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裳绝望的闭上眼睛,想象中的疼痛并没有袭来,带着火光的箭矢并没有射出来。
华书芹已经被救走,周围的弓箭手也都瞬间的撤离了。眼前的情景,突然的就黑了下来。
有侍女取了宫灯过来,在她面前点燃,显露出眼前的人的模样。
是太后。
太后轻蔑的看着面前的人,抬手,一巴掌狠狠的扇在了池裳的脸颊上,“不自量力!看到没有,只有书芹才是皇帝当真爱护的女人。像你这样赶着贴上来的,没有男子会喜欢!醢”
不用她在提醒一遍,她看到了!
面对着敌人的时候,池裳从不会软弱。她不能开口说话,脸颊上更是火辣辣的疼痛,只好用眼神狠狠的给瞪了回去。
看见池裳还是不服输的模样,一想到自己的孙子已经成了那副模样,太后就气不打一处来,恨不得将她生吞活剥了缇。
她现在动不了皇帝,自然的就是将所有的怒火全数的发泄在了池裳的身上。
“铿——”太后抽出了一边的宝剑,将池裳身上的绳子直接的给割断了。
池裳被绑着的时间太久了,一松懈下来,整个人都直接的瘫软下来了,趴在地上,低着头,不用面对着太后面容的时候,心底就好像被人撕扯一般的疼痛。
荣轲,你再一次骗了我!
在他心里,自己永远都比不上华书芹。
太后方才有句话倒是说的不错,像她这样自己贴上去的,太容易得到的感情,他从来都不会懂得珍惜。相反,得不到的,永远都是最好的。
她傻了,花费了这么多年,一次次的心软妥协,一次次的将自己的真心奉上,如今换来的,不过是这样的结果。
心底的酸痛,瞬间的蔓延到四肢百骸,让她浑身都酸痛起来。
胃里面突然的开始翻江倒海起来,就好像是那心底的酸疼,全数的蔓延到了胃里面一般。
再也克制不住自己,池裳趴在地上,难受的开始干呕起来。吐了个昏天黑地。
太后原本着预备离开,左右他们今日的目的已经达到了,荣轲迟早会发现的,要是等到荣轲回来了,他们接下来的事情就不好办了。
所以不打算在这里继续的浪费时间。
没曾想,刚刚转身,突然的就听到了池裳在背后干呕的声音。
太后不可置信的转过身来,诧异的望着眼前的人,直觉告诉她,池裳有了……
太后急忙蹲下来,叫身侧的人将池裳的哑穴给解了,一把将她的下巴抬起来,厉声质问,“说,你是不是有了荣轲的孩子!”
孩子——
池裳的脑袋一懵,下意识的将自己的手搁在小腹之上,这段时日里来的种种不舒服,似乎在这一瞬间就有了答案。
原来,她是有了荣轲的孩子。
池裳这一试探性的动作,在太后的眼中,无疑就变成了肯定的回答。
不,不行!
荣轲绝对的不能有子嗣。
一个都不可以有!
荣轲一旦的有了子嗣,那她和乾儿的仇,就永远的也报不了了,这天下,就永远都夺不回来!
太后看着一边的宝剑,毫不犹豫的举了起来。
寒凉的剑锋扫过池裳的脸颊,池裳瞬间的就明白了太后想要做什么,求生的本能让她瞬间的后退,手脚并用的爬着离开。
不,不行,她不能让任何人伤害她的孩子!
“来人,给哀家把她按住!”太后的声音,在这夜晚之中显得尤为的可怖,听着让人胆战心惊。
“不行!放开我!”池裳被人按住手脚,下意识的挣扎,想要逃脱这个钳制。
太后一步一步的走近,手中的宝剑,就好像是来自地狱一般。
池裳的态度突然的就软了下来,“太后娘娘,求你,求你放了我的孩子!”
“你居然还有向哀家服软的时候,池裳,可惜哀家,不能如你所愿!”
话音刚落,宝剑带着寒气,一下子的刺入池裳的小腹之中。
一阵骇痛袭来,池裳脸色一白,所有的言语就好像堵在了喉间一般,一个音节都发不出来,连疼痛都不会喊了。
母子连心,她感觉到,有什么东西,在她身体中,慢慢的流逝消散,再也回不来……
——
华府门外。
荣轲将怀中的人拥住,刚刚落下,触到了她的腰际,瞬间察觉了什么一样,立刻的将手中的人狠狠的丢开,“你不是池裳!”
华书芹被摔在地上,疼的不能自已,想要发笑,却怎么都笑不出来,“荣轲,你就这般的不关心我的死活?”
果然,当真是今时不同往日了,他心心念念的,永远都只有池裳一个人。
荣轲一把将华书芹的脸颊扳起来,扬手,直接的撕下了她脸上的人皮面具,“易容成她的模样来骗朕!华书芹,你好样的!”
易容成池裳的模样,穿着她的衣物,在夜色昏暗的情况下,那样远的距离,他竟然是看错了人。
华书芹?
华书芹的心里一阵心酸,他从未这样连名带姓的唤过自己的名字。
荣轲不言其他,一把掐住了华书芹的脖子,下了十二分的力道,“你听着,她若是有事,别怪朕不顾往日的情分,让你给池裳陪葬!”
荣轲掐着华书芹的样子,当真是恨不得一掌掐死她,随即狠狠的丢到一边,“江祁,给朕把人关起来,好好的看管!”
“是。”
荣轲不敢耽误,瞬间的回去。
脚下的速度用了十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