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师姐,都到了饭点了,咱们边吃边说吧,好不容易来了客人咱们也不能没了礼数不是……”老刘似乎是早就料到今天苏蓟北回回来刨根问底,说着话的功夫,对面餐厅的菜都端盘送过来了。
“老刘你这是早就料住了今儿有事儿啊!”老王哈哈大笑,忙张罗着收麻将牌,老张则去拿碗筷,不一会这一桌菜就齐活了。
一桌人总算是坐齐了,还没等杨婶开口,老张就站起身来给所有人倒酒,然后很郑重地向苏蓟北敬酒道:“那咱今天就把这身份亮明白!别看咱哥几个年纪是大了那么一点,不过论资排辈,我们几个还得尊你一声师兄的!见过苏师兄!”
说完一饮而尽,苏蓟北云里雾里的,只能先跟着喝一杯。
“麻痹的,师姐都没发话!你又开始了!”杨婶瞪了他一眼,跟苏蓟北相处这么久以来第一次收敛了那副中年泼妇的表情,定了定神,终于站了起来,也敬了苏蓟北一杯酒。
“苏师兄,唤你一声师兄的原因很简单,因为我们的师父和你的那位老师,原本就是同门师兄弟……”
苏蓟北大惊,那个智计无双,韬略非人却又闲云野鹤,脾气古怪的老师原来竟然还是有师门的!
“不过这个故事说起来就话长了。”杨婶示意大家先吃着。
“这得从大帝国时代说起了。而今之历史,不过记载了几千年而已,对于普通人而言,大帝国时代的记载已经变成了上古的传说——但它确实是存在的。”
“传说在距今万年以前,大陆上并没有当今这么多国家和民族,而是拥有一个疆土占据今天所有大洲大洋,大一统的超级帝国,发展繁盛,经济发达,唯一的问题就是阶层的对立。”
“上层阶级依靠圣教的赐福,获得神力,吸取万物之中的元气,可以飞天遁地、行云雨、驭百兽、破生死,无所不能。”
“而下层阶级则只能作为上层阶级的奴隶,为上层阶级的私有财产,握有生杀予夺的权力,可随意奴役、买卖和杀害,没有独立的人格,没有任何自由和权利,后代也世代为奴,永世任人宰割,为上层修筑宫庙殿宇,在宗教仪式上作为活祭。”
“人数众多的下层阶级只能任少数的上层阶级奴役,长此以往不满情绪积累起来,最终自然无可抑制地会有人起来推翻上层阶级的统治,然而上层阶级掌握着圣教,几乎人人都有神力,下层阶级要想反抗,难于登天。”
于是下层的奴隶们选择了一种最极端的方式——
时日曷丧,予及汝皆亡!
“难道是……”苏蓟北突然想到了。
“是的。他们为了反抗,以自己的血肉为祭品,唤醒了沉睡在海底之下已经不知道多久的远古邪神——深渊之主……”
深渊之主最擅长的就是控制人类的思想,他操纵了整个下层阶级,并赐予他们深渊之息来对抗上层的圣教神力,积蓄力量将他巨大的邪恶海底都市拉莱耶升上了海平面,并借此引发了巨大的海啸,席卷了整个大帝国——
薛伊筠回忆起了那些只流传在传说中的只言片语——
“海洋的泉源都裂开了,巨大的水柱从地下pēn_shè而出;天上的窗户都敞开了,大雨日夜不停,降了整整40天,水无处可流,迅速地上涨,比最高的山巅都要高出15寸。凡是在旱地上靠肺呼吸的动物都死了,只留下方舟里人和动物的种子安然无恙——”
“他们引发了谁都无法阻挡的灾难,洪水淹没了大陆,战争连绵不绝,大帝国在一夜之间崩溃,谁都没有办法对抗深渊之主的威能,人类处在灭亡的边缘。”
“最后时刻圣教剩下的最后两位大司教,和三名获得深渊之息却成功凭藉自己强大的意志脱离他控制的下层奴隶联手再度激活了远古封印成功将深渊之主和他巨大的邪恶都市拉莱耶一齐送回海底。”
“几千年后,两位圣教最后的大司教传承了圣教的星火,流传到现在,便是而今神圣布列塔尼亚的国教——圣光教,而当年的那三名获得深渊之息的下层奴隶中其中一名创立了别山派,后来昆仑山的封印也是最重要的第三封印发生震动,大量深渊魔物和眷族从封印中脱逃,险些酿成巨祸,为此别山派一份为二,一派挑选武道最为强大的弟子,永世镇守昆仑,即是现在的剑圣裴将军一族……”
“而另一派别山书院,却因为所学之事无法学以致用,空有屠龙之术,却无龙可屠,人脉逐渐凋零,别山书院最后的两名弟子最后也因意见不同而分道扬镳,一个不问世事,枯守别山百年,只为守护千年以来的传承,而另一位却于战乱中出世救人,到江城创办了后来名满天下的飞鸟塾堂……”
苏蓟北和薛伊筠瞪大了眼睛,这原来就是老师和飞鸟的来历!
杨婶和三位师弟相视一叹,老张接道:“我们四人便是别山书院当年的四大弟子,星历51年也就是你出事的那一年,你的老师回到别山书院见了我们师父最后一面,两师兄弟数十年不见,相谈足足一天一夜,最后他回京赴死,而我们也在那一天被师父赶下山门,在这江城菜市场里安心做个小贩,就为了等待你回来的那一天……”
苏蓟北激动地无以言表,颤抖着站起身来,为了老师,也为了众位师兄弟,敬了一杯酒,四人也忙站起身来回敬。
老王突然回忆起当年在山上的日子,笑道:“咱们这酒也算是喝得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