你,云间寺回来,你就心不在焉的,若是因为五哥的话,完全没有必要的。”
“可他……如果不是我……”黛玉是真的不知道该如何是好“我真的不知道他是谁……”
“不论是不是你,因不因为你,该来的都会来,指不准他还是会对花家动手的。”花满楼摇头“即使没有九公子,也有什么七公子、八公子的。”花满楼扶着黛玉的头,让她看着自己的眼睛“玉儿,花满楼是谁?”
,是知己,是……夫君……黛玉第一次仔细的思考这个问题,有一些原本朦朦胧胧的东西,第一次变得清晰起来“是夫君……”
“对啊……所以,你永远也不用担心……”花满楼轻轻地在她额头落下一个如羽毛一般轻盈地吻“无论什么事,我都替你挡着。”
“我不怕的……”黛玉靠在花满楼地怀里,世上风雨再大,只要知道他在身边,她就永远不会害怕,她唯一害怕的,就是只留下她一个人……
这世上总是有人欢喜有人愁的,这边厢花满楼和黛玉其乐融融,那一边,同样是青春韶龄,刚刚出嫁的新嫁娘,却守着一个烟熏火燎的炉子,默默得流泪……
“姑娘……”翠缕放下手里的盘子,心疼得看着自家姑娘“老夫人让人催了,说是她不舒服,让姑娘过去伺候着。”
“我知道了……”湘云放下扇子,熟络的拿起旁边的棉布擦了擦手“翠缕,你帮我看一下炉子,还有三刻钟药就好了,你千万记着放凉了过滤好再给姑爷端过去。”
“姑娘……”翠缕抹了抹眼角“你的命怎么这么苦啊?”不但嫁了个病秧子姑爷,婆婆又厉害的紧,没有一天不折腾姑娘的。
“从前总觉得林姐姐命苦,不但没了爹娘,还要嫁一个瞎子,人没过门就死了婆婆,以后定然不顺的,现在看,还不如嫁一个没有婆婆的瞎子呢……”湘云的脸上,早就没有了当姑娘时的活泼娇憨“如今看来,还是在园子里的时候最自在,和宝姐姐现在过得怎么样了。”
“我的姑娘诶……”翠缕急急忙忙的捂住湘云的嘴“您说话可得走点心,这里都是老夫人的耳目,这话传到老夫人耳朵里,还不知道生出多大的事呢!”
“怎么来得这么晚?”湘云过去的时候,老夫人已经躺下了,见她过来,微微的眯着眼睛,语气里满满的嫌弃“可见是没把我这个婆婆,把我们卫家放在眼里,也是……嫁到卫家,是委屈史侯爷家的千金了,毕竟我们小门小户的,比不过侯门公府。”
“妈!”翠缕熬好药,也不顾烫不烫的,立时送到了卫若兰的房里,将老夫人让湘云过去的事告诉了他。听闻母亲又为难湘云,卫若兰也顾不得什么了,连药都没喝就赶了过去“下人们说您身体不适,可曾请了大夫?”
“兰儿!”卫老夫人立刻站了起来“你还病着呢,怎么就出来了,那些丫鬟小厮是干什么吃的!”
“我没事的……”卫若兰看着站在一边,红着眼圈的湘云“多亏夫人了……”
“你呀!”卫老夫人恨恨的咬着牙“真是有了媳妇忘了娘!”哪里是她刻意为难儿媳妇,瞧她自打嫁进来,连个笑模样都没有,一看就是个丧门星!况且……哎……她无奈的叹了口气“罢了,天色也不早了,你们夫妻两个先回去休息吧……”
卫若兰自打上次当差时受了伤,身体状况就时好时坏的,晚上睡得很沉,湘云见他睡着了,轻手轻脚的下床坐到了梳妆台边。晚上的光线黯淡,铜镜里只有一片模糊的影子,依稀还能分辨出镜中人的月貌花容,只可怜,这样的美人,却要托付给一个没有未来的病秧子……
湘云小心翼翼的打开梳妆台底下的一个小柜子,那里紧紧锁着她曾经所有的梦想期望和想说又不能说的情思缠绕……一个香囊、一个扇套,最贵重的,也不过是一颗拇指大的珍珠,每一件,都被人保存的好好的,只有边边角角那微微的破损在诉说着已经被抚摸了无数遍的思绪……
“啧啧,好可怜的夫人,良人不是良人,更不是你想的那个人,这可怎么办呢?”
“你是谁!”湘云站了起来,往窗子外望去,一片漆黑中,身着红色纱裙的女子格外显眼,她半靠在窗外的回廊下,一手把玩着及腰的长发,眼睛直勾勾的盯着湘云“我啊……我是解救你的人啊……”
湘云手里握着那天那个女人抛给她的小瓷瓶子,直觉告诉她,这不是什么好东西,但她怎么也撂不下手,只是那么一点点,也许她能换来解脱,也许她将走向地狱,谁知道呢……总比现在好吧……她慢慢的想着……
“姑娘!”翠缕着急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