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厅,顾依凡将若雨从卧室里抱出来,一起坐在沙发上,两人对视一眼都沉默着,顾依凡手指怜惜的抚摸着若雨的发顶,她还那么小,正是被疼爱呵护的时候,小小年纪就要承受亲人去世的痛苦,听母亲说,若雨知道亲人去世后,经常做噩梦,夜里哭着要找爸爸妈妈,这些天都是母亲在极力安抚她,好在她是个天性活泼的孩子,比想象中坚强的多,语嫣反要让她来劝哄。
“若雨,以后由我来照顾你和语嫣!你要相信我好吗?”
若雨点点头。沉默半晌,她低着头静静的说:“语嫣只喝了一口牛奶,早餐是我吃的,我怕你担心。”
顾依凡看着这个小女孩,已经被她感动的不知道说什么好了,他鼻子酸酸的,强露出温暖的笑意,声音沙哑:“没关系,语嫣这么疼你,一定会好起来的”
若雨抬起头,大大的眼睛里噙着泪珠:“依凡,爸爸妈妈,爷爷奶奶是不是永远不回家了。”说完委屈的泪珠扑簌簌的往下掉,抽噎不止。
顾依凡很是心疼,眼里蒙上一层雾,将若雨抱在怀里,很想骗她说不是,可她虽是小孩子,却比谁都明白事实是在怎样的:“若雨,乖!若雨还有姑姑还有我,以后还会有很多人疼你爱你!”
哀莫大于心死,顾依凡望着王语嫣,此刻方深刻体会到其中含义,日复一日,他形影不离的陪着她,安慰她,一个多月来,她没有开口说过一句话,意志消沉,如没有灵魂的躯壳,一次又一次的昏倒,一次次靠输液维持体内营养,这样下去如行尸走肉还有什么分别。他看着焦虑痛心,也是一点办法没有。
酒吧
“如果不是若雨在,下一刻就算去死,她也会毫不犹豫吧。”顾依凡握着酒杯绝望道。
管亭越安慰的拍了下顾依凡的肩膀,还是第一次看见顾依凡如此挫败:“人生真是很难讲,死是很容易的事,可活着要熬过多少岁月,经历多少磨难。”
顾依凡失笑,质问:“你说我在她眼里算什么?看都不肯看我一眼?难道就不能为了我活下去吗?”
“语嫣,还需要时间。”
“时间!时间!你们每个人都这样讲,你知不知道我一次次相信,一次次失望!”
对着发飙的顾依凡,管亭越已经不敢在开口了,此刻好像说什么都是错的,也是打心底佩服王语嫣,能把高冷的顾依凡折磨成这样,果然是一物降一物。
“你要知道每个人的承受能力不同,四条人命,都是至亲,换做是谁也不可能一时间接受得了,何时从痛苦中走出来要看她自己。”
顾依凡不想说话,只是一杯接着一杯。
“现在想想,我觉得我们俩也是同病相怜,我是结婚的时候老丈人被抓了,大舅子离婚,丈母娘又病倒了,我还要帮忙带孩子,你以后又要照顾病人,又要带孩子。”
“语嫣不是病人!”顾依凡不悦的纠正。
“好好好!是我说错了!你心情不好,你说什么都对。”又好兄弟式样的勾住顾依凡的肩膀“不过,话说回来,有这么一句话说的好,患难见真情,我觉得我们俩都是天下绝种好男人。”说完兀自笑起来,顾依凡斜了他一眼,管亭越尴尬的敛起笑容。
一时,有个不识趣的女人端着酒杯来到吧台,坐在顾依凡身边搭讪起来,管亭越打量着她,低胸红裙勾勒出姣好的身材,一头玫瑰金色披肩卷发,举手投足尽是妩媚风情,笑起来更是蛊惑迷人,酒吧里的人,有来消遣的,有来买醉的,有来交朋友的,自然也有短择一夜fēng_liú的,眼前这位美女,管亭越把她归到第三和第四之间,毕竟顾依凡天生桃花相,最招女人喜欢,虽然家有妻室,不敢新生杂念,可是美好的事物,只是单单看着也养眼,这份心情顾依凡自是领会不到,只是径自旁若无人的喝着酒,把美女晾在一旁,女人面上多少挂不住,也是修养很好,笑笑就走开了。
“白玫瑰不理你,红玫瑰送上门你又不要,何必呢,满目山河空念远,何不怜取眼前人!”管亭越调侃。
“这句话,我会原封不动的告诉明珠。”
管亭越瞬间认怂:“你知道向来爱开玩笑的,好兄弟不会这么坑我吧。”两人碰杯畅谈,管亭越又问:“坦白说,要是王语嫣一直这样不理你,你们会不会分手?”
“不会。”
“你还打算跟她结婚?”
“从没动摇过!”
管亭越点点头:“祝你守得云开见月明!”
回去的时候,顾依凡已经带着三分醉意,其实他恨不得喝个大醉,骗自己一觉醒来什么事情都解决了,理智将他拉回现实,他还要去照顾王语嫣。
“怎么喝酒了?”明珠问。
顾依凡冰块脸不说话。
“要不,我留下来照顾语嫣。”明珠看他醉意中夹杂着几分疲倦,状态不是很好,把王语嫣交给他照顾有点不放心。
“不必!”顾依凡一口拒绝,继而又道:“从明天开始你们谁都不要来,她有我就够了。”
明珠难以接受:“凭什么?”
顾依凡冷冷的盯着她,眼神锋利。明珠也毫不相让,管亭越见势头不妙,连哄带劝,把明珠拉走了。
顾依凡浴室里冲着热水澡,酒劲慢慢涌了上来,水雾氤氲,这种微醺的感觉,让他顿觉放松,套上一条宽松的浅蓝色长裤,上身白色的衬衫随意扣了两颗扣子,胸襟大敞这种欲遮还露的样子,将湿身的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