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肯定必死无疑了,”苏丞悲凉地叹了口气道,“现场都已经被炸成灰了,什么都没有了。”
“哈哈哈哈,”刘熙心情大好,“王瞻这个老狐狸果然狠毒,让刘淮死的连渣都不剩!”
刘熙的开心和苏丞的悲痛形成巨大的反差,他有些莫名地烦躁,“义父要是没什么别吩咐,我先挂了!”苏丞冷冷地说,“我们会尽快回来的!”
“丞儿,你为何这般有气无力的?”刘熙觉察到他的异样,“这么开心的事情,我们真该坐下来好好地喝几杯庆祝才是!”
“是很值得高兴!”苏丞强挤出几声干笑,“我最近感冒了,身体有些难受!”
“哦,要自己注意身体啊,”刘熙关切道,“你要快些好起来才是!还有很多事等着你来做呢!”
“是!”苏丞木讷地回了一句。
挂了刘熙的电话,苏丞重新回去,他鼓足勇气走到翟明轩和尉迟蓉馨面前,轻轻地叫了一声,“岳父,岳母!”
翟明轩一动不动地抱着尉迟蓉馨,一双眼睛红肿得不像样,喃喃自语道,“若安没了……”
苏丞差点绷不住眼泪就要夺眶而出。他用力地深吸一口气,把手搭在翟明轩肩上,哽咽道,“你们要好好保重身体……我一定会找出凶手,把他碎尸万段!”
翟明轩双眼空洞无神,仿佛灵魂已被抽离,尉迟蓉馨满脸疲惫地靠着他默默地流泪。苏丞情绪有点不受控制,在眼泪落下来的前一秒抽身离开。
苏丞带着曲子颜二人去到万朝会棠州分舵,找了个地方要了一堆酒开始借酒消愁。
“接下来,你准备怎么办?”良久,曲子颜呷了一口酒,头也不抬地问道。
苏丞抬起坛子狂饮了几口,用手一抹嘴唇,恨恨地答:“我要杀了王瞻!”
曲子颜见他满脸通红,在酒精的作用下,他看上去已经有些神志不清了,却还是顺着他的话劝阻道,“你别冲动!”
“我没有冲动!”苏丞眼中充满愤怒,“一直以来,我们的敌人都是王瞻和刘淮,原本是想利用他借刀杀人,弄死刘淮,没曾想,他居然连刘若安也不放过!此仇不报,难消我心头之很!”
“杀王瞻,谈何容易!”曲子颜道,“那个老狐狸,刘淮,朔王和他斗了那么多年都没弄垮他,就知道他有多狡猾了!”
苏丞没有吭声,他自然知道不是易事,王瞻势力庞大,眼线众多,别说杀他了,连靠近他都不容易。
也许是酒精上头,也许是原本就生病的缘故,苏丞没喝多少就倒在桌边昏睡不醒了。
曲子颜把他扶到可以平躺的地方,继续坐回去自斟自饮。
他找了刘若安十几年,好不容易才和她又重逢,他以为老天可怜他一片痴心,谁知道,缘分那么浅。他本想着一边帮助刘熙达成刘熙的目的,一边跟刘若安加深感情,只要有朝一日还给曲家一个清白,他就大大方方地去跟尉迟蓉馨提亲。而这一切还没开始,现在已经什么都破灭了。
都说一醉解千愁,可是他却觉得自己越喝越清醒。
曲子颜也不知道自己喝了多少,第二天醒来的时候,已经是正午了。
苏丞留了张字条先回长洛了。
事发后的第二天傍晚,大汉朝廷发布了讣告,举国上下一片悲恸。
王瞻和众臣忙前忙后,准备择日给太子刘承煊举行登基大殿。
苏丞像疯了一样,挖空心思谋杀王瞻,可是都屡屡失败。一次次的失手,反而使得王瞻戒备心越来越重,想对他下手也越来越难。
苏丞几乎每天晚上都会梦见刘若安,有时候梦见她在梦里对他笑,有时梦见她背对着他,有时梦见她和他吵架,然而每次梦醒以后,剩下的只是心痛。于是,他总觉得要喝很多酒才能麻痹自己的神经。因此,将近一个星期过去了,他依旧高烧不退,脸上的伤痕更是不见好转。
这天,苏丞包了个房间,约了曲子颜和那炎在嘈杂的酒吧喝酒。
三人坐在阳台上吹着晚风,欣赏着月色聊着天。没一会儿,那炎不甘寂寞,走去外面找妹子去了。
曲子颜扶了扶黑框眼镜,低沉地说了一句,“今天是她的头七……”
苏丞脸上掠过一丝悲伤,这些天来,发烧和酒精使得他的脑袋昏昏沉沉晕叨叨的,一直维持着他半死不活的状态,使得他没有精力去胡思乱想和伤感,然而,曲子颜此言一出,一阵无力感朝他袭来,他轻轻地吐了一口气,“这些天过得真是煎熬啊!”说着,他把杯里的啤酒一饮而尽。然后,从新倒上,拿了个空杯子倒了半杯,放在一旁,用自己的杯子往上轻轻一碰,“我一定会杀了王瞻替你报仇!若安,愿你早登极乐!”
说完,他又一饮而尽。
这时,有几个年轻人从楼下的闹市走过,虽然很用心地乔装了一番,可擅长易容的苏丞还是一眼就看出了其中一个人是即将登基的太子刘承煊。
“那个人是刘承煊么?”苏丞把头朝曲子颜的方向微微一倾。
虽然相信自己没认错人,可是即将登基的人应该是忙得连上厕所的时间都腾不出来的节奏,出现在这样的闹市还是有些让人费解。
曲子颜瞥了一眼,答,“是的!听说是南轩馆的台柱,刘承煊跟她私交甚密,经常偷偷跑出来捧场!”
“王瞻不知道吗?”
“看样子应该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