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衣蒙面人眼底的神色微闪,透出一丝绝望,他僵硬的转回身,看着站在门口处的帝王。
叶玄尘双手背后,看着几个僵立在屋内的刺客,也不急着说话,直到外面刀剑碰撞的打斗声渐渐停止,最后归于平静。
一名中年模样的将军出现在叶玄尘的身后,单膝跪地。
“回禀陛下,此刻已经全部剿灭,请陛下明示!”
叶玄尘神色未变,似乎对于这个结果早已料到。
洛阳看着几个刺客厉声喝道:“你们还要做殊死挣扎吗?!”
几名刺客互望了一眼,眼底闪过一抹决然,只见几人神色微变,面部的表情微动,眉头紧皱,随后嘴角便留出了鲜血,接连着身形全部倒在了地上。
洛阳手底下压着的那名刺客也毫无征兆的便软下了身子,洛阳神色大惊,明白他们这怕是咬毒自尽了。
洛阳松了手,然后探了一下地上人的鼻息,已经全无气息。
“陛下,这……”
他们计划的很好,却完全没有料到这匹刺客竟然全是死士,此时一个活口都没能留下,事情变得似乎变得有些棘手。
叶玄尘微微蹙了蹙眉头,却是没有开口说话,他其实已经料到了事情最后最坏的结果,现在只等某人狗急跳墙,自露马脚。
“陛下!微臣救驾来迟!请陛下恕罪!”
就在此时,南年名的声音突然间响起,洛阳此时对于南年名的出现简直咬牙切齿,眼底闪过一抹憎恨。
是恕罪,而不是治罪,南年名的话虽然说得体面,却是完全没有认罪的自知。住在这家客栈里面的人里,南年名的官位比洛阳还要高,又是朝中的将军武将,保护叶玄尘的安危本就属于他的职责,他却在一切尘埃落定之后才迟迟出现。
比之洛阳眼底的愤恨,叶玄尘便震惊多了。
“洛将军不必自责,可是受了伤,才耽搁了时候?”
叶玄尘一边说着便将南年名搀扶了起来,眼睛还在南年名的身上查探起来,似乎是想确认南年名有没有受伤。
“多谢陛下关心,老臣并未受伤,只不过刚才确实是有两名黑衣刺客闯入了老臣的房间,因此才耽搁了些时候。”
南年名心思缜密,自是听得出叶玄尘话里的意思,当然不能顺着叶玄尘的话去说,否者这里这么多人,几遍是他心底再不服叶玄尘,表面的功夫也还得做,他不可能给自己在这个敏感的时候找麻烦。
“爱卿没有受伤便好,今夜大家都受到了惊吓,便都回去歇息吧,洛阳善后。”
叶玄尘三两句将今晚的事情划上句号,在场的众人无不面面相觑,事情没有眉目,皇帝陛下就这般容易的接过去了?
洛阳虽然也不甘心叶玄尘今晚这般容易就放过这老狐狸,但是刺客全都死光了,他们没有抓住老狐狸的任何把握,想来陛下应该是有其他的打算,也只能领了命领着一干人出了叶玄尘的房间。
因为这间房里发生了刺杀一事,被弄得凌乱不堪,还被撒上了刺客的鲜血,因此也玄尘便换了之前准备好的另一间房中休息。
夜深人静,客栈内经过了一夜闹剧终于再度恢复了平静,而在叶玄尘熟睡之后,全然不知整座城镇的上空何时出现了一片黑压压的乌云,将整个城镇的上空全部覆盖住,隐隐的有一双铜铃般硕大的黑瞳漏出来,紧紧的盯着那间客栈。
第二日,叶玄尘等人沿海对周边的城镇再度做了详细的探查,结局自然是一无所获,叶玄尘与洛阳心中皆是诧异,到底是什么,可以让整个城镇的人在一夜之间便悄无声息的全部死去,而且还能做到毫不留痕迹。
若是这件事真的是南年名所为,能做到这种程度,处理的这般干净,那南年名的隐藏实力便比之前两人的猜测要强大的多,这也是叶玄尘为何有了昨晚息事宁人的做法。
叶玄尘等人无所收获,便带着众人回到了客栈进行商议。
叶玄尘与洛阳和南年名坐在一处,品着上好的龙井,表面上看似平静的盯着手中的茶杯,缓缓的转动着。
“南爱卿比朕先到此处,对这件事也比较了解,爱卿对此事有何看法?”
明着询问,实则试探,洛阳在叶玄尘问出此话之后便一直盯着南年名的脸色,似乎是想要看出什么端倪来。
南年名面色微顿,他此次奉旨前来,其实并未将此时放在心上,相反,除了这样惨重的事情,弄得沿海城市的人们都人心惶惶,对于朝堂上的影响也是十分的明显,这反倒是对南年名来说有利,所以南年名从出发开始,就没打算真的去彻查此事。
而且此次事件影响严重,南年名也早已猜到,事情若是迟迟不能解决,叶玄尘或许会选择亲自前来,于是早已设下圈套等叶玄尘进入他的圈套,只不过他没想到叶玄尘对他的戒备之心已经如此之强,昨夜的行动彻底失败了。
不过南年名是何等的老奸巨猾,昨夜的刺杀也只是他计划中的第一步而已,投石问路,既然已经知道叶玄尘早已有了准备,他便更得变得小心谨慎,不让叶玄尘抓住他一丝一毫的把柄,也好进行下一步的计划。
而此次沿海周边所发生的这几件屠村惨案,便成为了他将叶玄尘彻底除去的最佳掩饰屏障。
“回陛下,此次事件着实十分诡异,微臣在沿海几座村庄探查数日,皆同今日一般一无所获,这些村民死的蹊跷,像是一夜之间全部在睡梦中死去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