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了!
虽然知道事情可能瞒不住,秦慎亦是难免心沉谷底,不由暗恨为什么就不碰个贪功的头领!
窦义点点头,看向秦慎道:“秦小兄有功不居,是否另有顾虑?”
“属下并无顾虑,只是觉得今日险之又险的侥幸赢了这仗无非是曹兵长平日里教导有功罢了。”
窦义不置可否,淡淡一笑道:“有功该赏,有过必罚,今日\你等全歼匈奴近百人,掳获战马数十匹,实属大功,唔……”沉吟片刻,“便授你与曹进都伯之职武泉听调,其余人等皆升两级有缺即补,稍后曹兵长将人员都报上来吧。”
“谨诺。”曹进难掩满面兴奋的抱拳道。
该来的终究躲不掉,秦慎暗叹一声做着最后的努力道:“属下多谢将军封赏,只是……只是属下可否请求将军容许属下继续驻守烽燧?”
窦义目露疑惑之色。
“属下自认才能低微恐负将军所望,此次侥幸获胜而得大赏亦诚惶诚恐,且属下从军日短经验尚且不足,龟背岭烽燧年久失修易攻难守匈奴屡屡从此处进犯,故此万望将军应允属下留守加以磨练,如此才能不辜负将军期望。”
窦义呵呵笑道:“秦小兄何必妄自菲薄,听你谈吐观你用兵说你是世家子弟亦不为过,至于烽燧的情况曹兵长与我述及多次,奈何实在是力有不逮故而拖延,这次便一并处理吧,我会遣人前来修葺城墙更会多派戍卒,秦小兄且放宽心便是。”
说完发现秦慎依旧面现为难之色,又道:“我观秦小兄似有推搪之意,莫非是有何难言之隐?或是看不上区区都伯之职?”
对啊对啊,你可算猜出来了,那就成人之美吧!秦慎心中一喜面不改色道:“属下自觉什长都难以胜任又怎会挑剔都伯?只是属下从军之前乃山野村夫对繁华热闹之地有天生恐惧,见到人潮汹涌便两股颤颤还谈何领兵,是故将军还是将属下留在这里更为妥当。”
“竟有此事?”窦义闻言面露狐疑之色,旋即笑道:“不过亦是无妨,我有一队巡骑正差个善骑射之人统领,巡骑每日早出晚归巡防塞外,就算你真有这种隐疾也大可不必担心碰到太多生人,再说日子渐久也就慢慢习惯,于你不也有莫大好处么?”
秦慎无奈暗叹,他或许还可以继续强辩让对方打消念头,然而人敬一尺,我敬一丈,对方都说到这个份上,再狡辩未免显得太不识抬举,况且这条件似乎比呆在烽燧更适合他的行动,当下故作惶恐道:“将军如此抬爱,直教属下感激淋涕又感难以回报,唯有日后多杀匈奴以不负将军厚望。”
顿了顿,又道:“只是属下还有个不情之请,就是希望将烽燧其余四人一同带往武泉,万望将军应允。”
这种小事窦义自无不允,再对其余事情安排一番,然后便命人赶着马匹奔返武泉。
待窦义消失得不见踪影,曹进走到正默然沉思的秦慎身旁一拍他肩膀挤眉弄眼道:“你小子行啊,以前俺都没看出来。”
“嗯?”秦慎一时没反应过来。
“嘿,论起这颠倒黑白装傻充愣睁眼说瞎话而面不改色的手段,俺今日可算服了你,甘拜下风。”
秦慎苦笑道:“曹兄就使劲挖苦我吧,反正我现在也无力辩驳。”
曹进双眼一瞪,“俺怎么会挖苦你?俺是真心佩服,要知道俺一直希望成为你这样的人,只是天性愚钝又不善言辞只学会些耍浑撒泼的手段,你以后可要多教教俺。”
“好说好说,互相学习。”秦慎被他逗得一乐,拱手言道。
曹进咧嘴笑笑,却又看他一眼满腹疑惑道:“只是俺看你对去武泉就任都伯之职似乎顾虑重重,不知究竟是何缘故?”
“就如方才所言,自觉难以胜任罢了。”
曹进一脸不信,不过看他不愿多说只好安慰道:“秦兄无须过分担忧,以你的本事,领个百人队绝无问题。”
“承你吉言。”心不在焉的拱手说完,秦慎扭头望着出谷口轻微一叹。
那——
究竟是一条踏往何方的道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