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老太太正准备歇息,外面突然响起丫鬟的声音:“世子妃来了。”
宁老太太听到宁卿来了,很是欢喜,但想到二房那样作法,心里又是一堵,她站了起来。
宁卿已经挑帘子走进来:“祖母。”
“大晚上的,怎么来了。”宁老太太笑着上前,拉着宁卿到榻上坐下,接着又微微一叹:“你是为了二房的事情?那一窝子不争气的!唉……祖母本想找你聊一聊的,但想到晚了,不打扰你休息,所以就等到明天再跟你说吧。你现在倒是来了。”
宁卿揣着茶,轻轻喝了一口。她在听宁老太太说话。
宁老太太又道:“今儿个,你二伯父和二伯母做得确实不妥,但到底是家人啊!打断骨头连着筋。而且家里一直都是二房撑着,你将来要依靠的,也是二房。所以你别跟他们计较吧!”
春卷翻了一个白眼:“就怕还没依靠,姑娘就被他们给炸干了!还没进门子,张嘴就十万两!我们哪来的银子?大风刮来的?难道真让姑娘变卖首饰帮着他们?若要这样变卖东西,他们自己何不变卖?倒坑到姑娘头上!”
宁老太太老脸涨得通红,又拉着宁卿的手:“所以才说……他们糊涂了。但到底是娘家,能帮的就帮一点。”
宁卿道:“若一年拔几十万两银子回来,是不是就可以了?”
若一年用几十万两银子能解决,让他们都闭嘴,那也算不得什么。反正她以后还会做生意,就当是报他们多年的养育之恩,也是算给宁老太太养老。
其实这本就是她打算做的。觉得宁家实在不会做生意,就算怎么拉都拉不起来,不如直接一年给点钱,时节送些东西,这也算是她的心。
这样,宁家面子里子都有了,就算不能多大出息,但有她这个世子妃看罩着,哪个敢给他们脸色看!相信表哥也是愿意这样的。
只是现在她手头上的所有资产,钱财,都在天水为水经年耗光了。她吃的、穿的、用的全都是宋濯的。她身边除了慧苹和春卷,全是宋濯的人。
表哥当然不会这样订较,但到底人多嘴杂,若现在就大把大把钱地塞到娘家,别人会怎么看她?就算不会说出去,也会小瞧她,从而小瞧宋濯。说白了,就是丢宋濯的脸!
若二房收到钱后能安生又不同,那么作的性子,还不大把大把地挥霍!
而且她今天才回来第一天,他们就张嘴十万两,还不给嫁妆。这吃相别提多难看了,也是寒极了宁卿的心。而且还让她带宁妙去做妾,别提多恶心了。
若不是想到宁老太太疼她一场,以后她还真想一个铜板也不会拔。
“我嫁出去后,又不是不跟家里联系了。每年的节礼、打点还会少?难道真要把整个宸王府给搬空了,才叫帮?”
宁老太太脸色有些尴尬,只低头看茶。有钱,当然好了,但他们想要的不是这些。
“至于四姐姐,让她进宸王府,想也别想了。”宁卿在这问题上绝不含糊。
宁老太太一怔:“这是,那丫头……实在太作了!连人家知县家都受不了,更何况是宸王府!别给家里惹上祸端。”
“至于八妹妹,祖母也别想着让我带进去。”宁卿道。
“你……”宁老太太想不到宁卿连宁香也会拒绝:“香儿她是你妹妹。你多个臂膀,有什么不好啊?反正将来世子都是得有妾的!与其便宜别人,不如是自家姐妹!”
“反正不行!想也别想!”宁卿都快被宁老太太给气哭了。
“五丫头!”宁老太太脸色也有些不好了,“你怎可如此擅妒!”说着又是一叹:“我知道……我也是过来人,知道给丈夫纳妾心里不好受。特别是你现在才刚要新婚,就得给你丈夫塞人,你心里会更难受。但那不是别的地方!不是知县家,也不是知府!而是宸王府!”
“而我们又是与之天壤之别的小商户!先别提咱们的身份了。就算是以前宸王,先有了侧妃,有了两个庶子,还不是大把大把的贵女千金抢着进去做妃做妾!还没有正妻,就有了侧妃了!而且我听说了,世子身边还有两个贵女等着给他做妾的。说不定你现在回家待嫁,那两个贵妃已经在王府开脸了!你一回去就要跟一群女人抢!你不趁着世子对你还热乎,就把香儿给塞进去,难道还等到冷了再拉助力?那都迟了!”
“他不会!”宁卿虽然相信着宋濯,但听着宁老太太说这种话,心里别提多隔应了。
“他不会?你真是傻了!”宁老太太说着摆了摆手:“所以说你小女儿家家不懂事儿,等将来就有得你悔!决定了,出嫁时,就把香儿带回去!”
宁卿大怒,猛地站起来:“我是正妻嫡妃,我丈夫要不要纳妾祖母管不着!”
“你你你!”宁老太太被气得心窝疼,瞪大双眼:“死丫头真真不懂事儿,以前小性子就由着你,但这关乎咱们宁家未来的事情,可不能由着你。祖母哪里会害你的啊!想当初,让你进宸王府,你死活不去,好了,现在连正妃都当上了!祖母还真会害你不成!”
慧苹实在听不下去了,血红着眼怒喝:“正妃之位,是姑娘拿命拼出来的!否则,现在整个宁家连一陀烂泥也不如!你以为宸王府真的是无掩鸡笼,任你们自出自入?老太太怎么不想一想,姑娘为何会失踪?失踪三年又去了哪里?王妃为何被废?世子为何被废?老太太只想到现在的好,看到眼前的风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