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无时无刻不感觉,现在的荣轲,就是一个极为危险的存在。
随时随地,都能让她感觉到一种压抑的沉闷。
谁都可以,但是唯独,荣轲十分的抗拒自己见到顾清鸿。
“嫂嫂,我好想你呀。”夕月的人还没有进门,声音就已经率先的进来了,手里拎着的,还是她昨日在大街上闲逛时,买的小食物。
嫂嫂和她一般,都喜欢这些小吃。
过去在王府的时候,虽然嫂嫂的日子过得很难,可是偶尔的,也是会和她一起,偷偷的溜出去的。
荣轲见到夕月,眉宇间的戾气少了几分。
“又出去瞎胡闹了?”对着夕月说话的口气,一如往常,完全看不出来半点的不寻常。
只怕,只有对着嫂嫂才是这般。
皇兄这是心病。
夕月在心底叹气,可是面上不敢表现出来半分,皇兄太聪慧了,只要一点的不寻常,一定会看出来的。
“没有,只是出去逛了逛,整日里都在公主府里面,我闷都要闷死了。”夕月一副十分嫌弃的语气。
荣轲倒也没有过多的责备。
夕月的性子,他还是清楚的,自小就跟着师傅学习易容之术,这易容术最大的需要就是看尽各式人脸,明白各种细微的差别,如此才可以将易容术迸发到最大的极限。
因而,夕月小时候,都是在江湖上飘着。
她又因为自己的易容之术太高,平日里出去的时候,也不会有人认出来她是东周的公主。
如今有事没事的留在公主府里,是要把她闷坏了。
“扶辰不在,你就这么无聊么?”池裳在一边打趣道。
前段时间也是日日的留在这公主府中,要不就是进宫了,也没见着夕月说闷烦的。
说起来,荣轲也是希望夕月留在宫中的,毕竟这偌大的后宫,人情单薄。荣轲的亲人不多,自然是希望给夕月最好的。
偏生夕月在外面野怪了,说什么都不愿意进宫,宁愿自己在宫外待着。
用她的话说就是,在皇宫里,出个门还要腰牌,宫禁,太麻烦了。
夕月就好像是被说中了心事一般,低头小声的反驳了一句,“哪有。”
不过心底倒是默默的承认了。
的确,平日里扶辰在的时候,总是可以变出很多新鲜的东西给她玩,都是她从来没有见过的,可是现在扶辰不在,还真的是连一个陪她玩的人都没有了。
“好了,用膳。”荣轲出言,将池裳的眼神时不时的落在饭食上面,知道她是有些饿了。
夕月笑嘻嘻的,一下子的就坐了下来,习惯性的想要钻到池裳的身边坐。
可是今日,荣轲是顺便的就坐在了外面,夕月这么一坐,直接的就挡在了两人的中间。
荣轲的眼神微微的一变,随即出声道,“夕月,坐到一边去。”这种近距离的接触,容易让他看不见池裳,只要看不见池裳,他心里就是控制不住的想要发怒。
池裳绝对不能离开他的视线,在他面前的时候必须对着他。
不在他面前的时候,必须要让自己看得见她。
如此,他才会有真正的安心。
夕月一愣,皇兄声音突然的降低的温度,冻得她有些说不出话来。
果不其然,皇兄近日,的确的是变得很可怕,很吓人。
尤其是,牵扯到嫂嫂的事情。
“知道了皇兄。”夕月很乖的站起来,绝对的不给二人挡着。她是真的害怕皇兄生气。
这种感觉,随时随地都在给着一种压迫感。
她算是明白了,嫂嫂为什么会受不了了,想要求她们的帮忙了,不过就是这么一会儿的时间,皇兄的这种给人的感觉就很压抑,更不要说是嫂嫂了。
皇兄此时的状态,一定是不正常的。
过去的皇兄虽然狠戾,却绝对不会是现在的这个状态。
夕月离开,重新的让池裳的面容落在了自己的眼中,荣轲觉得自己整个人紧绷着的神经又全部的都放松了下来。
顺手的在给池裳的碗中夹菜,“多吃些,你太瘦了。”
然后,完全的无视了一边的荣夕月。
夕月只要默默的减低着自己的存在感,全然的当做没有看见。
可是偏偏,皇兄和嫂嫂之间,完全的就是在花式秀恩爱。
当然,若不是皇兄此时这样不寻常的状态的话,这样的画面一定是很美好的。
“张嘴。”荣轲自顾自的,将碗中的东西勺起来,喂到了池裳的嘴边。
池裳其实已经不怎么吃的下去了,可是还是很顺从的张嘴,将荣轲递过来的食物全部的吃完。
这几日都是这样子的状态,荣轲恨不得是将她当做废物来宠着,什么也不让她碰,什么也不让她做。全部的都将她打点好了,只要等着衣来伸手饭来张口就可以了。
尤其是还有外人在的时候,这样子的状态就会更加的强烈。
这种感觉,给她的就好像是,故意的在昭告天下,帝王对皇后的宠爱,似乎是希望所有的人都可以知道,皇帝对皇后的感情。
池裳不喜欢,尤其的是不喜欢荣轲这样偏激的做法。
可是她根本,就抵抗不了,只能顺从。
只希望这样可以降低一点,荣轲对她的恐惧以及,监视。
“好了,荣轲,我当真吃不下了。”池裳皱皱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