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禁问:“发生什么事情了?”
指导员一见他来才想起正事:“我差点忘了,今天是谁偷看连长老婆洗澡,给他妈给老子站出来!”
林海拉住他让他赶紧别说了:“你在胡说什么!”
指导员以为他不信自己老婆被人偷看了:“你家女人——今晚上在水房洗澡不知道被哪个王八羔子戳破了报纸偷看,你赶紧去安慰安慰,这儿有我呢。是谁偷看的,给老子站出来!”
指导员扯着嗓子又一顿吼:“我数到十,没人站出来就全部去跑三公里!十九八七...”他数完吼道,“各排组织跑三公里,跑完带回。解散!”
说完背手走了,全连战士在口令声中开始了这漫长的三公里。
凤凰对着林海凄凄惨惨地哭道:“你们一定要揪出那个杀千刀缺德鬼!把他五马分尸!我刚把毛巾弄湿还没打肥皂呢,转身一看,居然有双眼睛瞧着我!”
林海沉着脸:“你会不会看错了?”
凤凰叫道:“水房的报纸上那个大洞现在还在呢,你要不要自己去看看!”
林海捺了捺性子:“大姐,这里都是大男人,你一个姑娘家的住在这里会有很多不便,你如果真的要住下来,以后不便之处会越来越多,所以你明天还是回去吧。”
凤凰望着他:“要是今天来的人是糯米,你大概就不会这么说了。”
林海坦然道:“那当然,她是我未婚妻,保护她是我应该做的,我不会让任何人伤害她。”
凤凰指着他鼻子骂道:“你个王八蛋杀千刀的,我为了你连命都不要了!她又为你做过什么?!我大老远地跑来看你,你连个笑脸都没有,敢情你的良心被狗吃了!你女人被其他男人偷看你却跟缩头乌龟一样,连个屁都不敢放!还是你当兵这些年头上这顶绿帽戴惯了,就算真有人给你戴绿帽你也能跟龟孙子似的不吭声!”
这番粗鄙的话让林海不禁皱眉,但他还是压抑着脾气说:“大姐,我在信里早就跟你说清楚了,我心里只有糯米,你还是早点找个合适的人嫁了吧,你在部队发生这样的事,我也觉得非常抱歉,指导员也已经惩罚过他们了,你还是早点睡。”
凤凰跟变脸似的秒速换上一张笑脸,拉着他衣袖撒娇:“你留下来陪我嘛,林海,你再拒绝我就要怀疑,你到底是不是个真男人了,我就不信,你在部队这么久,就没有需要嘛...”
她说完这些暧昧的话,拉起他的手想往自己胸口摸,凤凰刚洗完澡,头发湿漉漉的,水珠从发间往下滴着,性感中带着诱惑...
林海一下子把手抽了回来,转身就走。
凤凰叫了一声:“林海!”
林海回头望了她一眼:“大姐,我是男人,不是畜生。”
凤凰声嘶力竭地喊道:“林海,要是这辈子我得不到你,我宁可死,宁可死!”
林海回到宿舍坐在台灯下拿出钢笔,对着信纸发愣,不知道那小人儿现在在做什么,他已经半个月没收到她的回信了,这时候应该快中考了吧,她是不是功课太忙了没空回他的信,凤凰这次来不知道她会不会误会...
想到这里他开始一笔一划地写道:
“岳父岳母大人:
大姐今天下午抵达我的连队,她的人身安全,二老请勿忧心。只是大姐一个女人家在部队实在不便,所以我想恳请二老能派人来把她带回去...”
他把信写好封口叫道:“小李。”
“连长,有什么事?”小李是林海的通讯员。
林海把信交给他:“你现在去一趟收发室,把这封信寄出去。”
然而信寄出去了半个月仍是杳无音信,池家没有派任何人来接凤凰,而凤凰也因为与林海的僵持终于耐不住性子了。
她真的跑到师部告了林海一状!她的想法很简单,她想让部队施压让林海就范。
那天师长不在,她直接把事情捅到副师长那里去了,副师长对部队干部生活作风问题非常重视,把林海叫过去狠狠骂了一顿,说他连长的位置还没坐暖和就忘本踹了未婚妻。
本来林海能当上连长就有好多底下人不服气,这次更是落井下石地跑到副师长面前说林海的坏话,副师长这个人有些固执,心里一旦有了成见就很难除去,本来他是非常赏识林海的年轻有为,出了这事之后几次三番给林海小鞋穿。
还有一层,连队四名连长其他三个都是有部队背景,只有林海是凭一己之力打拼出来的,分连队时就把最难管理的一批人都拨到三连,好多战士原来对林海是面服心不服,出了这事以后开始直接顶撞他.
林海本来也曾有过在部队大展宏图的志愿,真正实施起来才发现困难重重并不是那么简单,出了这件事后更是逐渐淡了,心中渐渐形成转业的念头。
当然其中最重要的原因还是因为糯米,林海对糯米本来没有什么患得患失之心,但是凤凰这么几次三番地闹,他真的有点怕她哪天做出什么丧心病狂的事情来伤害糯米。
要是他能早点回家结婚的话也能断了凤凰的念想,免得时间久了夜长梦多。
说起来上辈子林海转业离开部队跟凤凰也有分不开的关系,两夫妻总是在吵,林海根本没心思工作,有时候凤凰还会跑到连队来闹,整个连队都知道师直侦察连连长的老婆不贤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