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大有,你给我滚出去!少拿令狐冲吓唬人,有本事让他冲着我来,别柿子捡软的捏。告诉你!以后林平之就是我的人,谁敢欺负他一下,我必定十倍还之!”林聪暴怒道,她什么都能妥协,就是不能忍受有人明目张胆的欺负林平之。
“好好!你好啊!你们好!”陆大有恨的咬牙,恶狠狠的又瞪了林平之一眼,这才怒气冲冲的走出去,将门砰的一声甩上。
林平之自小知书达理,最懂人情世故,是个情商极高的人,被岳灵珊这般维护,他心里自然是高兴的,但也知道,如果他就此留在岳灵珊的房中,遇事就让岳灵珊出头,那以后在华山派只会被孤立,被众人看不起,也非他所愿。
于是便上前轻轻搂着岳灵珊,温柔的哄劝道:“灵珊,别这样,我们毕竟还没正式拜堂成亲,甚至没有禀明双亲,这般私聚在一起,与礼不合,对你的闺誉也不好,我就先出去了。”
林聪担心的看着林平之,说:“他们肯定会刁难你的。”
林平之温文一笑,手轻抚岳灵珊的脸蛋:“别担心,我要是连这点忍耐力都没有,有什么资格妄言报仇雪恨?又有什么资格站在你的身边,日后为你遮风挡雨?”
林聪没出息的被感动了,轻轻搂着林平之的腰,好一会儿之后才不舍的说:“那你出去吧,他们顶多言语上刁难你,别理他们,先忍耐一段时间,等以后我们成亲了,看他们谁还敢给你脸色看!”
林平之亲了亲岳灵珊的额头,走出了房门。
外面立即传来一阵怪声怪调的哄笑声,陆大有的声音最大了,他哈哈的笑着说:“我说是谁呀,原来是躲在女人裙子底下的破落户啊!瞧你那脓包样啊,长得跟个姑娘似的,走个路扭来扭去的,不知道的还以为是个兔.儿爷臭戏子呢?你这种人不知道活着干嘛?生来就是一副让人犯恶心的贱胚子,滚远点,别让爷看见,小心爷一个心情不好就想揍你!”
林冲听得心头火起,呼啦一下将门打开,怒视陆大有。
陆大有“嗤”的一声怪笑道:“怎么?师妹不让揍人,还不让说话了?我就是看他不顺眼,有本事让他来打我呀?”他瞥向林平之,明目张胆的骂了声:“窝囊废!呸!”
林平之根本就没理会陆大有的辱骂,对周围种种不善的视线统统视而不见,他负手而立,气度翩然,俊眉修目,容颜之美让寻常平凡人只能仰望,不由自主的生出自惭形秽的自卑感来。
再加上林家属地方大豪绅,林平之自幼家境富裕,到处受人追捧,自然而然的就有一种凌驾于众人之上的优越感,此刻他不卑不亢,对岳灵珊微微一笑道:“灵珊,回去歇息吧,这几日让你受累了。”
林平之越是这般不动声色,反倒衬得闹事的陆大有像个跳梁小丑一样,无端落了下乘。
林聪不由自主的脸色一红,觉得自己实在太大惊小怪了,便关上房门安心休息。
安抚了岳灵珊后,林平之就叫来客栈的伙计,从怀里掏出一小片金叶子递给伙计,嘱咐道:“给这几位爷整治一桌你们这里的特色菜,捡最贵最好的上。”
他沉吟了下,又说:“嗯,再要一道佛跳墙,荷叶粉蒸肉,西湖醋鱼……”他连着又叫了十几个华山派众弟子听都没听过的南方菜,最后说:“还有酒,要最纯正的绍兴女儿红,你这里没有,就去别家店里看看,钱不够我再给你补,一定要最好的。”
伙计被一连串的菜名听的晕头转向,站着回想了好一会儿,又问了几次,才记清了全部菜名。
伙计走后,众华山派的弟子们一个个神色间露出不忿之色:有钱了不起啊!还不是家破人亡要靠我们华山派撑腰?
但,到底没有人敢再轻侮林平之。
对于“壕”,古今中外,大众都是羡慕妒忌恨又不由自主追捧的。
菜很快上来,林平之让伙计把那些他特意点的南方菜送进岳灵珊房间,隔着房门对她说:“灵珊,你一说想尝尝我家乡的风味,这里做的不地道,你将就着吃吃看,等以后回去了,我再叫裕德楼的大厨专门给你做地道的闽南菜。”
林平之话说的委婉,但在座的所有人都知道他说的回去是指以后岳灵珊嫁到林家之后,一时之间,众人都觉得小师妹跟这个被灭了门的小子好像已经是板上钉钉的事了。
岳灵珊在房间里“嗯”了声,林平之眉眼舒展开,看得出心情很好,他自来熟的坐在华山派众师兄中间,神色间略带惨然的道:“众位大哥,小弟刚被人灭了满门,此刻父母还在仇人手里,承蒙灵珊青睐,愿意引我拜见岳大侠,一路上她对小弟说了好多门中师兄们四处行侠仗义的奇闻轶事,小弟对诸位大哥早已经仰慕已久,今日这一桌酒菜只是略表心意,望大家不要推辞,以后需要大哥们提携小弟的地方还多着呢。”
人都是爱被恭维的,特别是华山派众人以锄强扶弱的侠客自居,多少都是有同情心的,林平之的这一番卖惨,顿时成功的打消了原本大家对他的排斥感,慢慢的酒喝的多了,生疏感尽去,便称兄道弟其乐融融。
只有一人满脸愤色,独自坐在一边不参与这般的聚餐,暗暗鄙夷的扫了眼众师兄,在心里骂了声:一群没良心的东西,一顿饭就被收买了,大师兄,你快来呀,小师妹要被抢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