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被唤作“张三”的矮胖汉子撇了撇嘴,不屑道:“李四!我什么时候欠你三十贯钱了?你莫要胡乱冤枉了我!”
“李四”怒气冲冲地吼道:“五日前,就在此处,你问我借了三十贯钱,天地良心,那可是我的血汗钱哪!是我老娘等着救命的钱啊!”
“张三”翻了个白眼,又挖了挖耳朵,一副无赖的样子:“哼,口说无凭,你可有借据?若无借据,小心我告你毁谤我声誉!”
就在众人为“李四”抱不平之际,虞茂才又敲一声锣。
“欠债还钱,天经地义!”
他这一句话落音,众人纷纷拍手,偏生他又接口道:“可是口说无凭,还需立字为据!尚诚行,‘汴京第一牙’,信心的保证!”
说罢,再敲锣。
方才的“张三”、“李四”早已落场。一名白发的老翁上到讲台,摊卧在地上,身上披了白布。
旁边一个披麻戴孝的年轻人伏在老翁的身上,哭喊着道:“爹啊,你怎么就抛下儿子了呢!”
忽然,一个白白胖胖的中年人也走到台上,嚣张地呼喊道:“喂喂,你快给我滚出去!”
年轻人转头一看,怒道:“大哥?你怎的还有脸回来?爹爹卧病在床的时候,你去哪儿了?”
“你管我哪里去,总之,现在这老鬼死了,这祖宅田地都归我了,你给我滚出去!”
中年人一边挖鼻孔,一边粗声粗气说道。
“爹爹卧病五年来,你从未照顾过他一朝一夕,你怎还有面目来抢占田宅?”
“哼,我是长子,田宅自然是归我的。”
“爹爹说过,谁照顾他终老,这田宅便是归谁的。”
“可有凭据?”
“没……没有……”
演到此处,虞茂才及时地一声锣响。
“祖宅田地,福荫孝顺子孙,天经地义!”
顿了顿,他依旧再来一个转折:“可是口说无凭,还需立字为据!尚诚行,‘汴京第一牙’,可靠的保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