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衣男子全然不顾死活,滚到一旁将自己的书护在身下,放佛那本书就是他的命。

墨玉捂住胸口,目光循着声音的源头望去,只见一个提着食盒的玄色身影自树林上方俯冲过来,带起扑簌而落的片片金叶,指尖释放的月光白直袭旁边趴着的青衣。

说时迟那时快,她侧身扑倒过去,挡在那个男子身前,实实吃了这波攻击,肩膀血肉横飞,添了一处深深的伤痕,逐渐放大的绯色之花绽放在衣衫破烂的左肩处。

“你……”赤炎收招落地,眯得极细的狐狸眼中暗藏汹涌波涛,喘息道,“不想活了吗?”

她抹了抹嘴角,捂着新添的伤口,咬着牙道:“常言说‘害人之心不可有’,他只是一介书生,你又为何要他性命?”

“如果他是你的下一个敌人呢?”他挑起她的下巴,灼灼目光直击眼底。

“如果他是敌人,该由我亲自斩杀,我的劫数,该由我自己来渡,不需要他人插手。”墨玉没有退让的意思,泰然自若盯回去,顿了几秒,转头对青衣男子道,“你走,这里没你的事。”

男子对她感恩戴德的点头哈腰之后,抱起书仓皇而逃。

赤炎无奈的摇了摇头,放下食盒,坐在地上,将她带进怀中,附耳低低道:“玉儿,你到底要我拿你怎么办才好,每次都自作主张,从来不考虑我的感受,你这样舍命护着一个陌生男子,不怕我生气吗?”

墨玉怔了一怔,这次确是她自作主张,但那个“每次”仿佛说得毫无道理,若不是伤得太重,她绝对要就着这个话题与他辩驳一二的,所幸的是,她此刻痛得直冒冷汗,只是轻轻拍了拍他的手,扯起嘴角,笑道:“我没事,只是需要休息一下,躺一躺就好了……”

“不许躺着!”他又气又急又心疼,低垂着眼帘,极力压制自己的情绪,不经意说出口的话还是冷得骇人。

“我已经这么凄凉了,你居然不让我躺着,难不成要我站起来再舞上一段剑诀吗?……”她努力仰起脸,对上他的眼眸,抚着他的脸庞道,“你这么大的火气,该不会是……醋了吧?”

“让我看看你的伤势。”赤炎眯起狐狸眼,略带闪躲,抬手向她的肩膀探了过去,刚摸到锁骨,指尖被一道极深的沟壑阻挡,血肉混合在一起,触感有些粘腻,不禁皱了皱眉。

墨玉一把按住他的手,轻斥道:“男女授受不亲,你住手!”

他挑了挑眉,眼神十分莫测,轻描淡写道:“前些阵子,某个人探我伤势的时候,可是没经过我的同意就扯了我的衣裳,方才我已经提前与你报备了,如此礼仪相待,睦邻有爱,难道还不可以吗?”说完,不等她回话,越过肩伤继续向下摸索。

被他堵了个哑口无言,她只好恭敬受着,吃过他的,也拿过他的,嘴短,手也短。

赤炎揉了揉她的头发,淡笑道:“本君懂得分寸,不会占你便宜的。”

对她的伤势大概有个了解后,他摊开手掌隔衣为她疏导内息,约莫两盏茶的功夫,如纸白的面颊终于有了一丝血色。

“好些了吗?”他将手指弯成环,轻轻弹了一下她的额头,半晌没有回应,再低头看看,她闭着眼睛,如扇的眼睫微微颤动,清秀的面容一派平和,呼吸轻柔且绵长,他稍稍调整坐姿,袖间一片淡紫色忘忧花瓣跌落在她脸颊上,她嘟起嘴巴,用力吸了吸鼻子,动作可爱极了。

赤炎看得入了迷,蜻蜓点水般在她的额心啄了一下,恍神许久,再看向她的创口,正在以飞快的速度自愈着,断臂发出“咻咻”的皮骨逆向生长的声音,不禁叹道:“这丫头似乎有很多不为人知的秘密,每次都会令人感到惊奇。”

“唔,你想知道什么?”墨玉对他眨巴着一双澄澈的大眼睛,说话中气十足。

“饿不饿?”他唇角携着笑意,将食盒递到她眼前,轻咳道,“这些东西都是按照本君喜好做的,你要是不喜欢,就扔了喂狗吧。”

她连忙将食盒抢过来抱在怀里,满怀期待打开盖子,入眼的不是花瓣炒草根,就是干果拌水果,还有一盘黑糊糊软腻腻的不明物体,小心挑起一点尝了尝,味同嚼蜡,扁起嘴道:“堂堂合虚少主,平时就吃这些吗?”

他面露尴尬,换了个方向,背对着她而坐,将自己笼在阴影里,默了半晌,幽幽道:“合虚膳房厨艺不好是四海八荒出了名的,大多数人宁可辟谷也不愿意吃上一口,本君倒是不挑,因为用膳的时候都在看折子,没注意吃了什么,如今看来,确实不怎么样。”言罢,他转过身来,揽住她的肩膀,浅笑,“现在打算考虑我刚才的建议了吗?”

“不要!”墨玉双手交叉表示拒绝。

赤炎拄起脸,若有所思的望着她。只见她端正坐好,执起箸,小口小口吃着,动作极为矜持,与上次作客合虚时吃鱼的模样大相径庭。正当陷入思考的时候,面前伸来沾着口水的筷子,夹着一颗杏仁,眨着狐狸眼,好奇道:“这是何意?”

“这个味道还不错,你尝一个。”

对上清澈的眸子,找不到什么理由拒绝,他索性皱着眉吃了进去,随即满脸嫌弃的抹了抹嘴。心中感慨万千,眼前这个女人,总是有办法让他破例,万事万物相生相克,从前他不屑这回事,现在倒是有几分相信了。

“君上,帝君要您速速回合虚觐见。”传音的是应寒的声音。

“知道了。”赤炎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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