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相处了这些日子,但我发现自己一点都不了解他。
邪魅的笑容下,却有着一颗柔和的心,明明是玩世不恭,不被世俗所牵绊,只求一心欢乐的性格,却偶尔会蹲在花草前,轻轻拨弄它们,在灵气满溢的时候,无法分出去的时候,为那些快要成精需要灵气的花草遗憾。
这几日,借着强盛的灵气,我神力增长速度快了很多,整个身体感觉很充盈。
这天夜里,我正在房中修炼,天地间的灵气瞬间凝聚在山谷之中,我立即睁开眼,心里一惊,雪沉要晋级了,翻身下床,快速的跑出房间,一眼就瞧见花海中站立的雪沉,白发飞扬,人形时而凝实时而虚幻,他的身后有一道白色的虚影,看不清具体模样,那是他的本体。
听见声响,雪沉转过身来,看着我露出一个邪邪的笑:“来的正好,一会儿我把那珠子取出来,你离我远些,免得被伤到。”
我虽是神,但实力太弱,妖物升仙所要渡过的劫,不是那么好受的。我皱眉点头,远远的站着,本想问他要如何取那珠子,我该如何做,他倒是先开了口:“我总觉得,事情不会太顺利,诶,你说万一那珠子取不出来怎么办?”
他这话绝对是故意的,我瞪着他:“你最好成功,否则你就去死吧。”
其实那珠子真要取不出来倒也没什么,回到天界再找帝君就好了。只是这极寒之珠对他有极大的帮助,若是有它,这场劫数应该不难渡过。
没办法,我这人一向心善,若他真的在我面前出什么事,我不太能心安。
他一身衣袍无风自动,长发飞舞,所有的灵气以他为中心,疯狂的聚拢而去,原本平静的夜空带起狂暴的力量,乌云滚滚,偶尔有轰隆的声响传下。
看着那家伙一脸平静,我倒是没来由的紧张起来。
突然,第一道天雷落下,他就站在那里,不躲不闪,灵气四溢,那道天雷被他化解。妖物晋级时的天雷需要承十八道,每一道都比之前更加强大凶猛,内蕴的狂暴力量成倍剧增,我没想到雪沉竟能轻而易举的化解前面十道。
直到地十一道落下,山谷中的灵气已经开始减少,以更加疯狂的速度朝他聚集,被他收拢与掌心之中,这道雷落下,他本就苍白的脸更加白了几分,身形也微晃了下,我紧张的看着他,生怕他突然倒下。
为什么还不来取这颗珠子,有了这颗珠子不是能好过一些么。
直到第十五道雷落下,我终于看到他朝我做了个手势,我正要上前,却被他制止了,天雷一定要落实在身上才作数,若是打着我,当然也算他成功,不过我可能就要一命呜呼了。
然后一道柔和的力量将我右臂抬起,体内有着寒意渗出,我感觉那颗珠子正在四处游走,而那股柔和的灵气不断的追逐着它,就在这时,又是一道雷落下,雪沉嘴角流下一丝鲜血,站立的身形有些不稳,我焦急起来,冲他大喊:“我该怎么做?你快点啊。”
本来以为取颗珠子是很简单的事,不想那颗珠子很是狡猾,胡乱的在我身体里窜动,我只觉浑身都被冰冻了一样。
突然,听得一声轻笑,抬眸,见雪沉邪魅的笑着,而他已经收回手:“果然啊,不太顺利,你退远些,等我结束之后再取它。”
什么?不行,他刚才分散了灵力,山谷内的灵气已经不足以供他吸收了。
第十七道天雷落下的时候,他嘴角带着鲜血,脸上却依旧是那副天地皆不放在眼中的模样,他能坚持过去吗?不行,不能冒险,紧急的时刻,我没有多想,只是觉得,若是他失败,就没人保护我回天界了。
当我冲上去抱住他的时候,雪沉的脸色猛变,正要推开我,最后一道也是最强的一道天雷已经落下,稳稳的落在我身上。我将所有的神力调出,在我俩周身结了道屏障,但令我没想到的是,倾尽所有力量而成的屏障竟然脆弱的不堪一击。
狂暴的力量与我接触之时,雪沉抓住我的手臂,力道之大,几乎比那雷电还让我觉得疼。许久之后,我才反应过来,没有想象中的疼痛,反而是一股奇异的力量往的身体里钻入,冰冰凉凉的。
被我抱住的雪沉的身形变得虚幻,我惊慌的出声:“你怎么了?”
只见他看着我,冲我露出一个邪笑,淡淡的说:“果然不太顺利,极寒之珠的力量太强大了。”话音一落,雪沉消失了,我依旧维持着拥抱的姿势,站在怀里,但双手中间,却只剩一片寂静的空气。雷电停止,头顶的夜空逐渐恢复正常,而那些萤火虫消失了,整片花海皆被黑暗笼罩,我呆愣的站在原地。
四周皆是黑暗,突然,山谷之上的结界破碎,晨曦的光辉落下,将整个山谷再次照亮,却和之前不同。
“雪沉?”我轻唤了声,想再看到他出现在某个位置,回头冲我笑。
“我没那么容易死,不过……”一个声音在我意识中响起:“虽然没成功,但这也算另一种方式了吧。”
“噢,忘了说,我被极寒之珠困在你体内了。”
“你说什么?”听见他声音时的喜悦顿时消散,我习惯性的出声,他听见我的话,开始解释:“在我挣脱它的禁锢之前,我只能以这种形态生存,不过,你可以借助我的力量,算是互相依存吧。”
“它比我想象的还要强大,并且……”
后面的话他没有再说下去,我也不知道这究竟是什么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