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婉清见那乞丐离开,说道:“郎君,那徐长老的灵堂,你如何能去的,要知道此刻丐帮人众都欲把你除之而后快。你这般前去,岂不是自投罗网?”
王语嫣沉吟了一下,也点了点头,显然她也认同木婉清所说的。
李大明也觉得二人说的很有道理,虽然自己未做那昧心之事,但恶名已盛,这般冒失的去了徐长老灵堂,恐怕真的是难以全身而退。但心道自己平白背了这么多的罪名,如何能咽的下这口气?心中恨那萧远山至极。
“也罢,我们先找一家客栈安歇了,我在暗中查探那作恶之人。”李大明知道此时徐长老刚死不久,乔峰一时半会儿还赶不到卫辉城,自己也正好利用这段时间查探一下那萧远山的踪迹。
三人找到一家客栈,要了两间上房,正在房中打坐,听得门动,只道是木婉清进来,笑道:“如此小心做什么,你我本是夫妻,嫣妹她睡了?”
来人却不说话,李大明突然感觉全身一滞,似被点了穴道,心都坏了,竟然会是贼人,睁开眼睛看到一黑衣蒙面大汉站在自己身前,眼睛饶有兴趣的打量着自己。只听得他阴恻恻的一笑,说道:“嘿嘿,你胆子到是不小,这卫辉城想要杀你的人成百上千,你居然自己送上门来?”
李大明心中惊骇,看到此人,脑海中马上浮现一个人,莫非是他,萧远山?他一直暗中跟踪自己么?当下故作镇定的说道:“呵呵,我有何惧,那徐长老又不是我杀的?”
“哦?”黑衣人看着他,继续说道:“既然不是你杀的,今天为何不去拜祭于他?”
李大明沉吟了一下,说道:“虽然徐长老非我所杀,但却与我有了些牵扯,贸然去了,恐怕也是说不清的?而且我敬佩乔大侠的为人,即便替他有所担待,我也毫无怨言!”
“哈哈……”那黑衣人狂笑了两声,然后冷冷的说道:“毫无怨言,好一个毫无怨言,你败坏了那乔峰的名头,他欲把你挫骨扬灰,你也毫无怨言?”
李大明心中苦笑,看来不仅仅是那些丐帮的要杀我了,连乔峰也恨上了我,那个段呆子,真不知道他当时怎么想的。于是说道:“呵呵,这江湖上的事情总是有许多的无奈,我只求对得起自己的良心罢了。”
“良心?良心是什么东西?你连命都没了,还要什么良心!”黑衣人不屑的看着,继续说道:“你是个恶人,穷凶极恶的大恶人,如今却要讲什么良心,哈哈……你当真以为天下间的人都是傻瓜吗?”
李大明心中发苦,自己是个恶人,一个臭名远播的恶人,即使自己不去做那亏德行的事情,恐怕别人也不会认为自己是个好人。他突然明白了段誉的苦心,自己那个呆弟弟估计就想着让自己做些善事,想改变他云中鹤在江湖人眼中的形象吧(并不知道是阿碧)!
可是结果如何,不但未有丝毫的改变,反而让自己陷入了更为尴尬的境地。看着眼前的这个人,他应该是萧远山,萧远山的是非观在那次妻离子散之后,便彻底的改变了。他隐忍三十年,最后搅的整个中原武林天翻地覆,他的眼中,没有恶人善人之分,只有仇恨,只有怒火。
萧远山就象一个流窜的纵火犯,到处作案,这大火烧遍了整个武林,烧到了他自己儿子乔峰的身上,把他的儿子逐步的推到了厄运的悬崖边。
“本来我是想来杀了你,不过看来,你活着比死了更有趣,好好演好你的角色,记住,你是一个恶人,一个永远也无法漂白的恶人!”
萧远山离去的话语一个字一个字的震撼着他的心,他突然有种无力感,他本来以为自己此时的武功定能和这个萧远山一较长短的。可是就在刚才,他有种感觉,自己和他之间的差距很大,就如一个坟茔和一座大山之间的差距那般大!好吧,实际上如果使用本来武功,并非不能一较高低,只是那样一来失了本意,不到万不得已是不会如此做的。
穴道一个时辰后自动解开了,却依旧盘坐在床上,苦苦的思索,自己该如何去做。就此放手不理,那乔峰、阿朱,哦,还有一个小魔头阿紫,一个落魄的少爷游坦之,他们的命运都会是个悲惨的终局。
这是不想见到的,他喜欢乔峰这个人物,他不想,也不能让乔峰的悲剧延续下去,尽管此刻,乔峰厄运的车轮已经转动。想来此刻就算能够帮助乔峰找出真凶,他的胡人身份也定是不能容于中原武林的,或许随同他的至爱阿朱去那草原放马是最好的归宿。
那个萧远山此刻找上自己是什么意思?是在警告自己,不要插手这件事,还是什么其他的原因?不仅仅是因为自己和他儿子绑在一起而临时起意吧?
自己穷凶极恶的名头在江湖上虽然不小,但想来还不会放在他萧远山的心上吧,他又不清楚自己已经了解了事情的真相。看来他只是觉得好奇,才过来看看,或许是真的想杀了自己,那个人可是个杀人不眨眼的魔头,想到这里,不由的背脊发凉,暗道一声好险。
看来萧远山是想和自己玩一个猫捉老鼠的游戏了。虽然不懂得犯罪心理学,但类似的影片看了许多,尤其是美国悬疑电影《乌鸦》。那是一个一环套一环的连环杀人案,很有点类似萧远山此刻的心理与行为。
他需要对手,他不满足于乔峰和阿朱这两个对手,他需要更多的对手,这样他的游戏才更显得刺激紧张,他才能获得更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