米晴咬了咬嘴唇,看来不告诉狗蛋是不行了。
“那天我去城里买菜,骑车子不小心把他的车刮了。”
“赔他钱不就行了吗?我当多大的事呢!”狗蛋长出了一口气。
“是啊,可是他的车是限量版的劳什么斯?”
“劳斯莱斯?”
“是,听说一千多万呢?赔就得一百多万!”米晴一想起那个赔偿的金额就脸色煞白。
“姐,他跟你要多少钱?”狗蛋的脸上放着光,只要不是人命,就没有拿钱不能摆平的事。
“他说五十万就行。”
“这样大的总裁居然为了区区五十万来讨债,真是不可思议。”狗蛋不屑地撇了撇嘴。
脸色一沉:“姐,那个总裁我怎瞅着是你高中时候的同学杨苜友呢?”
“我刚开始也觉得像,可是我听他的司机说,确实刚从国外回来。而且他叫南风天烈,也许只是长得像而已。”
王富有陷入沉思,总觉得哪不对,那样一个富可敌国的公司总裁,怎会为了一个区区五十万亲自开车送一陌生的女孩回家呢?看他刚才看着姐姐的眼神······”
狗蛋越想越怕,身子不由得颤抖起来。
“姐,你等我一会,我马上回来!”还不等米晴回答,急匆匆跑出门去。
米晴坐在椅子上发着呆,床上已经传来爸爸均匀的呼吸声,看来爸爸昨夜是一宿没睡啊。
想起爸爸担心的样子,米晴的眼泪不知不觉流了下来。
这世界只剩下爸爸一个亲人了,如果有一天爸爸不再了,自己要怎样活呢?
看着窗外那些正盛开得热热闹闹的雏菊,米晴突然感叹起来,自己可能连那小小的花都不如啊!瞧,它们开得多开心啊,只要有阳光,一点点的阳光,一点点的水和那少得可怜的土壤,它们就会不知疲倦地生长着,把自己美好的青春展现在世人面前。
而自己呢,每天辛苦的奔波着,只是为了能够吃饱肚子。现在还有爸爸活着,是自己生活的支柱,突然哪一天爸爸不在了,自己可能连活下去的理由都没有了。
米晴感到无边的恐惧和伤感,她紧紧抱住自己的身体,脑袋深深地埋在两腿间,既然生活如此残酷,那就让这黑暗紧紧包围着自己吧!
“姐,姐,你怎么了?”
米晴抬起头,脸上还挂着泪水。
狗蛋不知道何时进来的,手里拿着一个鼓鼓的皮包,正焦急地看着自己。
“我有点累,好像睡着了。”米晴苦涩地笑了笑。
想站起来,可是眼前一花,头一晕,又跌坐在那里。
狗蛋的心一阵缩紧,他赶紧扶住米晴。
“姐,你躺会,我去给你倒杯水。”
狗蛋细心地倒了杯热水,里面加了一些糖,递给米晴。
米晴感激地看了他一眼,这世界上除了爸爸,狗蛋就是自己最亲的人了。
可是自己就是一个丧门星,谁粘上自己都没好处的,想起当初的妈妈因为生了自己难产而死。村里人都说自己是讨债鬼,小时候克父母,长大了克老公,克儿女。这样的女人在农村就像是一个瘟疫,大家躲都来不及呢。
想起这些年狗蛋对自己的不离不弃,米晴的眼泪又流了下来。
“姐,到底怎么了?你快说,要不都急死我了。”
米晴擦了一下脸,冲着狗蛋甜甜地笑着:“我是高兴的,看你都这样大了,现在也是大矿长了,赶紧娶个媳妇,要不王婶都急着抱孙子了。”
“姐······”
“狗蛋,姐的心意你知道,这辈子姐只想一个人守着爸爸过。”
“姐,今天我就敞开窗户说亮话,这辈子我除了你,谁都不娶!”狗蛋有点生气了,站起身气哼哼地说。
米晴皱了皱眉头,端起水杯。
“这水真甜,狗蛋,回去上班吧,我这没事了。”米晴避开话题,催促着。
“姐,结婚的事我们先不谈,好吗?”
看见米晴下了逐客令,狗蛋的气一下子全消了,赶紧拿出皮包,从里面拿出厚厚的一袋钱。
“姐,这钱你先收好,明天我和你一起去帝国大厦,把钱还给他们。”
“我不要你的钱,我自己想办法。”米晴推开狗蛋的手,神情有点恼怒,态度却很坚决。
“姐,就算是我借你的,好不好。我打听了,那个总裁就像是一个魔鬼,阴晴不定,我们惹不起,赶紧和他们摆脱关系最好!以后,你有钱再慢慢还给我。”
狗蛋说得很诚恳,米晴想了想,那个南风天烈还真是不好惹,还是离他越远越好。
拿出一张纸,哗哗地写了两张欠条,签上了自己的名字,并郑重其事地拿出印泥,摁上一个鲜红的血印。
递给王富有:“签字,摁手印。”
“姐,你干啥呢?和我还这样斤斤计较吗?你把不把我当亲人了?”狗蛋气得够呛,亮起嗓子冲着米晴就喊起来。
“一码是一码,感情归感情,金钱归金钱!你签不签,不签我就不借了。”米晴拿着笔,毫不示弱地看着狗蛋。
“真要命,无理取闹!”狗蛋恨不得一下子把纸撕碎了。
他挠着脑袋,来回地在地上转着圈。
都说天下唯女子与小人最难养也,真是不假,这米晴就是自己最大的克星,平时在矿上也威风八面的,可是到了她面前怎就没辙呢!
米