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着这女子,约莫十六七岁年纪,满脸都是温柔,满身尽是秀气,一双纤手更是莹洁如玉,映着绿波,便如透明一般。心道,这个少女莫非就是那阿碧姑娘,果然生的是极甜极美的。
当下也不说话,看着小船儿慢慢靠近,眼睛不断的在阿碧略显青涩的小脸上巡视。听到木婉清冷哼一声,才急忙收了心神,眼睛偷瞄向木婉清,见她满脸的醋意,正狠狠的瞪视着自己,顿觉脊背发冷,心中暗道,家中有此雌虎发威,自己的liè_yàn计划当小心行事了。
再看向那段誉时,却发现段誉如痴如醉,竟比自己更加不堪,当下心中坦然,男人吗,偶尔花心一下,也是很正常的。殊不知,段誉其实被那歌声迷醉,而非眼前的青涩宝贝。
只有鸠摩智视若不见,听如不闻,见到此女子过来,便问道:“小娘子,你可曾听闻燕子坞参合庄的?”
少女正是阿碧,听鸠摩智这么一说,稍稍愣了一下,便笑着说:“这位大师父要去参合庄,阿有啥事体?”
鸠摩智道:“小僧欲到参合庄去,小娘子能指点途径么?”
阿碧微笑道:“参合庄的名字,外边人勿会晓得,大师父从啥地方听来?”
鸠摩智道:“小僧是慕容老先生方外至交,特来老友墓前一祭,以践昔日之约,并盼得识慕容公子清范。”
阿碧沉吟道:“介末真正弗巧哉!慕容公子刚刚前日出仔门,大师父来得三日末,介就碰着公子哉。”
鸠摩智道:“与公子缘悭一面,教人好生惆怅,但小僧从吐番国万里迢迢来到中土,愿在慕容先生墓前一拜,以完当年心愿。”
阿碧道:“大师父是慕容老爷的好朋友,先请去用一杯清茶,我再给你传报,你讲好(口伐)?”
鸠摩智道:“小娘子是公子府上何人?该当如何称呼才是?”
阿碧嫣然一笑,道:“啊唷!我是服侍公子抚琴吹笛的小丫头,叫做阿碧。你勿要大娘子、小娘子的介客气,叫我阿碧好哉!”
见她一口苏州土白,本来不易听懂,但想她是武林世家的侍婢,想是平素官话听得多了,说话中尽量加上了些官话,自己几人尚可勉强明白。
阿碧道:“这里去燕子坞琴韵小筑,都是水路,倘若这几位通通要去,我划船相送,好(口伐)?”她每问一句“好(口伐)”,都是殷勤探询,软语商量,教人难以拒却。
鸠摩智道:“如此有劳了,只是这舟儿甚小,我们此来四人,当如何坐的?”
阿碧微笑道:“勿要看这只船小,再坐几个人也勿会沉格。”
她轻轻滑动小船靠近岸边,待几人上船,却看到李大明背上背的小提琴,感觉有些新奇,开口询问道:“这位大爷,背上背的可是琵琶,怎么这等怪模样,到象个葫芦似的。”
知道这小妮子精通音律,也激起了他的好胜之心,开口说道:“阿碧姑娘好眼力,这的确是一件乐器,不过却不是那琵琶。”
当下把小提琴从背上取了下来,撑在腮边,把琴弓搭上,说道:“刚才姑娘的曲子很是动听,不如我就把姑娘刚才的曲子拉一遍吧,献丑了。”
本来就精通乐理,刚才那首曲子又非常的短,已经记的稔熟,当下拉了一边,却是另一种滋味,温柔中带那么些须哀伤。
段誉此际更是睁大了双眼,呆看着,说道:“没想到大哥竟会这般技艺,真是羡煞了人。”
阿碧也点头称赞,从她的目光中可以看出,她很想看一看这小提琴。把小提琴递给了她,阿碧接过之后也学着李大明的样子,放在腮边,但姿势却有些不对。帮她调整,手无意的碰触到她粉嫩的小脸,感觉很滑腻。
阿碧面色羞红,低眉顺眼的,显得极是温柔,小声道:“这个……这个还不好摆弄哩,我还是听先生拉吧!”说罢又把小提琴交回了李大明的手中。
木婉清看到两人的暧昧,心中火起,可是却无从发作,只好撅着一张小嘴对着湖水生气。李大明看到,如何不知,当下柔声道:“清儿,你说我拉哪首曲子?”
“随便!”
木婉清扭过头去不再理他,讨了个没趣,只好无奈的耸了耸肩,对几人毵毵的笑笑。
阿碧人虽小,但也看出了一些,当下说道:“先生,我去划船,你就拉你娘子爱听的曲子就行了。”
知道木婉清最爱听的是那首《化蝶》,但此刻如果却不大适宜拉那一首的,便拉了一首《十送红军》。曲风温柔但又婉转亮丽,轻快中淡淡的哀伤,听的几个人如痴如醉,便是那番和尚鸠摩智也不禁侧目。
阿碧从来没有听道过这个曲子,于是问道:“这是什么曲子呢?竟如此好听,我却从没有听过呢。”
李大明笑道:“这个曲子叫《十送……情郎》。”当下汗颜,晕了,总不能说红军吧。
如此直白的曲名,让阿碧的小脸羞的红彤彤的,低着头,竟偷偷的拿眼来瞥,误以为是对她的挑逗了。
“哼,好一个《十送情郎》,怎么没有听你以前对我拉过?”木婉清醋劲大了,但也不敢过分逼迫,只好用指甲掐着腰肉,细语柔声中带着那么点狠劲的问道。
“啊,我也是今天想起,”李大明装出疼的吸了口气,尽管木婉清的手指并没用多大的力,“娘子,这个曲子本来是一个歌曲,是那苗寨女子唱的山歌,译成我们汉语的意思就是《十送情郎》了。”
“哦,那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