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时,她便是这样的感受。
心痛,怨恨。
那种对完美事物被破碎的无限怜惜。
琴师的右边脸,自眼头开始往额角、下巴延伸,满满的,全是猩红色的胎记。
若胎记是整块连片的话,倒只是可惜了这么一张脸罢了。
偏生那胎记形状如老树盘根,又似一只蜘蛛伸长了脚爪。
诡异可怖。
“詹夫人?”
琴师皱了皱眉,轻声唤道:“这一段,您可听熟悉了?”
嘹嘹呖呖,如黄莺出谷。
这嗓音,说不尽的悦耳动听。
可惜,真是可惜了。
春桃在心中暗忖。心之所想,不自觉地表露,她微微摇头。
琴师见状,眉心一蹙。
这个曲段,她自问熟记于心,哪怕反着来弹也难不倒。然而天外有天,人外有人,汴京城卧虎藏龙,指不定眼前人比自己造诣更高,于是软声问道:“詹夫人,可是我有什么地方弹得不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