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宸王府,天都快入黑了。
第二天,孙侧妃立刻就让人给宁妙几个收拾行装回越城,对外只说宁素宁巧的娘田氏得病要她们回去侍疾,两个都走了,宁妙一个不好留,就一起回去。
宁妙被宋濯一个茶盏扔掉了三颗牙齿!好不容易止了血,整个嘴巴又肿又痛。她坐在一边瞪着双眼,怔怔的,好像到现在还回不过神来!
毕竟活到十四岁,她在宁家一直顺风顺水,人人都捧着她,她就像家里的公主一般,就连订的亲事也是姐妹中最好的,她也一直以为自己是最好的,说白了,她就一井底之蛙,宋濯那一个茶盏,二十多条人命,不可谓不打击!
宁素宁巧在一边嘀嘀咕咕了半天,瞟了瞟宁妙,便跑到了宁卿的卧室。
宁卿正在给雪花糕喂食,宁素宁巧扑过去扯宁卿的衣袖:“五姐姐,你不要赶我们走。”
宁卿道:“四姐姐已经回去了,你们也顺道有个照应不是?要不走一个,留两个,成什么样子?底下又要嚼舌根了。”
宁巧哭道:“五姐姐,坑害你的是四姐姐,我们可什么也没有做过,到现在还不知什么事儿。”
宁素摇着宁卿的手哀求:“五姐姐,你就让我们留下呗!以后我们一定会乖乖听你的。”
宁卿态度坚决:“反正都是要走的,多留一会少留一会都一样,难道你们还想在这里住一辈子?”
宁素宁巧对视一眼,然后不作声了。
宁卿瞧着她们的模样,怔了一下,接着想到了什么,整个人都懵了!不敢置信地看着她们。难道她们真的打算在这里住一辈子?
她们想干什么?宁卿想起昨天她们总盯着宋濯看,整个人都不好了。莫非她们还真想留下来与她一起给宋濯做妾不成?
宁卿冷冷道:“你们走吧。”
“五姐姐!”宁素宁巧大急,“我们不走!”
见识过宁卿奢侈的生活,还有宋濯昨天的权势,怎么可能再放下心中的贪念!要是她们也嫁给宋濯,就能过上这样的生活,就能被那个金尊玉贵的世子殿下捧在手心,谁愿意回到宁家那个狗窝!
宁卿忍不住捂着肚子呵呵地笑了起来,猛地抓起坑桌上的茶盏“砰”地一声扔到了她们脚下!“滚!”
“五姐姐……”宁素宁巧吓了一跳,抬头看宁卿,只见宁卿一张清艳的小脸毫无表情的,目光冷冷地瞪视着她们。她们吓得身子一抖,却仍不死心:“我们真的会听话的……”
“没听到姑娘让你们滚吗?”初蕊忍无可忍,猛地推了她们一下。慧苹也上前:“姑娘们请回吧。”
初蕊将她们压回厢房,一路还不忘讥讽:“也不瞧瞧自己长什么样子,也配住咱们宸王府?”
宁素直想撕了初蕊的嘴,慧苹却拉着初蕊转身走了。
行装很快就收拾好了,三姐妹神色各异地上了马车。
宁素宁巧绷着小脸,满满是不甘和怨愤,她们什么都没有做,凭什么赶她们走?
宁妙戴着面纱,怨毒地望了一眼越来越远的宸王府,唇角勾起冷笑,宁卿你这个下贱胚子,你就得意吧!后面还有个万雪梅呢!人家一出手,就害得你差点名节尽毁,再出手,你的小命也得搭进去!
谁知道,她还没开心多久,下一秒就掉进了惊恐的深渊!
马车出了荣昌街,马车突然停了下来,外面一阵喧哗。
宁素忍不住挑帘往外看,只见前面围了一圈人,周围也乱遭遭的。只听马夫问路过的人:“前面发生什么事了?”
“惊马!”路人说:“哎呀,真惨呀!”
“是哪家的?”
“好像是万副都指挥使家的小姐,万二姑娘!”路人可惜地摇着头:“刚从银楼出来,上了马车,那车夫不知怎么回事,吃完串子,手一抖,居然不小心把串子的竹签扎到马身上,马受惊发疯,整个车厢都撞烂了,万二姑娘被甩了出去,这犹未够,倒霉的是车厢断掉的一根横木居然直插入她的胸口,怕是活不成啦!”
马夫唏嘘了一翻,便赶着马绕路走了。
宁素宁巧面面相觑。宁素:“哎,万二姑娘,是不是那个在玉真庵山下遇到的那个?叫万雪梅的!”
宁巧:“好像是。”
“真倒霉呀!”
宁妙脸色青白,冷汗浸浸,一双眼惊恐地瞪得大大的,瑟瑟发抖地缩在一角。宁素宁巧可以毫无反应,但宁妙不能!因为只有她知道内幕!
是万雪梅出手,才害得宁卿惊马失踪,差点名节尽毁!
现在,万雪梅却以同样惊马的方式,横死街头!
宁妙打死也不信,那是巧合!
宁妙仿若掉进了万丈深渊,这才真正认识到,权贵,是多么可怕的东西!人命在他们面前,轻贱如蝼蚁,但他们同样爱惜羽毛,要了人命,还让人一丁点把柄也抓不到!
她们,是死里逃生了吧?
绝望和不甘地望向宸王府的方向,宁妙深深地感受到,只要在那个男的人羽翼下,谁也伤不了她,能伤她的,只有他自己。
马夫的车赶得一点也不温柔,快马加鞭,居然十天就到了越城!
宁老太太看到鼻青脸肿地三个孙女,目瞪口呆:“你们怎么回来了?”
除去一来一回的路程时间,她们在上京恐怕才呆了不到半个月!按她的预期,起码要住到过年才像样!
随行的方嬷嬷冷笑道:“这还不是因为宁四姑娘太过关心五姑娘所至!五姑娘惊马,我们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