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临奕扣着萧疏肩膀的力道不算小,但是她的眉头丝毫都没与皱一下。
她像是感觉不到肩上的力道一样,依然往楚临渊那边走去。
“停下来,不然别怪我不客气。”楚临奕额头不自觉的浮上一丝细汗,但作为楚行之的儿子,楚家二公子,楚临渊之后小辈当中最年长的一个,若是这个时候松手,对他来说无疑是最大的打击。
萧疏非但没有停下来,还继续往前走。
直到几个女眷挡在了萧疏的面前,动手架着她的肩膀,要把人往外拽!
“楚临渊!你说话!你有没有做过什么亏心事!”自从首都分开以后,萧疏就没有再见过楚临渊,这次再见,竟然是以这种局面。
那个男人背对牌位而站,单手插在西装裤里面,垂着那一只不方便的手臂,他淡淡的看着濒于奔溃的萧疏。
“没有。”他回答萧疏,好污情感的两个字让整个祠堂里面都安静下来。
他说没有,他又一次让萧家面临破裂的局面,他竟然说没有!
萧疏不知道从哪里来的力气,甩开了扣着她的人,几步走到楚临渊的面前。
“啪——”巴掌落在楚临渊的脸上,萧疏用尽了全身的力气,扇得她的手生疼。
但是男人的脸,纹丝不动。
“你为什么要这么做!我哥到底哪里对不起你了?他——他至少和你还有一点血缘关系,你为什么要这样对他?你这样做,对得起你舅舅的在天之灵吗?你就说你这样做,不怕天打雷劈!”
萧疏特别害怕忽然有一天,警方打电话过来,跟萧疏说去警局认萧乾的尸。
“他没对不起我,他对不起的是他自己,明知不可为而为之,有了前车之鉴还明知故犯。愚不可及。”楚临渊淡声说着,陌生的口吻让萧疏不适应。
“你……”她看着楚临渊,心中翻江倒海,“我错了……”
萧疏笑了出来,笑容中夹带着眼泪,“我简直错的离谱。我怎么会相信你和我离婚只是权宜之计,我怎么会天真地以为只要我国的很好,你就可以放手一搏去做自己的事情,我还天真地以为等你把这些事情都解决完了,你会回来找我。”
她真的天真地以为就算不用楚临渊明说,她也能够明白他的心,所以她和夏至“交往”,隔三差五地出现在头条上,让他知道她是安全的,这样他就可以大展拳脚,不必顾虑她。
可是呢,这一切不过是她的一厢情愿。
“那你现在应该明白,那一切不过是你以为。”楚临渊的话像刀子一样插进了萧疏的心,他别开眼,不去看萧疏脸上的满是泪痕。
当年,在所有楚家的人都觉得是萧疏害死了楚洪山的时候,只有楚临渊一个人护着她,不让任何人伤害她,那个他曾经放在心尖上疼爱的女孩儿,这时候他却不遗余力地伤害她。
楚家的人都怔在原处,看着这个陌生而可怕的楚临渊,他是不是早已经不是他们认识的那个楚临渊。
连他的心尖宠儿都能下狠手,更何况是其他人?
难道这就是所谓的,新官上任三把火?
沈水北听到萧疏的话,到底是忍不住走过来,当着萧疏的面把楚临渊拉过去。
“萧疏说的是不是真的,你是不是真的让萧乾——”那是沈家唯一的骨血,如果真是让楚临渊给送进去了,她以后怎么去面对沈山南?
楚临渊眉头微微蹙着,“妈,我以为你的是非观很清楚,犯错了就是犯错了,不存在包庇。”
“可他怎么也算是你哥哥!”沈水北觉得儿子格外地陌生,就像从来没有了解过他一样。
“他从来没有承认过他是舅舅的儿子。”楚临渊淡声说道。
萧疏忽然间觉得今天来这里找楚临渊就是天大的笑话,以为会听到他不一样的解释,以为他会告诉她这一切都是有理由的。
可怎么都没想到他竟然没有一点否认,那么,她过来是自讨没趣的?
萧疏从衣服口袋当中把一个玉镯拿了出来,那是四年前住在沈家的时候,裴馨宁亲自给萧疏戴上的。
“还给你!以后,你楚临渊别让我抓到任何把柄,否则我定会让你身败名裂!”萧疏把玉镯甩到楚临渊身上。
他没接。
玉镯从他身上弹了出来,掉在大理石地板上,碎得四分五裂!
那时候,裴馨宁跟她说,这个玉镯子在楚临渊小时候就预定了,要送给他未来媳妇儿,也就是萧疏的。
后来当她终于有机会戴上这个玉镯子的时候,他们两个的关系也不见得多亲密。
他们经历了五年的分别之后,又经历了四年的空白,他们甜蜜过,痛苦过,互相伤害过……
萧疏觉得那没什么,那些都是设置在她和楚临渊之间的障碍罢了,她总有办法把它们都清楚掉,他们最终会想白雪公主和王子一样幸福快乐地生活在一起。
可是,当她以为苦尽甘来的时候,一切不过是她以为。
摔在地上的玉镯子,四分五裂,就像她和楚临渊的感情一样,再也没办法复原。
她踩着一室的残阳,向祠堂外面走去。
所有人的目光都在她的脚下,以后,宁城再无萧疏和楚临渊这对令人羡慕的情侣,有的只是萧疏,有的只是楚临渊,这两个毫不相干的个体。
楚临渊收回目光,单手依然插在西装裤里面,对在座的各位说道:“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