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在许都四天,第五天,王宿便要出发前往徐州下邳履任。
曹操亲自来送,表现的十分庄重,让周围观看的百姓,更加相信王宿非是常人。当然,其中的弯弯绕绕,舆论引导,或者其他作为,基本就与王宿无关了。
他得到的,是名声,曹操得到的,是稳定。
从许都出发,要去下邳,这一路可谓千山万水。
许都在颍川,地处中原。而下邳在徐州,濒临东海。其路程,有两千余里。
王宿与张李二人,带了二三十随从,一路紧赶慢赶,半月之后,才抵达彭城。
徐州刚刚被曹操纳入囊中,一切都百废待兴。很多地方,都还未任命地方官员,曹操任命的刺史车胄,还在搭建官员系统的框架。
王宿此来,须得先见了车胄,然后再去履任。
而车胄,此时便在彭城。
其间琐事无需赘言,却说王宿与张李二人进了彭城,前往谒见车胄。
车胄虽是曹操任命的刺史,但其实却是军旅出身,是一员武将。徐州新定,人心不稳,盗匪丛生,岂非正需武将弹压?
见到车胄,一番寒暄,倒也融洽。
车胄此人,国字脸,颌下有须,神色温和,言语得当,却是员儒将。他对王宿很是好奇。
从王宿出现,到现在半个多月过去了,曹操的宣传,可谓到位。王宿还没到徐州,名声已然传入车胄耳中。
车胄虽不信王宿是天神下凡,但却深知主公曹操的眼光,寻常人等哪里入得曹操法眼?想必王宿定非常人,有非同一般的能力,否则绝不会如此盛赞,以至于有吹捧之嫌。
因此车胄刻意相交,并没因为地位官职比王宿高而看低他。
见过了车胄,王宿便往下邳而去。
而今,下邳尚无郡守,整个徐州,除了东海郡、琅琊国、彭城国之外,其他两个郡国均无郡守国相。因此,王宿若是到了下邳,就是曹操任命的在下邳郡官职最高的人。
他直接向车胄负责,勿须看任何人的脸色行事。
车胄还拨了五百兵卒,交于王宿。因为下邳虽然还算稳定,但并不是天下太平。王宿只带了二三十人,车胄怕他在下邳无法打开局面,才有此举。
对此,王宿很是感谢。
徐州有五个郡国级治所,琅琊、彭城、东海、下邳、广陵。下邳,便是此时的徐州治所所在,相当于省会。
作为徐州的军政中心,这里原本盘踞着一大堆豪强士族。
但因战乱之故,被抹去了一大半。
就譬如下邳豪族曹氏,也即是吕布的便宜老丈人,被张飞干掉的曹豹所在的家族。就在去年烟消云散了。
因此,王宿对此行履任感到很是乐观。
没了这些豪族挡道,棘手的事就少了一大堆,做起事来肯定轻松的多。
......
下邳是徐州治所,原本该是膏腴繁华之地。只可惜战争摧毁了这里。年前曹操再征徐州之时,便在此兵围吕布,最终掘开泗水,水淹下邳,这才定鼎胜局。
只可惜这一场大水,也把个下邳古城变成了菏泽。
到如今,大水虽然早已退去。但下邳的寥落和苍凉,在残垣断壁中,仍然是那样的显眼。
王宿带着一大票人马,缓缓进了城池。
四下里打量,也没看见几个人。想必战争爆发之时要么逃走了,要么都死了,逃走的还没回来,死了的就没办法了。
在城里转了一圈,粗略了解了一下情况,便选了一座还算不错的宅院,作为办公所在。
让人将宅院收拾干净,王宿将张李二人以及统领那五百人的曲率叫到一起。
“今次奉曹公之命,前来下邳屯田。国家以农事为本,农事兴旺,则国家安宁,因此,我等的责任十分重大,希望诸位全力襄助,不要懈怠。”王宿说着,眼睛微微一眯,那狭长的丹凤眼就让他的神色变得十分危险:“我在这里跟诸位说清楚,做好了,曹公不会吝惜赏赐,若谁拖了我的后腿,那就别怪我言之不预!”
张李二人自然唯命是从。
但那曲率,却爱理不理。
王宿看着他:“你,有意见?”
“无。”曲率面无表情:“我等只尊奉刺史之命,都尉无权指使。”
“哦?”王宿笑了。
车胄明明白白的告诉王宿,这五百人归他调遣,没想到这曲率竟然是个刺儿头!有意思!
“你说我无权指使?”王宿眼睛猛的睁开,寒光一闪,周遭众人还没看清楚怎么回事,就见到那曲率已经被王宿抓着脖子举了起来:“若我现在拧断你的脖子,你觉得怎么样?!”
曲率被王宿捏着脖子,任凭他怎么使劲,都瓣不开,任凭他捶打,却好似打在石头上一样,震的骨头生疼。不一会儿,就憋得脸色通红,眼珠子突出,舌头都快掉出来了!
“饶...饶命!”好不容易才憋出三个字来。
王宿冷哼一声,抖手将曲率扔在地上,喝道:“刺史将尔等划拨与我调遣,这是明明白白的事,你竟敢在我面前炸刺?!今次就给你个警告,若再有下次,定斩不饶!”
“喏!”
曲率连忙拜倒。
“好了,起来吧。”王宿立威过后,一下子又和蔼起来,看张李二人一脸吃惊,不由笑道:“有些粗糙武艺,让二位见笑了。”
两人连忙摇头,都在心里暗道,这传闻果然不假,屯田都尉王宿非是一般啊!
虽然这曲率还算不得高级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