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姑娘,你大可放心,只要我段某人还有一口气在,就绝对不会再让你回到那里,受人欺凌的!”见不得柳絮落难,不忍心回绝,段七只能选择接受这个事实,让她留下来。
忽然听得段七开口说出答应留下她的话来,柳絮飘然忧虑的心思,终于稍有了些安定,放眼扫视了四周一圈,眼下的形势还不知道能否有以后,柳絮稍有安定的心思,转而又开始为他们的处境担忧起来。
是时,只见段七将身体摇晃了一下,紧要牙关忍住剧疼,对霍君羡说道:“书呆子,看来我们今天是走不出去了!”
“你怕了么?”霍君羡问道。
“哼哼!我从未怕过!只是觉得对不住文渊弟妹……他们!”说话之时,段七不经意间看了柳絮一眼,言下之意,此生愧对的人当中,也有了她一份。
“生死有命,这或许也是他们的劫数!”说罢,霍君羡兀自垂首沉寂了片刻,心中有些难受。
“我受了伤走不了了,书呆子你没有受伤,以你的身手杀出重围,带他们脱困应该不难!”段七说道。
然而还未等他话毕,霍君羡当即回道:“你我同门学艺,有着多年同门情谊,又是兄弟,你叫我此时撇下你不理,这我可万万做不到,日后传扬出去,岂不叫人耻笑我霍君羡,是个无情无义,贪生怕死的人么!”
听得霍君羡这番豪情凛然的言辞,段七心中仿佛又承受了一份更多的自责,后悔自己方才行事过于偏激,不念后果,以致于惹下这等祸事,连累了身边最亲近的人。
“我孑然一身,无牵无挂,可是书呆子你不同,文渊和弟妹他们还需要你的照顾!”面对霍君羡同生共死的承诺,段七无法自私地认同,兄弟间的义气,绝不能累及妻儿。
“不必争了,今日谁也走不了!”随着虚空之中传来的一声叫嚷,几乎令所有人都为之一颤,这声音如同从四面八方涌过来一般,一直盘旋回荡不止。
人未至,声先到,且言语十分霸气,想必来人定非寻常,是时,只见将段七与霍君羡围困的那些铁卫纷纷左右顾盼,来回观望,显然来人也与他们不是一道的,至少不是他们预先埋伏的人。
“阁下如此藏头露尾的故弄玄虚,究竟是何方神圣!”霍君羡仰天大吼一声,说道。
“当年圣杀手江南煞修为何等高超,想不到如今的两个传人却是如此的不堪一击,被几个武功平平的铁卫所伤,死后必定死不瞑目!”那虚空里狂妄的声音又再说道。
此时声顿人现,只见自一处房檐上飘然落下一个身影,在众人的目光仰视之中,幽然落定。
“花无极!原来是你在这装神弄鬼!”霍君羡一眼看出那人样貌,正是有花下小无敌之称的浪子花无极。
“眼力不错,正是在下!”花无极回言说道。
“花先生,你来得正好,这二人伤了我们几十个弟兄,还请先生施以援手,替我等拿下他们,在王上面前也是大功一件!”众多的铁卫之中,三两人怂恿说道。
是时,只见花无极用眼瞥了霍君羡他们一眼,冷哼一声说道:“你们这么多人,都奈何不了人家,还不嫌丢人,居然叫我出手,拿住他们好让尔等去那楚王面前邀功么!”
花无极一声喝斥,似是不怎么喜欢他们这等怂恿之言,随后他们便不再出声言语,免得又被人无端训斥一顿。
“花无极,你在江湖之中也算得上一号人物,怎地如此自甘堕落,当了权贵的爪牙!”霍君羡走近段七身旁,将他扶住,满脸尽是惆怅地环视了一周。
“人各有志,庸人自扰,我如何选择是我自己的事情,何时轮得到你这旁人说三道四,指指点点!”对于霍君羡的责备数落,花无极很是懊恼。
稍时,花无极向着别云间的方向看了看,说道:“我道江南煞的传人怎会如此不堪一击,原来是心有顾忌!”
霍君羡当即听出了他言语之中的另含深意,立时紧张起来,然而霍君羡的这般神色被几个铁卫察觉出端倪,随后,只见他们的队形之中冲出去十几个人,其中就有方才前来问罪拿人的那几个铁卫,直奔别云间而去。
霍君羡意欲上前阻挡,然而身边的段七身受重伤,又被重重围困,离开不得,无法两头兼顾,气急言道:“卑鄙!”
然而,见到霍君羡恼怒的样子,段七浑身血迹,花无极不禁冷笑了几声,伸手勾住鬓间一撮青丝,在唇鼻之间,搔弄了一番,形态神似一个女儿家。
花无极早在楚王大宴之后便已死于风怜影诡异的弦音之下,此时的花无极正是风怜影易容假扮而来,自那日楚王吩咐马三军不再限制风家姐妹的行动之后,风怜影便终日游走于城中,伺机借助莫白天行剑主人的名义联络江湖中人,救出莫白。
此番城中的铁卫聚集骚动,自然惊动了她,于是便尾随查探,见到被围困的乃是段七与霍君羡二人,当即心中暗生一计。
要知道,自独孤宏与冼问他们死去之后,莫白父母被她所杀的真相,就只有霍君羡与段七这二人知晓了,一直以来这件事情,在她看来如芒刺在背,日夜难安,莫白身为天行剑主人的这个身份,对她所图的大计十分重要,所以她若想让莫白日后帮她,他父母枉死的真相是决计不能让他知道的。
所以私心作祟之下,让她萌生了除去段七他们二人的想法,逢此良机,整好可以借他人之手,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