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卿嗯了一声,不再说话,乖乖地喝起药来。
初蕊吸着鼻子坐在一边,其实她也是要被牵连的,但世子却留着她照顾宁卿。
初蕊很伤心也很害怕,扁着小嘴有些埋怨:“姑娘这次又是自己跑出去的吧?姑娘为什么就这么爱闹腾呢?”
宁卿不说话。
初蕊继续道:“就是傻子也看得出世子如何的爱重姑娘。别说是府里,就是外面也知道世子宠爱姑娘。世子样样以姑娘为先,姑娘使小性子,发脾气,世子从没怒过,捧在手心哄着宠着,连姑娘多走一步路都怕累坏了姑娘。姑娘还有什么不满?”
宁卿仍然不说话,只是想起他对自己的种种的好,不由的流下泪来。
“听清风护卫说,姑娘昏迷在雪地里,要不是世子及时赶到,姑娘早就命丧狼口。世子连命也不顾,为救下姑娘身受重伤。第二日,怕姑娘的事情传了出去,担了不好的名声,发着高烧拦了侧妃一行人,狠狠敲打警告了一翻才作罢。回去后身子烫得像开水一样,直到现在还昏迷不醒。姑娘虽然现在还有些烧,但并没有多大碍,可要去看一看世子?”
初蕊期待地看着宁卿,宁卿只眼神空洞茫然地看着前方,最后长睫一低,深深地闭上了眼,竟是不去。
“你这个女人还有没有心?”一声怒喝响起,却是清风走了进来。“世子为你做了这么多,你居然不为所动?你不说,我也知道你想要的是什么。这样的事情你竟也敢想!先不说你配不配!就个人来说,你除了容颜略胜玉华郡主一筹,你没一样比得过她。况且,你只是一名商女!世子为你做到这种程度,你就不能知恩图报?”
宁卿仍然呆呆地坐着,不作声不说话。
清风清风大怒,拂袖而去。自家世子为了她连命都差点没了,她居然一点也不为所动,世子养的真是一头白眼狼!
这是要挟恩图报的意思?宁卿捂着肚子呵呵笑了起来,笑得泪都流了出来。要是如此,她不如就死在狼口之中,倒是干净!
并不是她求着他救她的,她不欠他什么!从来就不欠他的!
“姑娘,你要去看世子吗?”初蕊咬咬唇。
宁卿痛哭,抹了泪,“等他……把伤养好!”她到底,还是心疼了,不忍这个时候跟他闹。
把伤养好还怎么探病!初蕊大急,但见宁卿如此,又不敢说。
……
清风回到碧云轩,宋濯刚好醒来,喝过药,但脸色仍然很苍白,唤来蓉双:“去梦竹居瞧瞧,表姑娘可好些没。”
清风见到了这种时候他还记挂着宁卿,又是悲哀又是不忿:“殿下,不用了,属下刚才已经去过。并且,属下已经把殿下因救她受伤之事告诉了她。”
“谁让你告诉她的!”宋濯苍白大怒,因激动,后背又渗出血水来。
清风知道自己会受罚,但他真的不想宋濯一头热,想让宋濯清醒清醒:“姑娘得知世子身受重伤,但却不为所动,连打发个丫鬟来看殿下的意思都没有……”
宋濯一愕,趴在床上一声不吭。
“殿下……”清风着急。
“滚下去领罚!”宋濯冰冷的声音低沉无力,趴在床上,闭上了眼。
自始,宋濯再也没叫过人去看宁卿,宁卿也没有到过碧云轩。
转眼又过了大半个月,虽然后背还有些痛,但早就能下床,伤势几乎康复。但他仍然没去看过宁卿。
宁卿去碧云轩找宋濯,但他不是在书房就是在宫里,她见不着。
玉华郡主要回京的消息早步传遍了整个上京,当年那个惊才绝艳,冠绝上京的女子要回来了!还传言她要跟宸王世子定亲,无人不夸一声郎才女貌,天作之合。
及至十一月二十七,大雪,远赴凤悟山养病的玉华郡主终于低达。宋濯亲自到城外去迎。
宁卿等在碧云轩门口,又见不到他从哪里出的门。
她没有回去,就那样一直站在那里。
慧苹劝她,她不听。
周围走的丫鬟扑妇全都向她投来嘲讽的眼神,也敢不避违地说几句刺话儿。
因为现在的表姑娘已经不比往日,这一个月来,世子再也没踏足过梦竹居一步,悦和郡主等人见状,也不再来梦竹居,像是树倒猢狲一般。整个宸王府都知道,这个表姑娘已经失了宠。
她像是腿不会酸一般,站了大半个时辰,慧苹把她身上的雪拂了又拂,落下的雪要埋上她的绣鞋,慧苹就去帮她把雪拔开。
宋濯在远处瞧了她一会,见她没回去的迹象,心下一紧。大雪纷纷,她连手炉也不捧一个,就那样站在大雪中!
这些天他刻意避着她,除了不想她跟他闹,还有上次他受伤的事情。听了清风的话,她居然一点也不担心他的伤势。只顾着地位与名利!她的心是石头做的吗?怎么捂都捂不热!
不见她尚可,一见她,他又忍不住心疼她。
“殿下,快走吧,来不及了。”清风道。
“走!”宋濯拂袖而去。
……
宋濯领着人,迎着雪出了城门,直奔码头。那时程家的人早就到了,就连靖国公和靖国公夫人都来了。
程玉致见宋濯没他们来得早,又有些怒意,但祖父母在跟前,他不敢发作。
等了不到一刻钟,一艘大船靠岸,二三十名丫鬟扑妇簇拥着一名红衣少女出来。
因着下大雪,她外面披着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