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转了一圈,看了看铜镜里面的自己,有些失落,忽然间,食欲全无。
“唉!”
她叹了口气,转身拿起那把硕大的杀猪刀扛在肩上。
“打猎去咯!”
她欢呼一阵,随手将沾满鸡血的轻纱带在身上,检查一番,便出发了。
此时正是下午两点半左右。
漫山遍野的青翠绿色,像是大山的轻纱,静静地躺在那里,树影间虫鸣兽吼,仿佛是不甘寂寞,连这么热的日头都阻挡不了他们的热情,死命的叫着。
她躲在草丛里,趴在地上,洁白的手臂上此时多了几道刮痕,正在缓缓的渗着血。
她看也不看,全神贯注的盯着前头的一只硕大野猪。
此时正是一天中最热的时候,是睡午觉的最好时机,当然野猪也不例外,而且这只野猪还颇懂享受,正兀自用自己长长地獠牙在整理一片长长地灌木,看样子,是想把它当作床。
野猪的前脚似乎是受了伤,脚腕处一片血红,蜷缩着,也不敢落地。
这只畜生全神贯注,自然发现不了远处的猎人。
而远处的猎人也不想打搅它。
忽然,兀自弄着“床位”的野猪忽然抬起头闻了闻。
她赶紧低下身子。
似乎是有些焦虑,方才还好好的野猪忽然原地打转起来,鼻子往天上一下一下的闻着,似乎是闻到了什么。
她忽然想起了自己身上沾着鸡血的轻纱。
“不好!”她暗自着急,“是不是被它闻到了。”
仿佛是为了回答她的疑问一样,这只野猪闻了许久,接着猛的往密林深处跑去。
一道棕影一闪而过!
“奶奶的!”她四肢发力,腾身而起,全力追去,“受了伤还跑这么快。”
“咻!”的一声,一个黑影有如箭矢,向奔跑的野猪射去。
野猪灵巧的一跃,躲了过去。
“哼!”
她哼了一声,手抖不断,一瞬间数道黑影呼啸着向野猪飞去。
只是这野猪也太过灵活,辗转腾挪仿佛背后有眼睛一般,轻易的就躲了过去。
“要追不上了!”她不由得有些焦急。
追了一阵,前方野猪的身影反倒越来越远,而她也开始大口的喘起气来,体力明显跟不上了。
前方野猪的屁股不停地摇晃、抖动,恍惚间,像是对她的嘲讽。
她咬了咬牙,似乎是下了很大的决心,从怀里掏出了一只漆黑的拳套。
这硕大的拳套,也不知道是怎么藏在她的衣服里的。
前方的野猪忽然惨叫一声,身形竟再次加速。
它仿佛非常忌惮这黑乎乎的东西。
她咬了咬牙,猛的将拳套往前一伸。
“轰!”的一声爆响,一缕黑气猛地从拳套之上窜出,犹如黑色闪电,向野猪窜了过去,然后仿佛鞭子一样,轻轻的抚在野猪不停抖动的屁股上。
野猪猛然一抖,忽的惨叫,接着“扑通!”一声,栽倒在草丛之中。
她面色一喜,然后脸色忽然一白。
她连忙低头,只见手中的拳套已然黑气大放,此时缕缕黑气婉转,看着样子,似乎是要往她的身体里面钻。
她大吃一惊,连忙将拳套扔了出去,然后飞速的从怀里掏出一个巴掌大的小盒子,往拳套的方向一抛。
随着小盒子与拳套的距离越来越近,原本黑气大放的拳套却像是熊孩子见了虎家长一般,黑气收缩,而且整个拳套渐渐缩小,不一会儿便化作一道黑光,被收到黑盒子中去了。
“啪嗒”一声,黑盒子应声落地。
她双手挡在面前,还保持着扔盒子的姿势,小心的睁开了眼。
半晌,并无任何动静,先前的黑气也不知去向,只留一个黑色的小盒子,静静地躺在草丛里,黑光一闪一闪的,似乎有话要说。
她蹑手蹑脚,走到盒子面前,蹲在地上想了想,然后缓缓的伸出手l。
漆黑的小盒子一动不动,如沉睡的恶魔。
她将它轻轻拿起。
漆黑的小盒子闪了闪。
半晌,见盒子并无异动,而且也不再往外冒黑气,她笑了笑,将盒子重新放回怀里。
“哈哈!”不知怎么,她忽然笑了一声,然后仿佛像是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笑似的,忽然摇了摇头,“我笑什么?”
树林中的蝉鸣一声接着一声,似乎是对她的回答。
她再次摇了摇头,拍了拍怀里的黑盒子,然后往野猪栽倒的地方走去。
硕大的野猪兀自躺倒在草丛里,不停地抽搐着。
她走到近前,看了看还在颤抖的野猪。
此时野猪的后腿,从臀部往下,全部像是被人吸干了血似的,干枯如快要入土的老人,而它身上其他的地方,却完好无损,也怪不得这野猪还能喘气。
她皱了皱眉头,似乎对那萎缩了的猪腿有些惋惜,叹了口气道:“多好的两个大肘子啊!”
说完大摇其头,仿佛对着怪异的画面视而不见,却在心疼那两个肘子似的。
“别怪我啊!”她看了野猪一眼,她的眼中有一丝怜悯,不过也只是转瞬即逝,接着,她缓缓举起刀,“毕竟寨子里还有好多人要吃饭的呀!”
说罢,手起,刀落!
等她从深山老林里出来的时候,已经是傍晚了。
她身上搭着一段老藤,老藤的另一头是半只野猪。
她吃力的挪了一段,然后抬起头,正看见西边落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