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沈如秀带着姚嬷嬷还有倩娥,随青菱来到了开国郡公府门口。
“二娘子稍候,我进去通传一声。”青菱有礼道。
沈如秀坐在轿中,几不可察地点了一下头,耐着性子等。
清秋苑内,沈连城听得沈如秀找上了门,并不意外笑了一下,道:“就说我身子不适,不宜见客。”
这便是主子应付的办法?青菱张了张嘴,有些意外。转念又觉得,这个办法虽然粗暴简单,但却让人无可奈何。
开国郡公府门外,沈如秀听得青菱的传话,立时瞪大了眼。“沈阿蛮这是想做什么?”
青菱毕恭毕敬,没有回话,只当对方在自言自语。
沈如秀冷静下来,这才严厉道:“去告诉你家娘子,关于怜儿娘子,我有重要的话要与她说。”
青菱知道,沈如秀这是想向沈连城挑破沈怜儿的心思。这事若真挑破了,可就不好办了。她想了想,忙道:“女公子说了,二娘子若是为怜儿娘子而来,她就更不会见了。二娘子还是请回吧!”
“你这奴子!”沈如秀看了看周遭,不自觉压低了声音,“我说,是很重要的事……”
“二娘子请放心。”青菱生怕她着急了要把沈怜儿的心思说给自己听,于是忙岔开了话题,“我家女公子定会好好照应怜儿娘子的。二娘子自便,我先回去伺候了。”说罢屈了屈身,转身快步回府去了。
沈如秀气极,终于紧抿了双唇,眉宇之间一派阴沉。
她愤愤地想:沈阿蛮你会后悔的,等到你的男人被人勾了魂儿,你会后悔的!可是,那是“自己”,那是怜儿……为何偏偏是她的怜儿?
若换做是别人,十个百个喜欢沈连城的夫君,她高兴都还来不及。可现在喜欢沈连城的夫君的,恰恰是她最珍贵的怜儿!
“娘子何须如此着急上火?”倩娥在轿子旁,突然蹦出这么一句话来。
这句话就像引燃了一个炮仗,使得沈如秀一只手重重地拍在了轿子的小窗上。倩娥一吓,瑟缩了肩膀,身子屈得更低了些,战战兢兢。
“那是我怜儿妹妹!我岂能不急,岂能不上火?”沈如秀说着咬牙切齿,“我不能让她走这条错路!”
“或许……”倩娥迟疑了一刹,想了想还是一鼓作气,“或许怜儿娘子撞了南墙,也就死心了。”
听言,沈如秀不禁看她一眼,似是把她的话听进去了。
“但若万一,撞得头破血流了,不就为时晚矣?”姚嬷嬷却意有所指,话语里带着几分可怖。
是啊,万一撞得头破血流,万一到头来没有回心转意,反而失了贞洁,那岂不是赔了夫人又折兵,毁一辈子?
不,凭着沈连城的聪敏,还有李霁对沈连城的忠诚,该是不会到那一步的。至于沈怜儿,不撞南墙,怕是不会回头。所以,倩娥说的对,她何必着急上火?
她眉宇间的雾霾渐渐散了去。“抓得越紧,反而越想逃,那我也是时候松松手了。”
倩娥知她听了自己的话,心下一松,忙是附和,“娘子说得对,就由着怜儿娘子去吧!总有一天她会明白,娘子您是为她好的。”
“嗯。”沈如秀满意地点头,而后便吩咐起轿,欲行打道回府。
姚嬷嬷也闭上了嘴,没有多言,只颇有些嫉妒地瞟了倩娥一眼。
这天,李霁和李锦儿李霜儿直到傍晚方才回来,还带了一些野味儿,交代厨房晚上就做了吃。
李锦儿李霜儿很是兴奋,由于母亲随父亲到秦州上任了,几位妹妹年纪又还小,一时高兴的心情无处说,便跑到了沈连城的清秋苑。
沈连城一见二人面颊红润,眉开眼笑的,便知这次京郊射猎,没有白白组织了。
果不其然,两姊妹很快跟沈连城打听上曹家兄弟了。沈连城忙让屋里的奴子都退下,细细地与二人说了曹家兄弟的来历。二人听了,只觉越来越喜欢,恨不得现在就倒贴了去。
“二位姊姊可是瞧上了曹家兄弟?”沈连城装腔作势问。
李锦儿李霜儿两只脸蛋儿皆是火烧云,却是直性,一个“嗯”了一声,一个点了头。
“那曹家兄弟对二位姊姊,可也有这层意思?”沈连城问。
李锦儿和李霜儿相顾看一眼,对这事,却不肯定。
“没关系。”沈连城笑了笑,“二位姊姊耐着性子等等便是。”
“弟妹这是何意?”李锦儿欣喜问。
“自然是……”沈连城的笑容里,透着一丝狡黠,“曹家兄弟若对二位姊姊有意,这两天定会派人上门问媒的。”
“真的?”李绣儿高兴地从椅子上站起了身。
李锦儿忙拉扯她坐下,要她矜持些,想了想却是操心起后面的事儿,“可曹家若真让人上门了,父亲母亲也不在家……”
“这算得什么事?”沈连城不以为意,“秦州到京都也就一天来回。”
李锦儿李绣儿相视而笑,好像明天就能嫁得如意郎君似的。
二人一高兴,这天晚饭便留在清秋苑吃了,只觉一下子跟沈连城亲近了不少。
李霁从回来到两位姊姊吃过饭走了,却是一直表现得有些心不在焉。
他有心事,却不知该如何与沈连城说,也不知该不该说。
白间沈怜儿险些坠马滚落坝下,情急之下,是他跃马一把捞住了她,抱着她在地上连滚了好几个跟头才没闹出人命的。然而,落稳平地之时,沈怜儿压到了自己身上,并一嘴碰到了自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